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
潮湿。
铁锈与血混合的腥气,还有某种腐烂的、油脂般的恶臭,顽固地钻进鼻腔,盘踞在肺里,每一次呼吸都是对求生意志的折磨。
摊主蜷缩在牢房最阴冷的角落,像一团被丢弃的、发臭的破布。
他身上那件灰白扎染t恤,如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被泥水、汗渍和干涸的血块染成了地图般的污秽色块。他标志性的灰白辫子也散开了,乱糟糟地黏在额头和脸颊上,像垂死的枯草。
痛。
每一寸皮肤,每一条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尖叫。
那个壮汉,那个顶着一张憨厚国字脸,身体却壮得像一头棕熊的怪物,刚刚结束了他新一轮的“游戏”。
他不喜欢用拳头,那太直接,太缺乏“美感”。
他喜欢用身体。
用他那两百多斤的体重,用那身岩石般坚硬的肌肉,去碾压,去挤占,去扭曲。
他会像摔跤手一样,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关节技法,让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会用他那满是肥皂味的身体,紧紧贴上来,在你耳边低语,描述你身体的每一处弱点,然后用精准的力量去验证它。
这不是单纯的暴力。
这是一种精心设计的、旨在从精神上彻底摧毁一个人的仪式。
摊主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在施暴的过程中,获得的不是虐待的快感,而是一种……类似于解剖的专注和好奇。他仿佛在研究一件有趣的标本,试图拆解开来,看看里面的构造。
“你的骨头很硬,真的,比我之前遇到的‘玩具’要硬多了。”
“别紧张,放松,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你说,如果我把你的脊椎拧成麻花,你和你的‘宝贝’之间的那种感应,会不会断掉?”
那些话语,比身体的痛苦更像毒蛇,钻进他的脑子,啃噬着他最后的防线。
而这群自称“异常管理局”的走狗,这群穿着黑西装、打着维护世界秩序幌子的伪君子!
他们把他抓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狱,用这种卑劣无耻的方式折磨他,就是为了逼问出镜子的下落。
可笑。
太可笑了。
那面镜子是有生命的。
它会呼吸,会思考,会挑选自己的主人。
摊主悄悄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点点头。
眼角的余光,瞥向牢房中央。
那个壮汉,那个代号“屠夫”的男人,正背对着他,躺在一张简陋的行军床上。
粗重的呼吸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他似乎睡着了。
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他终于力竭了。
机会?
摊主的心脏猛地一缩。
不。
可能是陷阱。
摊主的目光,贪婪地扫过壮汉的身体。
那身黑色的制服被随意地扔在床边的地上,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古铜色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牢房顶端那盏昏暗小灯的照射下,反射着油腻的光。
他的腰间,挂着一串钥匙。
在男人沉重的呼吸起伏中,那串黄铜钥匙,正随着他腰部肌肉的轻微颤动,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清脆的碰撞声。
叮……
叮……
那声音,此刻听在摊主耳中,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是自由的圣歌。
是复仇的号角。
赌一把!
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也比待在这个连腐烂都嫌奢侈的铁盒子里强!
死在冲锋的路上,总好过像条蛆虫一样在这里被慢慢消化掉。
摊主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他模仿着睡熟之人的频率,绵长,深沉。
他放松全身的肌肉,哪怕这会加剧某些关节的刺痛。他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具彻底垮掉的、毫无威胁的尸体。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壮汉的呼吸依旧平稳,甚至还翻了个身,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就是现在!
摊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过程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每动一下,骨头都在抗议,肌肉都在撕裂。汗水瞬间浸透了他那本就潮湿的衣服,不是热汗,是冰冷的、夹杂着恐惧与兴奋的冷汗。
他像一只刚出生的、四肢无力的野兽,匍匐在地上,用手肘和膝盖,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朝着那张行军床挪动。
三米的距离。
如同天堑。
他的大脑此刻异常清醒。
他计算着自己的体力,规划着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
直接去拿钥匙?不行。风险太大。只要对方稍微有点警觉,自己这副破烂身体,连一秒钟都撑不住。
必须先让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怎么做?
用手掐?他的脖子比自己的大腿还粗。
用牙咬?咬断他喉咙之前,自己的牙会先崩掉。
必须攻击弱点。
太阳穴?后脑?还是……
摊主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只用来便溺的铁桶上。
桶里,是这几天积攒下来的污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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