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价格后，李一川便随着昂热离开了会议室。
路过一间间教室时，教室里的学生们，有的正专注听讲，有的低头奋笔疾书做笔记，还有些则偷偷传着小纸条。
李一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恍惚间，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那时的他，时常逃课在外，在校园的角落里游荡。
偶尔路过教室，也是这般看着教室里神态各异的学生，心中满是对自由的向往，同时又带着一丝对知识殿堂的敬畏。
昂热似乎察觉到了李一川的异样，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念旧的人？”
听到这话，李一川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还行吧，谈不上怀念，我的过去，还是留在过去比较好。”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刻意遗忘。
听着李一川没头没脑的话，昂热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李一川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他心里明白，有些过往，不足为外人道。
见此情形，昂热也很识趣，不再说话，两人继续前行。
他们一层一层地穿过楼层，脚步沉稳而坚定。
终于，来到了图书馆下方200米处。这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巨大的装置映入眼帘，那便是超级计算机Eva的本体。
昂热走上前，双手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着，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严肃。
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Eva的核心部位亮起了幽蓝色的光芒，光芒逐渐扩散，照亮了整个空间。
“Eva？”李一川下意识地发出惊讶的声音。
不过他惊讶的并非Eva的出现，而是它的外观。
眼前这个Eva和他所熟知的截然不同。
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投影的痕迹。
李一川忍不住走上前去，想要更仔细地观察这个如同真人般的Eva。
只见她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恰似月光倾洒下的丝线，双眸是深邃的幽蓝色，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与奥秘。
她的肌肤白皙细腻，泛着柔和的光泽，一举一动间，肢体线条流畅自然，完全没有机械的生硬之感。
“要和她握握手吗？她的发色还是你亲自挑选的。”昂热淡淡地说道。
Eva微微转头，目光落在李一川身上，伸出手，嘴角泛起一抹温和的微笑，声音如同清泉流淌般悦耳：“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李一川！”
李一川微微一愣，而后伸出手握了握，说道：“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感受着对方手掌传来的温润触感和温度，李一川不禁感叹科技的神奇，眼前这个Eva实在太过逼真，若不是事先知晓她是超级计算机，恐怕真会把她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
‘要是能批量生产这种的，老赵他们应该会很喜欢吧？’
这么想着，他开始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Eva。
一旁的昂热见两人已经打过招呼，便开口道：“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
“Eva，你现在尝试破解日本区的网络封锁。”
听到这话，Eva点点头，随后化作碎片变成了一块屏幕。
Eva化作的屏幕上骤然涌现出瀑布般的数据流，幽蓝色的代码如活物般翻腾涌动，在金属墙面上投射出流动的光纹。
昂热伸手按在屏幕边缘的合金基座上，指尖接触的瞬间，整面墙体发出细微的蜂鸣声，仿佛无数电子元件在高频运转中震颤。
“日本区防火墙采用三重量子加密，底层协议植入了龙族基因片段作为密钥。”
Eva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原本温润的声线此刻夹杂着电流般的细微杂音，“正在解析基因序列…… 匹配度78%…… 强制突破中。”
“预计三分钟后可以突破。”
昂热忽然从西装内袋摸出银质酒壶抿了一口，威士忌的琥珀色在幽蓝光影里晃出涟漪：
“一百年前我在长崎见过类似的加密逻辑，荷兰人用耶稣会密语藏航海图，现在的日本人用龙王基因锁网络 —— 真是一脉相承的狡猾。”
他擦拭单片眼镜的动作顿了顿，镜片反射着屏幕上飞窜的代码：“你之前卖给我们的那截龙脊，现在成了Eva的钥匙。”
李一川挑眉时，额角在灯光下微微抽搐：“所以我挑的银发不是出于审美需求？”
“审美是副产品，”昂热将酒壶抛给他，金属壶身还带着体温，“龙族基因序列在可见光谱的最佳显影色就是银蓝系。不过你倒真该庆幸当年没选粉色，现在屏幕上跑的就不是代码而是草莓酱了。”
数据流突然炸裂出星芒状光纹，李一川下意识抬头，却听见昂热低笑：“别紧张，只是防火墙在调用神奈川县的监控探头 —— 啊，看到了，横须贺港的大爆炸。”
屏幕上瞬间铺满实时画面：暴雨中的船坞外，一声爆炸，将海平面生生拔高了几厘米，巨大的海浪汹涌翻腾而来。
昂热的指尖重重叩在屏幕上，看着屏幕上的时间：“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蛇岐八家了。”
李一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他并未像昂热那般。
对于路明非三人，他并不担心，因为在他们下海之前，他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一管药剂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在这安静的地下200米内，哪怕一个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是一个响指。
昂热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李一川，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打响指。
不等昂热发问，一管药剂便被抛了过去。
昂热反应迅速，伸手接住了抛来的药剂。
这时李一川的声音响起：“校长，你还是先把血清用了吧，路明非他们三个我自有安排。”
昂热捏着试管对着幽蓝光芒端详，透明液体里悬浮着细密的金箔，随着晃动聚成微型龙形纹路。
他忽然笑起来，金属酒壶在掌心敲出清脆的响声：“上次暴血，就是你在后面给我打屁股针吧？”
听到这话，李一川一脸茫然，不知道昂热在说什么。
不过，现在不知道，以后也肯定会做的。
李一川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对着Eva说道：“Eva，我想请你帮我编辑一条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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