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建把车斜停在医院急诊楼门口的黄线上,后排的恒温培养箱还在发出轻微的嗡鸣。
他扯掉安全带时,金属扣撞在中控台的药材标本盒上,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借过。”他侧身挤过推着平车的护士,马上穿白大褂,衣服口袋里的听诊器随着脚步晃悠。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让他想起辞职那天商建西在办公室喷的空气清新剂——甜腻的茉莉香盖不住文件柜里的霉味。
三楼病房区的电子屏闪着刺目的红光。商建西正背对着走廊站在 307病房门口,手指在病历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白大褂的下摆沾着片可疑的褐色污渍。
“光建来了?”商建西猛地转过身,眼镜滑到鼻尖上,“刚测的体温,四十度二。”
许光建没接话,径直推开病房门。
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个穿蓝白校服的女生,被子被撑起奇怪的弧度,像是底下藏着个篮球。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得起了层白皮,左手还攥着本翻卷的数学练习册。
他没有立刻上前检查,而是站在离病床三步远的地方,双眼微闭。刹那间,他的眉心泛起淡淡的金光,天目已悄然开启。
在他的视野里,女生体内像是有无数条暗红色的丝线在游走,而左臂处更是聚集着一团浓郁的黑气,那黑气中还隐约有细小的光点在蠕动。
“小妹妹,抬下胳膊。”许光建睁开眼,眉心的金光褪去,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弯腰时,看见女生的校服袖子鼓鼓囊囊。当他把听诊器按在对方胳膊上时,冰凉的金属头竟陷进了一片温热的软肉里——皮肤下像是灌满了水,轻轻一碰就泛起涟漪。
“什么时候发现胳膊肿的?”他的指尖掠过女生手肘处的皮肤,触感粗糙得像砂纸,能摸到细密的颗粒感。
床边的妇人突然啜泣起来:“前天放学说胳膊酸,昨天就肿成这样了……医生,是不是白血病啊?”
商建西在旁边轻咳两声:“血常规和骨穿都做了,没异常。”他把一沓化验单递过来,最上面的 pEt-ct报告显示全身未见明显占位性病变。
许光建的目光落在女生肿胀的小臂上。
那团凸起的皮肤泛着蜡黄色,用手指按压下去,要过三秒才能慢慢回弹。
他通过天目,能清晰地看到黑气在不断侵蚀着女生的经络,那些细小的光点正是蛊虫。这让他想起余老先生那药经里夹着的那张老照片——抗战时期的士兵得了“大脚病”,小腿肿得比腰还粗。
“把校服袖子卷起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个玻璃小瓶,里面装着深褐色的药膏,是用上周在山里采的七叶一枝花熬的。
女生咬着牙往上卷袖子时,许光建注意到她的指关节处有圈淡青色的勒痕。
当校服布料褪到肩膀时,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左臂从手腕肿到腋下,皮肤表面布满蚯蚓状的青筋,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皮下蠕动。
“按压会痛吗?”
“不疼,就是胀得慌。”女生的声音细若蚊蚋,眼泪突然砸在练习册上,晕开一片墨迹,“下周还要二诊模拟考试……”
许光建的指尖在肿胀处停顿片刻,突然掀开女生的校服下摆。
她的脚踝也肿得像发面馒头,袜口勒出深深的红痕。他再次运转天目,发现女生的下肢也有少量黑气蔓延。
“商医生,查过丝虫抗体吗?”
商建西推了推眼镜:“查了,阴性。而且这年代哪还有象皮病……”
“不是象皮病。”许光建打断他,从标本盒里捏出根晒干的七叶一枝花,“是热毒郁积在经络里,导致气血瘀阻,还滋生了蛊虫。”
他把药膏挤在掌心搓热,轻轻按在女生的胳膊上,“这药每天涂三次,我再开个方子,用生黄芪和地龙干煎水,早晚各喝一碗。”
妇人急忙掏出手机要拍照,被许光建按住手腕:“药材必须用砂锅煎,不能沾铁器。”他转头看向商建西,“把你们药房的地龙干拿来,我要亲自挑。”
商建西刚要应声,女生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她的右臂原本正常的皮肤下,竟有个蚕豆大的鼓包在缓缓移动,像有活物在皮下钻动。
许光建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迅速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阴阳神针,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祝由术已开始施展。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咒语声中,他抓起桌上的手术刀,在火上燎了燎:“按住她!”
商建西和妇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懵了,听到许光建的喊声才反应过来,慌忙按住女生不停扭动的身体。女生疼得眼泪直流,哭喊着:“好疼……它在钻……”
许光建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那个移动的鼓包,同时天目全开,锁定蛊虫的动向。他发现鼓包移动的速度在加快,正朝着女生的肩膀方向窜去。
“不能让它跑到颈部!”许光建低喝一声,左手按住鼓包前方的皮肤,试图阻止它继续移动,右手握着烧得滚烫的手术刀,稳稳地对准鼓包最明显的位置。
“忍着点,很快就好。”许光建对女生说了句,手腕微沉,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一道小口。
一股带着腥臭味的淡黄色黏液立刻涌了出来,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黑色的小颗粒。
就在这时,鼓包猛地一动,似乎想从伤口处钻出来。
许光建眼疾手快,用镊子迅速夹了过去,正好夹住一个细长的、像白线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在镊子上疯狂扭动,细看之下,竟长着细小的脚。
“这是……”商建西凑近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种虫子?”
许光建没工夫理会他,一边继续念着祝由咒,一边将一根银色的阴阳神针刺入女生伤口旁的穴位,试图稳住她的气血。
他仔细观察着镊子上的虫子,又看了看女生胳膊上的肿胀处,眉头紧锁:“这是热毒催生的蛊虫,看来病情比我想的更严重。”
他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小包黑色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伤口上,“这是驱虫粉,能防止其他虫子靠近。”
接着,他又取出几根阴阳神针,分别刺入女生身上的几个关键穴位,借助祝由术的力量引导药力流转。
通过天目观察,他发现那些潜藏的鼓包在药力和针法的作用下,移动变得缓慢了。“这些虫子会吸食人体的气血,导致经络堵塞,引发肿胀和高烧。”
许光建一边解释,一边用同样的方法将那些鼓包里的虫子一一清除。
处理完所有可见的虫子,许光建松了口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他收了针法,停止念咒,对商建西说:“赶紧准备我刚才说的药材,加大剂量煎好给她服下,另外再准备一盆艾草水,给她擦拭全身,尤其是肿胀的部位。”
商建西连忙点头,不敢有丝毫怠慢,转身就往外跑。
妇人看着女儿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感激地对许光建说:“太谢谢您了,医生,您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许光建摆了摆手:“先别谢我,还得观察观察,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虫子。”
他坐在床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女生,心里却在思索着这种蛊虫的来历,这和他研究的长生疫苗似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而且刚才施展祝由术和阴阳神针时,他感觉到女生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息与他研究的抗衰老药物产生了微妙的共鸣,这让他更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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