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奇，我们要发财了！”
挥舞着手中的订单，查尔斯放下了平日里的矜持。
来自漫平公司的千万级订单，而且不是什么违禁难以搞到的东西。
就是普普通通的粗钢生铁废钢精铁矿石。
另外还有大笔的橡胶订单。
对于这些日子的秘密谈判成果，查尔斯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现在，一切落定，是开香槟庆祝的时刻。
“我们要尽快给新加坡和印度发报，让他们把我们所有的船都动起来！”
“有了这一单，我们一整年的日子都要好过许多！”
利益的形式有许多，但最让人着迷的非经济利益莫属。
52元每吨的平均到岸价格，足以让人满意，20万吨的钢铁几乎是前些年整个中国一年的进口量。
而现在，查尔斯一单就完成了。
在漫平公司自有钢铁产业蓬勃发展的当下，查尔斯以为这个行业已经在远东沉没了。
没想到会有如此惊喜。
不过他的同事费奇却并没有太过于激动。
只是笑着提醒他道：
“别高兴的太早，漫平公司自己就有不少钢铁工厂，却还要大规模外购，肯定是酝酿了更大的动作。”
“比如，北面的冀东战场。”
“相较于政治上的麻烦，这点儿经济利益可能很快就不那么让人高兴了。”
作为外交官，帮着国内的公司拉生意，赚点儿介绍费只是顺便的。
虽然这个收益可能是薪水的上百倍。
但正经工作上的麻烦，还是需要自己来头疼。
“哇哦！能不能不要在这个庆祝的时候，提这么扫兴的话题？”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要平衡远东局势，倒是，我们现在还不能代表帝国在远东介入太多。”
“南京那边才是做决定的地方，不是吗？”
“我们中都这边只是下属机构，能做的，就是帮助国内那些可怜的公司多拉点儿生意。”
查尔斯已经不是方年的副领事，随着中都地位的跃升，英吉利驻中都领事馆也随之升级。
作为和漫平公司打交道最多的查尔斯，已经成为代办级总领事。
负责整个总领馆的外交事务。
但这离南京的使馆主官公使特派员，还是差了些意思。
“对了，根据我们线人传来的消息，漫平公司的采购谈判可不止和我们有接触。”
“虽然现在明确证实的只有美利坚国，但其他国家应该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看来，中都这位即将登基的皇帝陛下，的确有一颗年轻的心啊！”
费奇的话耐人寻味，但查尔斯却并不在意。
“袁是我的老朋友了，虽然有时候会被美利坚人蛊惑，但对于英吉利的友谊却是不变的。”
“要我说，就应该支持中都尽快统一中国，他们创造财富的速度可不是南京那边能比的。”
“我们在远东的那么多产业，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来保障。”
“袁，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他能够保护英吉利的产业安全，最好还能接手过去政府的债务，那简直太美妙了。”
英吉利在远东的利益，绝大多数都落在了经济利益上。
这里实在太远了。
维持这里的存在，成本极其高昂，如果不能赚钱，那一切军事政治领土方面的利益都是空中楼阁，一碰就散。
在这里，查尔斯对一句本地谚语颇为认同，杀头的买卖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干。
日本国，俄罗斯，美利坚，已经在这里搅和的一团糟，法兰西也在南方挥洒着雄心壮志。
只有英吉利人，早早看清了本质，选择了更加保守的外交策略。
可惜，查尔斯自己说了不算。
“有些人在南方投入了太多，资金，产业，政治资源，如果中都赢得胜利，那他们的一切，都打水漂了。”
“哪怕中都作出弥补，也无法挽回巨大的损失。”
“现在那些人，可能还幻想着南北分治呢。”
“不，也许不是幻想，他们可能只是没得选而已。”
从这一点来看，费奇和查尔斯已经站到正确的一方。
“英格兰银行的新远东大楼马上就要落成了，到时候我们应该找埃里克董事喝一杯。”
“或许，我们的看法会有相当的默契。”
查尔斯对于新上任的国王陛下拥有足够的忠诚。
“干杯！为了国王陛下！”
费奇也举起手中的酒杯，略微示意后就一饮而尽。
“干杯！为了大英帝国！”
类似的场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不断上演。
不光是有各种外交渠道的撮合交易，漫平公司还向各大洋行直接洽谈合作。
“没有关系，矿产的开采需要时间，冶炼生产同样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5年的合同，只要不超过这个额度，莫希尔铁矿的所有产出都可以卖给我们。”
“这将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有了这个合同，伦敦的证券交易所将会增加一个新贵，或许，我应该委托某个代理公司，替我购买一些养老的股票。”
“橡胶！我知道橡胶是个紧俏货，所以你需要仔细看一下后面的价格，而不是只盯着前面的订购数量。”
“作为拥有良好交易记录的合作伙伴，我们不会让真正的朋友感到为难。”
“现在，我觉得你应该对南洋的种植园有了足够的信心了。”
“中都当然不缺少粮食，但必要的储备可以抵御更多的风险。”
“粮食和食用油我觉得并不是什么太稀缺的物资，虽然订单数量有些大，但挣钱还有人嫌多吗？”
“铜和铅，为什么这个上面没有写上数量，因为我不知道你们能够提供多少。”
“可以这么理解，这是一份不限量的合同。”
“机床？不不不，这个不在我这次采购清单里面。”
“我知道贵司的飞机足够优秀，但我们只需要发动机。”
“我们战略储备部只负责采购物资，不负责销售。如果你想要采购半自动步枪，我可以给你介绍产销计划部的同事。”
“自行车？没错，好像是降价了，30元是个很不错的价格，如果你的采购数量在辆以上，我可以帮你问问还有没有排期。”
“205口径火炮当然不是非卖品，作为要塞炮和岸防炮，可以轻松应对300口径的舰炮。”
“如果你要舰炮型号，可能需要问问产销计划部和陈阳兵工厂。这个可能得特别定制。”
“采购石油？不好意思先生，我也要采购石油的。”
“我知道，德意志是我们的朋友，还有其他生意？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会帮你转达的。”
“谢谢，印度产品我这边暂时没有采购项目。大米？哦，大米采购已经完成了。下次一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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