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街灯还没熄。烛明顶着微凉的晨风,掏出备用钥匙,咔哒一声打开公司正门。金属门轴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进入公司,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晚一不小心玩得太晚了。
当保安挺轻松的,就是工作日必须早起来公司开门这点让人感觉很烦。
“再睡个回笼觉吧……”他嘟囔着,顺手带上大门。
可脚才踏进大厅,一股不正常的焦糊味就钻进了鼻子。他循着味道走到前台——那盆号称“帝王级外国进口”的发财树,此刻蔫得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巴掌大的叶片卷曲发黑,枝梢低垂,一副肾透支的模样,看起来比他还虚。
烛明蹲下去,捡起一片落叶,指腹一捻,树叶碎成焦脆的渣。
他记得采购部的小张曾炫耀过:这树花了整整一千万,附带“抗寒抗旱抗老板”的夸张标签。如今却蔫成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吉祥之兆。
啧啧啧,一千万的发财树,要说没吃点回扣烛明是不信的,不过敢开这个价,这颗发财树的质量应该还是不错的。
“啧,关我一个小保安什么事。”
他耸耸肩,把碎叶丢进垃圾桶,转身往保安亭走。
回到岗亭,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调出前夜的监控。
话虽如此,他还是有点好奇到底是哪个人才闲着没事对发财树动手脚。
0:47,画面里走廊灯自动熄灭,只剩应急灯幽幽地亮着。
0:49,一个戴兜帽的身影从楼梯口闪出,身材不高,步子却稳。那人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保温壶,拧开盖,热气立刻在红外镜头下显出白雾。
接着,那人毫不犹豫地把整壶冒着热气的液体浇在发财树的根部。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卷曲,冒起淡淡白烟。
做完这一切,兜帽人抬头,似乎对着摄像头冷笑了一下,朝着摄像头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帽檐阴影里只露出半截下巴。随后他转身离开,像从没出现过。
烛明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那截若隐若现的冷笑。
“热水浇树……还真是损人不利己,一点公德心都没有。”他咕哝着,把监控片段备份到U盘。
一千万的盆景,一夜暴毙,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可他名义上是保安部长,实际上却只是一个小保安,只负责看门,不负责破案。
“发财树焦了就焦了吧,估计采购部那些家伙巴不得买一件新的,这样就有借口跟财务部申请大额经费。”
他伸个懒腰,把U盘塞进抽屉,顺手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
一边泡着咖啡,他的心中暗暗思忖着,那个兜帽人是公司内部成员,还是敌对公司派来的人。
咖啡的热气袅袅升起,映在监控屏的幽光里。烛明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还真是看大门的命,操着老板的心,吃饱了撑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发财树异常”写进了值班记录。
写完,他把背靠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收看早间新闻。
。。。。。。
出乎烛明意料的是,发财树枯萎的事情在公司造成不小的影响。
烛明正在看新闻,忽然听见大厅方向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抬头一看,发财树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上早班的年轻人排排站,像在瞻仰遗体。
有人双手合十、低头默哀。
还有人红着眼眶,小声嘀咕:“小财没了,咱们公司的未来可怎么办?”
烛明差点把咖啡喷出来。不就是一棵发财树吗?焦了再换一盆不就好了?他正准备继续摸鱼,人群突然自动裂开一条缝,副董事长魏总到了。
魏总五十出头,平日里西装笔挺、头发一丝不苟,此刻却像被雷劈了一样,踉踉跄跄冲到树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焦黑的树干嚎啕:“小财啊——是爸爸来晚了!”
哭腔之凄厉,音调之曲折,直接把站在最前排的人事小姐姐吓得打了个嗝。
紧接着,魏总用西装袖口抹了把眼泪,回头对着周围的人群宣誓:“我魏某人今天对天发誓!一定找到杀害小财的凶手,严惩不贷!”
“严惩不贷!”
“为小财报仇!”
“啪啪啪啪啪啪。”
人群里瞬间响起整齐的应援声,甚至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烛明端着咖啡,半张着嘴,像被点穴了一样,久久无言,那棵发财树居然还有名字?
看着狂热的人群,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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