那队装备精良、气息彪悍的陌生人在废墟间搜寻无果后,并未久留,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撤走了。
但苏冉知道,这绝不意味着结束。
他们的出现,像是一块投入她心湖的巨石,激起了层层警惕的涟漪。
她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行踪,外出活动的时间更加不规律,甚至暂时停止了与葛婆的固定交易,改为在更远、更隐蔽的地点进行短暂的物资交换。
她像一头感知到更大捕食者气息的孤狼,将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几天后,当苏冉在一个偏僻的废墟角落,处理一只刚猎到的变异野雉时,她的感知中,再次出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能量波动——是之前那个在远处观察她,并做出奇怪手势的神秘男人。
这一次,他没有隐藏,而是径直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苏冉瞬间绷紧了身体,处理猎物的手停了下来,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按在了腰间的猎刀上。
兜帽下的目光冰冷地锁定着来者。
男人依旧穿着那身灰扑扑但相对完整的旧式作战服,脸上带着防尘面罩,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他在距离苏冉约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既不会显得太有攻击性,也足以应对突发状况。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冉,或者说,看着她手中那只还在滴血的野雉,以及她那双沾满血污却稳定异常的手。
“身手不错。”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透过面罩,带着一种中性的、缺乏起伏的质感,
“比大多数在垃圾堆里刨食的家伙强。”
苏冉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全身肌肉保持着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戒备,继续说道:“有个活儿,风险高,但报酬值得冒险。有兴趣听听吗?”
组队邀请?
苏冉心中冷笑。
在这种地方,所谓的“组队”,往往与“炮灰”和“替死鬼”是同义词。
“没兴趣。”
她沙哑地回绝,声音透过兜帽,带着拒人千里的冰冷。
男人对她的拒绝并不意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目标是一个小型遗迹,旧时代的避难所。里面有些东西,对我们有用。但里面不太干净,有‘守护者’,数量不少,需要人手清理。”
遗迹?避难所?
苏冉的心微微一动。
旧时代的避难所,往往意味着可能找到尚未被完全搜刮干净的物资,尤其是药品、工具,甚至是…… 关于那个金属圆盘的线索?
而且,“守护者”这个词,让她联想到了之前地下实验室的那些诡异经历。
但她依旧没有表态。
风险和收益需要更具体的评估。
男人见她沉默,知道她并非完全不动心,便抛出了更具体的条件:
“我们出主要装备和情报,负责攻坚。你需要做的,是利用你的感知能力(他特意点了出来),提前预警,清理外围,必要时远程支援。战利品,按贡献分配。基础报酬是……”
他报出了一个足以让大多数荒野幸存者眼红的食物和药品数量。
对方显然调查过她,知道她的一些能力(感知),并且有备而来。
“你们是谁?”苏冉问出了关键问题。
男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
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你可以叫我们‘渡鸦’。我们只对遗迹里的东西感兴趣,对‘黑荆棘’的破烂和私人恩怨没兴趣。”
“渡鸦”?一个未曾听过的名字。
但从对方展现出的专业性和装备来看,绝非普通的幸存者小队。
“为什么找我?”苏冉继续问。
荒野上身手好、敢拼命的人不止她一个。
“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眼睛’。”
男人回答得很直接,
“你的名声(他指的是立威之事)证明了你不好惹,但也证明了你有能力独自解决问题,不会轻易拖后腿或者背后捅刀子。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兜帽,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位置(尽管被斗篷遮掩),
“一个有牵挂的人,在某些时候,反而更懂得权衡,不那么容易失控。”
这话像是一根针,轻轻刺了苏冉一下。
对方连她怀孕都知道?
是观察入微,还是…… 信息泄露?
她心中警惕更甚,但面上不露分毫。
“时间,地点。”
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询问细节。
男人报出了一个时间和一个大致的集合区域,位于“黑荆棘”西北方向,一片更加荒凉、被称为“腐蚀荒地”的边缘。
“考虑一下。明天日落前,我会在集合点等一个小时。”
男人说完,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苏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废墟中,眉头紧锁。
“渡鸦”……
遗迹探索……
高额报酬……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但也可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她需要时间思考,需要权衡利弊,更需要…… 尽可能多地收集关于“渡鸦”和那个所谓遗迹的信息。
她迅速处理完野雉,将有用的部分带走,消除了痕迹,返回了巢穴。
坐在黑暗中,她抚摸着怀中冰冷的金属圆盘,感受着腹中孩子的胎动,脑海中飞速运转。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关乎生死,也关乎未来的抉择。
孤狼习惯了独行,但有时候,与更强的猎手临时合作,或许能闯入单凭自己无法涉足的猎场,获取意想不到的收获。
前提是,确保自己不会在合作中,被更大的猎手…… 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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