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建扶着莫胜军往森林深处挪步时,眼角瞥见崖边丛生的野草。
那草约莫半尺高,叶片呈奇异的碧紫色,叶心凝着颗晶莹的露珠,在斑驳的光影里泛着微光。他心里一动,蹲下身掐了片叶子,指尖立刻传来清凉的触感。
“忍着点。”他将叶片揉碎成墨绿色的草汁,轻轻敷在莫胜军胳膊的伤口上。那道被蛇鳞刮出的血痕还在渗着血珠,边缘泛着红肿。
莫胜军正龇牙咧嘴地吸气,忽然“咦”了一声。伤口处传来丝丝凉意,原本火辣辣的痛感竟像退潮般散去。
他低头看去,只见碧紫色的草汁正慢慢渗入皮肤,原本外翻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愈合,不过半分钟的功夫,胳膊上就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像是从未受过伤。
“这、这啥草啊?”莫胜军摸着胳膊,眼睛瞪得溜圆,“比医院的创可贴还管用!”
许光建也愣住了。他捏着剩下的几片叶子,指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微弱生机——和灵香草那种温和的气息不同,这草的能量带着种蓬勃的爆发力。
他迅速从背包里翻出个巴掌大的银色仪器,这是他特制的细胞活性检测仪。
将草叶放进检测槽,按下开关后,屏幕上立刻跳出串跳动的绿色数据。
许光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细胞复活速率是普通灵香草的三十倍,活血因子浓度突破阈值,衰老抑制指数……竟然达到了 99%!”
他猛地掏出手机,对着崖边的野草连拍了十几张照片,连叶片的纹路、根系的分布都拍得清清楚楚。
“东方经白老人的药经里提过‘回春草’,说是上古异种,没想到真的存在。”他小心翼翼地挖起几株带土的回春草,放进密封袋里,“有了这东西,长生疫苗的细胞修复模块能再提升两个层级。”
莫胜军看着他宝贝似的把野草收进背包,突然觉得这趟冒险好像没那么亏。刚才被巨蟒吓得差点尿裤子的恐惧,似乎被这神奇的草药冲淡了不少。
两人又往前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太阳渐渐沉到了树冠后面。
森林里的光线迅速暗淡下来,参天古木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张巨大的网笼罩下来。许光建指着前方棵需三人合抱的古树:“今晚就在那树洞里歇脚,能挡风。”
那树干中间空了个大洞,足够两人蜷着身子躺下。
莫胜军爬进去时,膝盖磕到了块凸起的树瘤,发出“咚”的闷响。“这树怕有上千年了吧?”他摸着内壁粗糙的树皮,能闻到股淡淡的松脂香。
许光建把压缩饼干和水壶递给他,自己则靠在洞口警戒。暮色四合,森林里渐渐响起各种声响——虫鸣、兽吼、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交织成首古老的夜曲。
“许哥,你说那回春草真能让人长生?”莫胜军啃着饼干,碎屑掉得满身都是。
“不是长生,是延缓衰老。”许光建望着洞外渐渐浓重的夜色,“人体细胞的分裂次数是有限的,这草能让分裂周期延长,损伤细胞快速修复,相当于给生命多争取些时间。”
莫胜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捂住了嘴。
洞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动。借着透过枝叶洒下的月光,能看到几个庞大的身影在林间移动,约莫有小牛犊那么大,四肢粗壮如柱,尾巴却像蟒蛇般细长,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声响。
最吓人的是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着幽幽的绿光,像两盏悬浮的灯笼。
“恐、恐龙……”莫胜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都在打颤。
他在村里的小学课本上见过恐龙的图片,眼前这生物的脑袋和课本里的霸王龙简直一模一样,只是体型小了些。
许光建迅速捂住他的嘴,同时运转起东方经白教的天目术。
指尖在眉心处轻轻一点,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清晰起来——那些生物的皮肤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
脖颈处却长着类似蟒蛇的环形纹路,心脏跳动的频率比普通爬行动物慢得多,体内既流淌着恐龙的血脉,又带着巨蟒的基因特征。
“不是恐龙,是变异的恐莽。”许光建压低声音,“恐龙和蟒蛇的杂交后代,世所罕见。”
话音刚落,洞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一只恐莽抬起头,绿光闪烁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树洞,细长的舌头从嘴角吐出,像条红色的鞭子在空中试探着。
莫胜军吓得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他能闻到从恐莽身上传来的腥气,比刚才那条巨蟒的味道还要浓烈。
“别出声,它们闻到气味了。”许光建握紧了腰间的砍刀,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装回春草的密封袋——他不确定这草对恐莽有没有用,但总得留个后手。
三只恐莽缓缓围了上来,庞大的身躯几乎堵住了整个洞口。最前面的那只体型最大,额头上长着块菱形的角质凸起,它低下头,鼻孔里喷出的气息吹得许光建脸颊发麻。
“许哥,快念咒语啊!”莫胜军在他耳边用气声说,“跟刚才对蟒蛇那样,跟它们说话!”
