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城后,叶辰的生活重心暂时从探寻秘境转移到了疗伤与恢复实力上。青岩古镇地下的遭遇让他警醒,在这看似平凡的末法地球,隐藏的凶险远超表面。没有足够的实力,莫说追寻大道、重返仙界,便是自保都成问题。
周天豪动用了全部人脉与财力,按照叶辰给出的清单,开始在整个江南地区,乃至通过黑市渠道向全国搜寻所需的药材。清单上大部分是用于炼制“续脉丹”和“培元丹”的材料,这两种丹药一者修复经脉暗伤,一者固本培元,对叶辰目前的状况最为对症。
然而,地球灵气枯竭,年份足够的野生药材极其罕见。数日过去,周天豪也只搜集到寥寥几味主药,且年份大多只在五六十年左右,药力勉强可用,但距离叶辰期望的百年以上相差甚远。至于“养魂木”、“冰心莲”这等滋养神魂的奇珍,更是毫无头绪,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叶辰对此并不意外。若这些宝物轻易可得,地球也不会是末法时代了。他让周天豪继续留意,自己则开始着手准备炼丹的前期工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炼丹需要丹炉,而且不是普通的香炉或工艺品。他需要一尊能够承受真元灌注、引导药力、蕴含一丝灵性的真正丹炉。
这日,他再次来到了琉璃巷。与上次闲逛不同,这次他目标明确,神识如同精细的筛子,扫过每一家售卖铜器、瓷器的店铺,寻找着可能蕴含灵性的老物件。
大多数所谓的“古玩”在他感知下都灵光黯淡,不过是些有些年头的死物。直到他在巷子最深处一家不起眼、招牌都快掉光的“积古斋”前停下了脚步。
店铺里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破烂不堪的物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霉味。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乱糟糟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对进门的客人爱搭不理。
叶辰的目光越过那些破铜烂铁,落在了墙角一个布满油污和灰尘、半人高下的三足铜炉上。这炉子造型古朴,三足圆腹,上有盖,表面刻着模糊的云雷纹,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一条炉腿上还有一道明显的裂纹。
但叶辰的神识却感知到,这炉子内部,沉淀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快要消散的“火气”,那是经过长期炼丹或熔炼材料后残留的灵性!虽然受损严重,近乎报废,但其本质却是一尊真正的炼丹炉胚子!
“老板,那个炉子怎么卖?”叶辰指着墙角的三足铜炉问道。
打盹的老头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那个破玩意儿?收废铁的都嫌占地方,你要?给三百块拉走。”
叶辰没有还价,直接付了钱。在老头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他单手便将那沉重的铜炉提起,轻松地离开了积古斋。
回到公寓,叶辰开始处理这尊丹炉。他先以真元化水,仔细清洗掉炉身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油污灰尘,露出其古朴的青铜本色。然后,他并指如剑,以精纯的庚金之气,小心翼翼地将炉腿那道裂纹边缘的杂质和锈蚀剔除干净。
最关键的一步是修复其内部近乎溃散的灵性。他取出之前得到的那块“玄煞铁精”,从中剥离出米粒大小的一丝本源庚金之精。庚金并非直接滋养火性,但其“坚固”、“传导”的特性,可以作为修复炉体、稳定灵性的骨架。
他将这丝庚金之精渡入炉腿裂纹处,同时运转体内微弱的火行真元,缓缓灼烧、熔炼,使其与炉体材质缓慢融合。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和真元,以他目前的状态,足足花费了大半日功夫,才勉强将裂纹弥合,将那丝微弱的炉火灵性稳固下来,不再继续消散。
修复后的丹炉,外表依旧古朴,甚至那道修复的痕迹依旧可见,但握在手中,却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温热与呼应之感。
“勉强可用了。”叶辰松了口气,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修复丹炉的消耗不小。
接下来几日,他足不出户,一边继续运功疗伤,一边耐心等待周天豪的消息,同时也在不断调整自身状态,力求在药材凑齐时,能以最佳状态开炉炼丹。
这期间,苏小小来看过他几次,见他脸色不好,只当他是之前“出差”劳累,贴心地带了些滋补的汤水过来,并未过多打扰。陈默也来过一次,汇报修炼进展,他按照叶辰的指点,不再急躁,静守丹田,反而感觉那层薄膜似乎松动了一丝,对叶辰更是感激。
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一周后,周天豪终于带来了消息,语气带着兴奋与一丝忐忑:“主人,您要的几味主药,我们通过特殊渠道,终于在西南一个老山民手里收到了一株百二十年左右的‘血灵芝’,还有一株近百年的‘地藏花’!只是对方要价极高,而且要求现金交易,地点在邻省的一个小镇。”
百年份的血灵芝和地藏花!这正是炼制“续脉丹”的两味关键主药!
“答应他,我亲自去取。”叶辰没有丝毫犹豫。药材难得,不容有失。
“主人,您的伤……”周天豪担忧道。
“无妨。”叶辰语气平静,“把地址给我。另外,我不在的这几天,江城这边,你多留意,特别是……留意是否有形迹可疑的道士,或者穿着古怪的人出现。”
他指的是天师道的玄玑和可能潜伏的古巫教残余。
“属下明白!”周天豪凛然应命。
叶辰放下手机,看向窗外。修为未曾恢复,麻烦却不会等人。这次邻省之行,取药是其一,或许也能借此机会,看看能否找到其他恢复的契机。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将修复好的三足铜炉和已搜集到的部分辅药收入储物扳指,便悄然离开了公寓,踏上了前往邻省的列车。
列车飞驰,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叶辰闭目养神,神识内守,温养着经脉。他并不知道,这次看似寻常的取药之行,将会因为他这位“重伤”仙帝的介入,在那个边陲小镇,掀起怎样的风浪。而他所需要的,不仅仅是那两株百年药材,或许还有意料之外的……“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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