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是车！是车坏了！”陈凡看着眼前俏脸含煞、裙摆染金的叶轻柔，舌头都有些打结。这祸闯得，可比打王胖子那次离谱多了。
“车坏了？”叶轻柔气得浑身发抖，纤纤玉指指着那摊狼藉，声音带着哭腔，“车坏了就能往人身上……往灵田里泼……泼这个？！你这是故意毁坏灵植，亵渎同门！”
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和羞辱！周围那些外门弟子也围了上来，对着陈凡指指点点，脸上满是鄙夷和幸灾乐祸。
“就是，叶师妹可是林长老看重的人，你小子完了！”
“赶紧跪下给叶师妹磕头赔罪，再自费把这里清理干净！”
“赔？他一个扫厕所的杂役，赔得起吗？我看得送去刑律堂挨鞭子！”
送刑律堂？陈凡心里一咯噔。那地方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吵什么吵！灵田重地，何事喧哗！”
只见一个穿着管事服饰、面色严肃的中年人快步走来，显然是闻讯而来的灵植峰管事。他一看现场的惨状和泫然欲泣的叶轻柔，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
“张管事！”叶轻柔像是见到了主心骨，带着哭音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重点描述了陈凡如何“驾车鲁莽”、“故意”冲撞毁坏灵田和她心爱的裙子。
张管事听完，脸色黑得像锅底，冰冷的目光扫向陈凡：“你是哪个峰的杂役？可知损坏灵田，该当何罪？”
陈凡心里叫苦，知道此时硬顶绝对没好果子吃。他立刻换上最诚恳、最卑微的表情，躬身道：“张管事明鉴！弟子陈凡，是负责山下……五谷轮回之所的杂役。今日是帮两位师兄运送肥源，谁知这破车年久失修，行至此处突然散了架，弟子实在是控制不住啊！绝非有意冲撞这位师姐和灵田！弟子甘愿受罚，但请管事和师姐给弟子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这话半真半假，态度倒是端正。张管事看了一眼那确实散架了的破车，脸色稍缓，但依旧严厉：“哼，即便非你本意，此事也因你而起！损坏的灵田，惊吓了叶师侄，都必须补偿！”
“弟子明白！”陈凡赶紧接话，“请管事吩咐，弟子一定尽力弥补！”
张管事沉吟片刻，道：“这片被污的灵稻，需立刻清理，重新引灵泉冲洗土壤，耗时耗力。罚你未来三个月，每日完成本职后，来此负责清理和担水冲洗，直到灵田恢复！另外，叶师侄的衣裙……”
叶轻柔咬着唇，恨恨地瞪着陈凡：“我这‘流云裙’是件低阶法器，值二十块下品灵石！”
二十块下品灵石！陈凡倒吸一口凉气，他一个杂役，一个月也才一块下品灵石的例钱，这得攒将近两年！
“弟子……弟子一定赔！”陈凡硬着头皮应下，心里却在滴血。这真是无妄之灾！
“哼，记住你说的话！”张管事冷哼一声，“现在，立刻，把这里给我清理干净！叶师侄，我们走，莫让这污秽之地脏了眼睛。”
叶轻柔又狠狠剜了陈凡一眼，这才跟着张管事离去。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只剩下陈凡对着那片狼藉和刺鼻的气味。
“妈的，亏大了……”陈凡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工具开始清理。一边清理，一边运转《百秽真经》，吸收着脚下这片“新鲜”秽气，试图化悲愤为力量。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眼珠一转，“这张管事罚我每日来此担水冲洗，岂不是说，未来三个月，我都能名正言顺地待在这半山腰的灵田区域？这里的秽气质量，可比山下茅厕强多了！”
而且，担水冲洗，也是个体力活，正好锻炼肉身！还能远离山下那些琐碎的杂役纠纷，专心修炼！
这么一想，陈凡顿时觉得这惩罚……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甚至有点因祸得福？
接下来的日子，陈凡过上了规律（且味道浓郁）的生活。白天，在山下快速搞定本职工作，然后雷打不动地跑到半山腰灵田，一边清理“事故现场”，一边偷偷修炼。晚上，则回到茅厕旁的老地方，继续吸纳秽气，巩固修为。
高强度的工作和持续的修炼，加上半山腰更“优质”的资源，效果是显着的。
这一晚，月明星稀。
陈凡盘坐在茅厕旁，体内《百秽真经》运转到极致，周身隐隐有灰黑色的气流环绕。丹田气海中，那棉线粗细的能量已经膨胀到接近拇指粗细，并且越来越凝实，仿佛一条躁动的小蛇，不断冲击着某个无形的壁垒。
“就是现在！”
陈凡心中低喝，将连日来积累的所有秽气能量，猛地朝着那层壁垒发起了冲击！
“轰！”
仿佛脑海中响起一声惊雷，身体剧烈一震，一股远比之前强大数倍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将周围的尘土都吹开一圈。
炼气期，第二层！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以及五感再次得到的强化，陈凡忍不住想要长啸一声。
“终于突破了！炼气二层！现在再对上王胖子那种货色，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他！”
实力提升，带来的是更强的自信。他看向云雾缭绕的山顶，那里是内门弟子和像苏璃那样的天才活动的地方。
“外门小比，还有两个多月……炼气二层，还不够！远远不够！”
“叶轻柔……二十块下品灵石……”
压力在心头闪过，陈凡的眼神愈发坚定。
“还得更快！需要更多、更高质量的‘资源’！”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条通往更高处、负责运送“精华”肥料的小路，眼神变得危险而……充满期待。
“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山上的灵兽园或者炼丹房的废渣处理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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