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与女帝在凤暖阁一番“姐弟交心”之后,时光荏苒,已是半月过去。
十二月的神凰城,寒意渐浓。
李奕没搬去已经收拾好的吴国公府,而是整天呆在老爹李崇岳的镇国公府。
每日不是看着沈挽月练习武学,就是在书房陪着柳知絮处理一些来自江南的文书。
偶尔也会去后院看看新栽种的花草,过上了穿越以来,最逍遥悠闲的一段日子。
朝堂之上,因为他这位新贵吴国公的“圣眷正浓”,以及女帝后续擢升柳知絮为特任监察御史这一步棋,整个神凰城的政治风向变得异常诡谲。
原本蠢蠢欲动的世家们,仅仅是派出三两只小卒子试探,被以雷霆之势处置后。
纷纷偃旗息鼓,开始重新评估这位吴国公在女帝心中的分量。
然而,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流从未停歇。
一个暧昧又荒唐的流言,不知从何时起,悄然在神凰城的那些高门大户的后宅之中,流传开来。
流言的主角,正是李奕和女帝朱凰。
版本众多,但核心内容却惊人的一致——
吴国公李奕,之所以能平步青云,深受女帝宠信,并非因为什么军功或者才能,而是因为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原本就是女帝养在宫外的“面首”。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
甚至有说是宫里当差的远亲信誓旦旦地表示,曾亲眼见到吴国公深夜入宫,直至次日清晨才悄然离去,而那几日,女帝陛下的心情总是格外的好。
更有甚者,将李奕称呼女帝为“凰姐”的细节都添油加醋地传了出来,成了他恃宠而骄,与女帝关系不清不楚的铁证。
这日上午,吴国公府,书房。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入室内,映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李奕正坐于案前,手中拿着一卷来自江南的商业账目,看得颇为投入。
身侧,一身素色长裙的柳知絮,正挽着袖口,细心地为他研墨。
墨锭在砚台中缓缓打着圈,发出沙沙的轻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女子身上传来的馨香。
“夫君。”柳知絮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嗯?”李奕头也没抬,注意力还在账本上。
“你如今可是神凰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柳知絮停下手中的动作,美眸中尽是促狭,“只不过,这名声嘛……似乎有些不太好。”
李奕终于从账本中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夫人,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也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外面又怎么编排我了?”
柳知絮轻咳一声,惟妙惟肖地学着外面那些长舌妇的腔调:“外面都传,说你是陛下的面首,仗着有几分姿色,才得了这泼天的富贵。”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人说,你时常夜宿宫中,把陛下伺候得龙心大悦,所以才将江南叛案这么大的事,都交给我们来处置,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呢。”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愉快。
“哈哈!”
李奕听完,非但没有半点恼怒,反而大笑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账本,一把伸出手,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柳知絮直接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呀!”柳知絮一声轻呼,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俏脸微红。
“就为这个?”
李奕捏着她光洁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脸上满是玩味的笑意,“我的好夫人,你信不信,这流言的源头,很可能不是我的敌人,也不是凰姐的政敌。”
柳知絮一怔,随即聪慧的她立刻反应过来,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夫君的意思是……这是陛下她自己?”
“八九不离十。”
李奕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我这个‘凰姐’,最喜欢玩的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一套。你想想看,我这个吴国公崛起的太快,实力又太强,早就成了那些世家的眼中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与其让他们猜忌我与女帝之间有什么颠覆朝堂的秘密合作,倒不如直接给他们一个简单粗暴,而且他们更愿意相信的答案。”
“一个靠脸吃饭,恃宠而骄的幸臣……”
柳知絮喃喃自语,眼波流转间,已是全然明了,“总比一个手握重兵,心机深沉,还能与陛下平起平坐的武神,要让他们安心得多。”
“在他们看来,‘面首’是上不得台面的,虽然关系亲近,但随时可以被抛弃。”
“正是此理。”
李奕赞许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用一个桃色流言,完美地掩盖了一场真正的政治同盟,同时麻痹了敌人,一箭双雕,高明得很。”
听着夫君将这背后复杂的君心权术娓娓道来,柳知絮心中除了叹服,更有一股浓浓的自豪与安心。
就在夫妻二人温存,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与亲密之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李奕道。
门被推开,沈挽月一身劲装,快步走进来。
她的神色与往日的清冷不同,带着几分凝重。
“夫君。”
沈挽月从怀中取出一只细细的铜管奉上,“望北城送来的加密急信。”
书房内温馨的气氛,瞬间被这封突如其来的急信冲淡。
李奕松开柳知絮,脸上的笑容敛去,伸手接过。
入手冰凉。
他拧开铜管,从中倒出一卷用特殊油纸包裹的信纸。
是花时薇的笔迹。
信纸上熟悉的娟秀字迹,让李奕心中一暖。
信的前半段,是花时薇报的平安,以及诉说对他的思念之情,字里行间,满是小女人的温柔与牵挂,还提到了腹中胎儿一切安好,让他勿念。
李奕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温柔。
然而,当他的视线移动到信纸的后半段时,那抹温柔瞬间凝固。
信上的内容,风云突变!
“……金狼王庭于十日前突发政变,原金狼王突利被其弟骨咄禄杀死,草原各部震动,局势不明。”
“原金狼圣女萧潇,被夺位新王骨咄禄以‘圣女未婚有孕,玷污神明,乃草原不祥之兆’为由,囚禁……”
“新王已昭告草原各部,将于十日后的冬祭日,在王庭圣山之巅,对萧潇妹妹……处以火刑!以此祭天,净化所谓的不祥与罪孽!”
“未婚有孕……”
“火刑……”
轰!
一股恐怖的杀气,自李奕的身上轰然爆发,冲天而起!
整个书房的温度,在这一瞬间仿佛骤降到冰点!
沈挽月和柳知絮,都惊讶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那张平日里温和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山崩海啸般的暴怒与冰冷到极致的杀意。
就在书房内的气氛凝固到极点,恐怖的杀意让空气都开始扭曲的瞬间。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
“少爷!宫里来人了!”
门外,是李诞的声音。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然出现在书房门口。
为首之人,正是女帝的第一心腹,黄婉儿。
而在她身后,寸步不离护卫着的,竟是宫中禁卫统领,徐书业!
黄婉儿一踏入书房,便感受到了那股恐怖杀意。
她心中猛地一跳,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快步上前,对着李奕躬身一礼。
声音急促而清晰。
“吴国公!陛下紧急召见!”
“北境八百里加急,送达最高等级的‘血羽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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