许光建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默念与生灵沟通的咒语,却见那只大恐莽突然发出低沉的咆哮。不是充满敌意的嘶吼,反而像是在表达某种困惑。
他定了定神,运转起咒文:“远古的生灵,我们无意冒犯。”声音里带着特有的韵律,在狭小的树洞里回荡。
恐莽们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那只大恐莽歪了歪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许光建凝神细听,渐渐分辨出其中的含义——这是种比巨蟒语言更古老、更复杂的音节。
“人类……为什么会说我们的话?”大恐莽的意念直接传入许光建脑海,带着种穿越了时空的沧桑感。
“我曾受高人指点,知晓万物有灵。”许光建诚恳地回应,“你们是世间罕见的存在,我们更不该相互伤害。”
大恐莽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望向夜空,似乎在回忆遥远的往事。
“人类说,我们的祖先早已消失。”它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悲伤,“他们在岩层里挖出具象,说那是最后的恐龙。可他们不知道,我们一直躲在这片森林深处,躲过了天灾,躲过了捕猎。”
许光建的心猛地一跳。这意味着恐龙并没有完全灭绝,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与其他物种融合,以新的形态延续了下来。
“恐龙越来越少,蟒蛇也越来越少。”大恐莽继续说,“为了活下去,我们的祖先结合在一起,才有了现在的恐莽。我们只在夜间出来觅食,从不靠近人类的村庄,就是怕被发现。”
它的目光落在许光建的背包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们身上有生命的气息……很鲜活的那种。”
许光建明白了,它说的是回春草。他从背包里拿出片叶子,递了过去:“这是回春草,能修复损伤。我们是来寻找草药的,不是为了捕猎或研究你们。”
大恐莽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卷过那片叶子。它咀嚼了几下,眼睛里的绿光明显柔和了些。“善良的草药。”它说,“像远古时候的大地气息。”
“我们保证,不会把你们的存在告诉外界。”许光建郑重承诺,“这片森林是你们的家园,理应得到守护。”
大恐莽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过了好一会儿,它才缓缓后退了几步,其他两只恐莽也跟着让出了通路。
“天亮前离开吧。”大恐莽的声音渐渐变得悠远,“往东边走,那里有你们要找的红色药草。记住,守护秘密,就是守护生命。”
说完,三只恐莽转身走进了浓重的夜色里,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几片脱落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莫胜军瘫坐在地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我的天……这比遇见蟒蛇还吓人。”他看着许光建,眼神里充满了敬畏,“许哥,你这本事也太厉害了,连恐龙都能聊得来。”
许光建望着恐莽消失的方向,心里感慨万千。他拿起手机,把刚才拍的回春草照片设成了屏保。“这世上还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他轻声说,“长生疫苗的研究,或许不只是为了延长人类的寿命,更是为了理解生命本身。”
树洞里恢复了安静,只有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光建靠在冰冷的树干上,却觉得心里一片滚烫。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次河内原始森林之行,将会彻底改变他对生命和长生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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