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牌汽车如今已经成为所长们的专属座驾,只是袁平优先使用而已。
内勤室的眼镜探员张涛如今充当袁平驾驶员的角色。
“所长,前面的路泥水太多,我们绕道吧?”
新车如果就这么对着泥坑碾过去,张涛感觉自己能心疼的睡不着觉。
“买车就是要开的,直接往前走。”
“你和汽车班的人都说一下,别想着给所里省钱,大头都出了,也不差那点儿油钱和零件儿钱。”
“抓紧时间把技术练好才是正事儿。”
犹豫了一下,袁平还是给他透了个底。
“署里的车都没有这么好的,你们可得抓紧时间。”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张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也不敢太分心,过了一段儿泥洼路段,他才慢慢回过味儿来。
只是他品出的意思却让他心里一沉。
自从买车的第一天开始,所长就要求他们抓紧时间学习。
本来以为是所长急着享受乘坐汽车,现在看来,情况好像不太妙啊!
“所长,你是说,署里可能眼馋我们的新车,把,他们的旧车换给我们?”
他没敢猜测的太过。
只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哪儿有治安所开好车,署里开破车的。
换个思路想想,如果警区警务室有什么好东西,自己内勤室不一样会想方设法弄过来吗?
对于张涛的猜测,袁平没有回应。
从他决定买车的那一刻起,这个轿车就注定不会在治安所停留多久。
这一点儿他早有心理准备。
当时苏行舟下来巡视时,或是不经意,或是有意的一句话,一直沉淀在袁平的心头。
他的时间不多了。
探察署不会允许一个治安所成长到比肩分署的程度。
大同街治安所不是他袁平的私人王国。
如何体面的退场,就是袁平一直考虑的事情。
大同街治安小学即是试点工作的组成部分,也是袁平为大同街治安所同僚最后的一点儿礼物。
至于汽车,能学个技术已经是难能可贵,说不定还能改变几个人的人生轨迹。
在刚到治安所时,需要发愁的是资金不足。
到现在,随着治安联动计划的铺开,大同街治安所的资金情况,却是有些过于充足了。
在已经侵蚀掉许多其他部门权限的同时,大同所已经消化不了源源不断的资金。
每个月近2000磅的持续收益,说是半个分署也不为过。
对于这一点,张兰刚开始还没有意识到,后来明白过来的她,不再反对购置汽车和自行车的大额支出。
加上学校建设的费用。
张兰已经发现问题所在。
大同街治安所的资金,连第二计划时的额外收益都没有消耗干净,后面又有持续不断的收入。
这些钱,属于巡防队体系,治安所有很大的裁量权。
但治安所属于探察署。
不花出去,那大同街治安所将面对两难的境地。
上交还是不上交。
袁平坐在车里揉了揉眉头。
现在他已经感觉到治安所对他的束缚,或许,苏行舟的话未必是坏事。
跳出大同街,也许就不用烦心这些事儿了。
黑漆蹭亮的小轿车稳稳的停到了目的地,不顾周围围观的目光,张涛很是狗腿的打开车门。
袁平看着熟悉的探察署大门,也不再多想,既然已经走出了一步,当然没有退缩回去的道理。
今天本来不是例会的日子,袁平这个即将成婚休假的人也不一定非得到场。
但署长办公室主任的亲自通知,让袁平收拾好自己的状态,做好了各种可能的准备。
“把包给我吧,你去停车就行,别影响了人家过路。”
接过张涛递过来的公文包,袁平自己往里面走去。
署里的人大多数都对袁平印象深刻,毕竟,不是谁都能被姑娘堵到单位里的。
看他从一辆小轿车上下来,都是议论纷纷。
早就听说下面治安所里有个发达了,没想到现实见到,会这么夸张。
这不是比署长的车还好?
“袁平,这边!”
