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的午时,朝堂上的檀香还没散,裴党残余李御史突然出列,撩着官袍下摆跪倒在地,声音拔高了八度:“陛下!臣要弹劾东宫世子萧砚!”
满朝大臣都愣住了,连正在翻看奏折的皇帝都抬起头,皱着眉问:“哦?你要弹劾他什么?”
李御史磕了个响头,语气带着刻意的悲愤:“萧砚身为东宫世子,不思政务,反而将东宫偏殿改造成‘美食研究室’,日日教宫女太监烤鸡翅、煮奶茶;更荒唐的是,他还从集市买了五只鹅,封为‘护院鹅’,让鹅在东宫巡逻——这哪是办正事?分明是不务正业,荒废奏折批阅!长此以往,恐坏了朝堂风气啊!”
这话一出,朝堂上立刻议论纷纷。户部李主事忍不住皱眉——他前天才从东宫学了奶茶方子,知道萧砚是为了犒劳士兵;工部尚书也觉得不对劲,萧砚上周才批了他递的“船坞修缮折”,写得条理清晰,怎么会荒废政务?
皇帝没说话,手指在龙案上轻轻敲了敲,对李德全说:“去东宫一趟,把萧砚最近批的奏折,还有他写的‘东宫事务汇报折’都取来。”
“老奴遵旨!”李德全快步退出朝堂,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捧着厚厚的一摞奏折回来,放在龙案上。
皇帝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是萧砚批的“江南赈灾粮发放折”,上面用朱笔写着“按吴勇所奏,在月港增设三个发粮点,避免灾民拥挤;另,让周吏目带灾民捕鱼换粮,既解燃眉,又防流民滋事”,批语清晰,还附了张发粮点草图。
接着,他又拿起“东宫事务汇报折”,翻开念道:“七月初二,改造偏殿为美食研究室,教做奶茶、烤翅,犒劳东宫侍卫及水师士兵,士兵士气大涨;七月初三,买鹅五只,名‘大白’‘二白’等,训练为护院,初四即识破王御史私闯东宫,追啄其官袍,缴获密信一封,已押王御史至大理寺……”
念到“大白追啄王御史”时,皇帝自己先笑了,大臣们也跟着憋不住笑,户部李主事更是直接笑出了声:“陛下,臣前儿去东宫,还见那大白追着谢云跑,确实机灵得很!”
李御史跪在地上,脸涨得像煮熟的虾子,头埋得更低了,嘴里却还硬撑:“陛下,就算他批了奏折,也不该沉迷美食、玩物丧志……”
“玩物丧志?”沈巍突然出列,手里拿着本“实事册”,声音洪亮,“臣倒觉得,萧世子这是‘借物办事’!用美食犒劳士兵,拢了人心;用鹅当护院,防了奸细——前儿王御史私闯东宫,若不是大白识破,奏折箱里的南洋船期表怕是要被偷走,到时候裴党余孽在南洋埋伏,损失就大了!臣看那鹅,比李御史还懂‘务正业’,至少它没拿着弹劾当幌子,耽误朝堂正事!”
这话怼得李御史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皇帝把奏折往龙案上一放,沉声道:“李御史,你身为御史,不查裴党余孽,不督政务,反而盯着东宫的奶茶和鹅做文章,这才是真的‘不务正业’!来人,把他拉下去,罚俸三个月,闭门思过!”
侍卫立刻上前,架起还想辩解的李御史,拖出了朝堂。
皇帝看着满朝大臣,缓了语气:“萧砚的法子虽看似新奇,却实实在在办了好事。以后各王府、各衙门,都可以学学——别总端着官架子,觉得只有批奏折、开会议才是正事。能拢人心、防隐患、解民忧的,就是好法子!”他顿了顿,对李德全说,“传朕旨意,让萧砚把‘东宫改造’的事写进实事册,印发各衙门,让大家都学学怎么‘办实事’。”
“老奴遵旨!”
消息传到东宫时,萧砚正在书房整理南洋之行的准备清单。小禄子跑进来,兴奋地喊:“世子爷!陛下在朝堂上骂退了李御史,还让您把东宫改造写进实事册!沈大人还说,大白比李御史还懂务正业呢!”
萧砚忍不住笑了,放下手里的清单,对小禄子说:“走,给大白加赏——多喂它两把小米,就当是谢它帮我赢了这场弹劾。”
小禄子乐呵呵地跑向鹅棚,大白见他来,立刻摇着尾巴凑过来,“嘎嘎”叫着讨食,吃得满嘴是米。
而此时,被罚俸闭门的李御史,却没老实待在家。他换了身粗布衣服,偷偷溜出家门,绕了好几条街,来到宝鑫金铺的旧址——这里早已被查封,门上贴着封条,墙角长满了杂草。
李御史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蹲下身,用手指抠着墙缝——里面藏着个油纸包。他刚把油纸包掏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封密信,写着“萧砚欲借东宫改造掩人耳目,近期将率水师去南洋,目标金鸟岛矿,速联络倭寇,在途中埋伏”。
可没等他把密信藏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嘎嘎”的凶叫声。李御史回头一看,只见大白不知何时跟了过来(侍卫带它出来巡逻,没看住),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伸着脖子对着他叫。
“又是这只疯鹅!”李御史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密信都掉在了地上,转身就跑。大白在后面紧追不舍,边追边啄,把李御史的粗布衣服啄得破了好几个洞。
李御史慌不择路,连掉在地上的密信都顾不上捡,一路跑回了家,关上门还在发抖。而大白则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密信“嘎嘎”叫,直到巡逻的侍卫赶过来,捡起密信,才跟着侍卫回了东宫。
侍卫把密信交给萧砚时,萧砚正在看南洋的海图。他展开密信,看完后眼神沉了下来——裴党余孽果然还在联络倭寇,看来南洋之行,一场硬仗是躲不掉了。不过,有大白这样机灵的“护院鹅”,还有水师的兄弟们,他有信心,能粉碎裴党的阴谋,找到金鸟岛矿的兵符碎片。
午时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密信上,萧砚把密信折好,放进怀里——这不仅是裴党谋反的证据,更是南洋之行的“预警信号”。他抬头看向窗外,大白正蹲在鹅棚边晒太阳,雪白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光,像个尽职尽责的小哨兵,守护着东宫,也守护着即将到来的南洋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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