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市第一监狱,高墙电网,戒备森严。在“牧羊人”的特殊安排下,林辰与许天豪的会面被安排在了一间绝对隔音、且屏蔽一切电子信号的特殊审讯室。没有监控,没有记录,只有头顶惨白的灯光和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
许天豪被两名面无表情的狱警押了进来。他穿着橙色的囚服,剃了光头,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荡然无存,脸上带着明显的憔悴和灰败,只有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些许不甘与狡黠。他看到端坐在桌后的林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林局长,够意思,真来了。”
狱警退了出去,厚重的铁门关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辰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的时间不多。说吧,除了‘鼎清国际’,司徒家在国内还有什么据点?资金渠道有哪些?还有,你提到的司徒明的儿子,怎么回事?”
许天豪慢悠悠地在林辰对面的铁椅上坐下,手铐脚镣哗啦作响。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闪烁:“林局长,别急啊。我的条件……”
“你的条件,取决于你提供信息的价值。”林辰打断他,语气冰冷,“如果你的信息能帮助我们重创司徒家,我会向法庭说明你的重大立功表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许天豪盯着林辰看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最终,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吐露:
“‘鼎清国际’只是摆在明面上比较重要的一个。司徒家在国内,至少还有三条暗线。”他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一条是‘海悦进出口’,做远洋贸易的,实际上是他们转移敏感设备和技术的通道,负责人是个叫‘辉叔’的老家伙,是司徒家的老仆人。”
“第二条是‘博远文化艺术基金’,打着文化交流的幌子,专门用来结交、渗透一些学者和专家,套取情报,或者进行利益输送。这条线由司徒明的一个远房侄女在幕后操控。”
“第三条最隐秘,叫‘安途物流’,规模不大,但专门负责一些‘特殊物品’的国内运输,路线固定,节点隐蔽,我怀疑跟他们之前搞的那些基因样本转移有关。”
林辰默默记下这些名字和信息,这些都是“掘根”小组接下来需要重点核查的目标。
“资金渠道呢?”林辰追问。
“资金……”许天豪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司徒明狡猾得很,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除了通过这些白手套公司洗钱,他还有几条独立的秘密渠道。我知道其中一条,是通过澳门几家有背景的赌场,以‘赌资’和‘放贷’的名义进行流转,最终汇入他在开曼群岛的匿名账户。负责这条线的人外号叫‘葡京王’,真名不清楚。”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个关键信息:“还有,司徒明有个怪癖,他极度痴迷于收集我们内地,特别是能源、交通、重大规划领域的内部报告和未公开数据。他有一条固定的、极其隐秘的情报传递链,不经过任何明面上的公司。这条链,我只知道其中一个环节,是一个叫‘老旗’的旧书商,在省城古玩街有个铺子,专门负责接收和传递特定类型的加密存储卡。”
内部报告!未公开数据!这与之前牧羊人提到的司徒家觊觎内部情报的特征完全吻合!“老旗”这个名字,无疑是一条极具价值的线索。
“说司徒明的儿子。”林辰将话题引向最关键的部分。
提到这个,许天豪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混杂着幸灾乐祸和一种莫名的忌惮。
“司徒明有个小儿子,叫司徒文。听说从小就体弱多病,有一种很罕见的遗传基因病,一直放在瑞士一家顶级的私人疗养院里,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生,当眼珠子一样护着。”许天豪阴恻恻地笑了笑,“这就是司徒明最大的心病,也是他唯一的弱点!他搞那么多钱,弄那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据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维持他儿子的命,甚至……想办法根治那种病。”
他抬起头,看着林辰,眼神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快意:“林局长,你说,要是有人动了他这个宝贝儿子,或者断了他的药,司徒明会不会发疯?哈哈哈哈!”
司徒明的儿子,罕见的遗传病,瑞士疗养院……这确实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可能撬动司徒明这个铁板一块的堡垒的支点。
许天豪提供的这些信息,零散,但指向性明确,价值巨大。无论是白手套名单、资金渠道,还是情报传递链,尤其是关于司徒明弱点的情报,都为“掘根”小组下一步的行动提供了清晰的方向。
林辰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站起身。
“你的话,我会去核实。”他看着许天豪,“在你被执行之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
许天豪看着林辰转身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这步棋是对是错,但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林辰走出审讯室,外面等候的苏晚晴立刻迎了上来,眼中带着询问。
林辰对她微微点头,低声道:“拿到了一些关键线索。立刻联系牧羊人,我们需要马上行动,核查‘海悦’、‘博远基金’、‘安途物流’,还有……一个叫‘老旗’的旧书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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