陈则成还是老样子,一脸笑容的拉着袁平往自己办公室去。
开会时间还有一会儿,提前到的有的去会议室落座,有熟人的就去哪个办公室聊天喝茶去了。
“陈队长,我这可是刚熨过的衣服,你再给我拉皱了!”
两个人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一点儿生分。
“得了吧,你小子现在到底是要结婚的人了,连衣服都有人熨了!”
“咦?不对啊?这个时间,你家那位不应该和你见面啊?”
“好家伙!不会是那个被你始乱终弃的吧?”
陈则成一脸惊悚,看向袁平的目光就像看到一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一样。
“滚滚滚!净在这儿造我黑谣,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和人家清清白白!”
把陈则成让烟的手打开,这厮现在越来越没谱了,不光性格越来越恶劣,连抽烟都学会了。
“嘿,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谁知道呢?”
陈则成在自己办公室里松松垮垮的坐着,抽了一口香烟,吐出圆圈儿。
“不过,就算你真的多娶几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现在按你这发达程度,也完全能养的起了!”
“老陈你这是话里有话啊?我怎么就发达了?”
袁平坐的离他远一点儿,手围着炉子烤火。
“你看,现在都叫老陈了,不知道啥时候变成小陈啊!”
“你那报社生意就不说了,让你下去当个治安所长,你折腾的比分署还夸张。”
“再不管管,干脆独立成大同分署得了!”
提到这个,陈则成心里也是激动的很,眼看着自己以前的小兄弟,气势冲天,把自己这个行动队长都压过去了。
其中滋味儿,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算是看出来了,行动队现在工作拉胯,全是你这个长官天天不干正事儿,净琢磨着给人家抹黑造谣了!”
“我们大同街治安所属于陈阳探察分署的辖下,门口的牌子都写得清楚明白。”
“就算有点儿成绩,那也是在分署的统一领导部署之下完成的。”
“怎么到你嘴里成了我一个人功劳了?”
论嘴皮子,袁平可不怂他。
“好了,说不过你。”
“你给我老实交代,门口的奥斯汀是怎么回事儿?有钱烧的?”
“没地方花可以支援我们行动队嘛!”
“天天被你们治安所支使的跟孙子一样,有点儿破事儿就打电话给我们,还得屁颠屁颠去给你们擦屁股。有了好事就把我们忘的一干二净了!”
要说颠倒黑白,陈则成也是行家里手,虽然知道他在扯淡,但话里竟然好像挺像那么回事儿。
袁平给他翻了个大白眼,被他的无耻打败了。
“你也是真能扯,谁给谁当孙子啊?上次我们大同街巡防队员被你们训哭的事儿我还没找你们说道呢!”
“怎么?没打断胳膊打断腿就不能叫你们行动队了?”
“要不是我们的队员后续处置得力,非得闹出人命不可。就你们现在这个工作态度,我都想在例会上告你一状!”
提起这个,袁平也是火大,平日里治安所的人嚣张惯了,没想到还被机动队的人叼了一顿。
他不光是生气分署行动队的态度,还气警区巡防队员没囊气。
回头就又训了那家伙一顿,为什么不当场怼回去?打架斗殴都流血了,怎么就不是行动队的职责了?
有没有断胳膊断腿,那是我们能现场判断的吗?
结果就是那个队员被训哭了。
不过到了袁平嘴里,哭的原因却是行动队探员蛮横霸道不讲理,欺压可怜的治安所队员。
这个情况陈则成还真不知道,他只是隐约有印象,前段时间第一分队的探员好像和下面的治安所有了点儿小冲突。
具体事由他问了一嘴之后就没怎么在意。
没想到让人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不过他也不会听袁平的一面之词,打着哈哈道:
“可能是行动队的探员作风严谨惯了,和治安所的工作风格有些冲突。这些都是小事儿,回头队里开会,我让他们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工作态度。”
“你也是行动队出去的,行动队的优秀,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懂吗?”
这话噎的袁平无力反驳。
呸!我现在是治安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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