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胡同里连风都吹不进来,只有一盏年久失修的路灯在头顶嗡嗡作响,灯罩上积着一指厚的灰。
摊贩的灰白辫子因为剧烈奔跑而散开,发梢黏在汗湿的脖颈上,他喘得像条被拖上岸的鱼,背脊却倔强地挺得笔直。
面前是四道黑影,黑风衣下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拎的银色工具箱在灯下泛着冷光——那是异常管理局标配的“收容舱”。
“跑啊,怎么不跑了?”
最前面的黑衣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国字脸,耳后的微型麦闪着红灯,“A-013封魔镜,交出来,留你全须全尾。”
摊贩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正中对方皮鞋尖:“交你妈!老子卖个古董也犯法?你们穿一身黑就真当自已是阎王?”
他越骂越上火,手指悄悄探进马甲内袋,摸到那枚冰凉的金属体,“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国字脸抬手,四名黑衣人同时向前踏出一步,皮靴落地声整齐得像死神在点兵。摊贩猛地抽出手——
一把老旧的五四式手枪,枪管还因为上次浸泡过海水而泛着暗红锈迹,却在灯下透出决绝的寒光。
“停下!再动我就轰了你们脑袋!”他吼得青筋暴起,握枪的手背骨节发白。
黑衣人果然停住,但动作整齐得没有一丝慌乱。国字脸微微侧头,右手抬起,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下一秒,四名黑衣人同时掀开风衣下摆——
四把mp5K微型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对准摊贩的胸口,保险开启的“咔哒”声连成一片,像死神的算盘珠。
摊贩的嘴角抽了抽,汗水顺着眉骨滚进眼角,刺痛得他直眨眼。他沉默了三秒,突然深吸一口气,把枪倒转,枪口对准自己下巴,苦笑道:“行,你们狠。老子认输。”
国字脸抬手示意,冲锋枪收起,两名黑衣人上前,一人扭臂,一人上铐,动作行云流水。
摊贩被按在墙上,灰白辫子无力地垂下,他侧脸贴着冰凉的砖缝,嘴里还在嘟囔:“有本事别给我机会……镜子迟早是老子的。”
。。。。。。
与此同时,烛明拎着那面铜镜回到楼。
电梯门一开,迎面就撞见曹有牛站在他家门口正准备敲门。
对方穿着一套崭新的蓝色水管工制服,胸口绣着“维修”二字,手里却提着与专业毫不相干的大号工具箱,箱角还沾着白色墙漆,看上去像是临时拼凑的道具。
走廊灯光昏黄,曹有牛一抬头看见烛明,肩膀明显抖了一下,硬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烛、烛哥……好巧。”
“巧?”烛明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那只可疑的工具箱,“你这身打扮是?”
曹有牛咽了口唾沫,声音发虚:“我、我家水管爆了,物业说今晚来不及派工,我就自己买了套工具……顺、顺便帮你家也检查检查?”
烛明挑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侧过身让出半条道:“水管爆了不去地下室关总闸,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一句话把曹有牛噎得脸色发青,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借口,最后只能干笑:“就、就是顺路……那什么,你忙你的,我先去修阀!”
他逃也似地往楼梯口冲,灰溜溜的背影在转角处一晃,便没了踪影。
烛明看着对方消失,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铜镜——镜背雕花缝隙里,正隐约渗出极细的一丝暗红,像感应到什么危险,轻轻脉动。
他抬手,把镜子举到灯光下,指腹抚过那道红痕,低声嘟囔:
“今晚可真热闹,老鼠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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