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六的申时,金鸟岛暗河下游的石洞外,潮湿的水汽裹着霉味,河水流过石缝的“叮咚”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火把光映着石壁上的青苔,泛着冷幽幽的光。
萧砚和谢云蹲在石洞右侧的矮坡后,目光紧盯着洞口的两个倭寇守卫——他们斜靠在石壁上,手里的长刀插在地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警惕性低得很。
突然,石洞左侧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有石子滚进暗河。“谁在那边?找死!”一个倭寇骂着,拎起长刀就往左侧跑,另一个也赶紧跟上,嘴里还叽里呱啦地抱怨。
是周叔!萧砚眼神一凛,对谢云比了个手势,两人立刻起身,快步冲向石洞。洞口没了守卫,萧砚率先冲进去,举着火把一扫——石洞不大,中间的石柱上绑着个穿浅绿衣裙的女子,正是苏婉儿。
苏婉儿听到动静,猛地抬头,看到萧砚和谢云,眼里瞬间亮起光,却没大喊,只是小声说:“你们终于来了!裴忠昨天还来威胁我,让我交出密室钥匙。”
萧砚快步上前,掏出短刀割断绑在她身上的麻绳。绳子解开的瞬间,苏婉儿揉了揉发麻的手腕,从袖口里摸出一把青铜钥匙,递到萧砚面前:“这是鬼面密室的备用钥匙,老夫人之前给我的,说不定以后能用。”
她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些翠绿的草叶:“这是南洋解毒草,裴党手里有见血封喉的毒,这草嚼碎了敷在伤口上能解,你们带上,以防万一。”
萧砚接过钥匙和布包,小心收进怀里,刚要说话,就见大白摇着尾巴从洞口跑进来。它径直凑到苏婉儿身边,围着她转了两圈,用头轻轻蹭她的手背,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事。
苏婉儿被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大白的头,眼里满是温柔:“早就听林伯说,世子身边有只通人性的鹅,今天一见,果然可爱,还知道关心人。”
大白像是听懂了夸奖,蹭得更欢了,还“嘎嘎”叫了两声。萧砚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吃醋:“它刚见你就蹭,我带它这么久,也就给烤翅的时候才肯蹭我两下!”
谢云在旁边看得直笑,赶紧打圆场:“世子,先不说这个,咱们得赶紧安排苏姑娘回船,裴忠的船队说不定快出发了。”萧砚这才收起醋意,点头道:“对,救人要紧。”
他转身对跟进来的两名士兵说:“你们护送苏姑娘回‘靖海号’,路上小心,要是遇到倭寇,就用渔网炮缠住他们,别硬拼。”士兵们齐声应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苏婉儿跟他们走。
苏婉儿刚走到洞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萧砚,语气凝重:“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裴忠的船队里,有个穿京城官服的人。”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昨天偷听到他和裴忠说话,那人的官服是藏青色的,料子是宫里特供的,看着像是皇帝身边的近侍,你们遇到一定要小心,别被他暗算了。”
萧砚心里一凛——京城官服?难道是内奸?他赶紧点头:“多谢苏姑娘提醒,我们会留意的。你路上也小心,到了船上,让小桃给你准备点热粥,补补体力。”
苏婉儿笑着应下,跟着士兵往暗河上游走,大白也跟了上去,走两步还回头望一眼萧砚,像是在说“我会保护好苏姑娘”。萧砚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暗河拐角,才收回目光,对谢云说:“内奸的事得记着,说不定会坏咱们的大事。”
谢云点头,从怀里掏出海图,摊在石壁上:“根据周叔的消息,裴忠的船队停在西矿码头,大概有五艘船,都是装矿砂的货船。咱们现在过去,正好能在他们开船前拦住。”
萧砚凑过去,指尖点在海图上的码头位置:“咱们分两路,你带二十人从左侧绕到码头后面,堵他们的退路;我带三十人从正面冲,用渔网炮缠住他们的船桨,不让他们走。”
“好!”谢云收起海图,率先往洞口走,“我先去跟周叔汇合,让他帮忙盯着码头的动静,有情况随时发信号。”萧砚应了声,也跟着走出石洞。
申时的阳光已经西斜,透过暗河上方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斑,落在满是石子的地面上。萧砚望着码头的方向,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内奸、倭寇、裴忠的矿砂船,这场仗比想象中更复杂,但他没退路,必须赢。
他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朝着西矿码头的方向走去。风裹着矿砂的味道吹在脸上,却吹不散他的决心——拦下裴忠,查清内奸,护京城周全,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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