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初冬,第一场雪落得细碎,新政总领使司的书房内,却暖意融融。赵宸手中捧着各地送来的“惠民药局近况奏报”,眉头却始终未展——江南、河北的药局运转顺利,可西北、西南等偏远州府的奏报中,却频频出现“药材短缺”“医师不足”的字样,甚至有州府上报,因药局无药,冬日风寒肆虐时,百姓病死数十人。
“偏远之地,本就气候恶劣,百姓贫苦,若连基本的医药都保障不了,新政的‘惠民’二字,便落不到实处。”赵宸将奏报拍在案上,对身旁的包繶道,“江南的官办药园已丰收,四川的药材商也愿与官府合作,当务之急是打通‘药材转运通道’,同时在各地培养本地医师,解决‘药到不了、医留不下’的难题。”
次日,赵宸下旨,命工部牵头,整修西南、西北的官道与漕运支流,设立“药材转运驿站”,专门负责药材的储存与运输;同时,从太医院选拔二十名资深医师,分赴偏远州府,一方面诊治百姓,另一方面开办“医馆学徒班”,招收本地青年学习医术,为药局培养常驻医师。
为确保计划落地,赵宸亲自带领太医院院判李修远,前往西南的夔州府督查。夔州多山地,道路崎岖,马车行至半路便无法前进,众人只能换乘马匹,翻山越岭。抵达夔州时,赵宸一行人满身尘土,却顾不上休息,直奔当地的惠民药局。
药局设在一座破旧的寺庙内,院落里挤满了求医的百姓,大多面色蜡黄,咳嗽不止。几名临时招募的郎中手忙脚乱,药柜里却只摆着寥寥几种草药。“大人,我们这药局开了三个月,药材只送来过一次,不够半个月就用完了。”药局负责人见到赵宸,红着眼眶诉苦,“最近风寒加重,好多百姓来求药,我们只能用些草根树皮代替,根本不管用啊!”
赵宸心中一酸,当即让随行的李修远带领医师们为百姓诊治,又让人打开带来的药材箱,分发药材。李修远为一名咳嗽不止的老农诊脉后,叹了口气:“这是风寒引发的肺疾,若再晚几日,怕是性命难保。”他一边开药方,一边对身旁的年轻学徒讲解:“此症需用麻黄、杏仁解表散寒,再加甘草润肺,记住药材的配伍比例,不可有误。”
趁着诊治的间隙,赵宸召集夔州府官员,商议药材转运与医师培养事宜:“夔州虽山路难行,但长江支流可通漕运,即刻整修沿江码头,设立药材驿站;同时,从府衙挑选识字的青年,送入医馆学徒班,由李院判亲自教导,三个月后考核,合格者留任药局医师。”
夔州知府连连应下:“大人放心,下官即刻安排,绝不让百姓再无药可医!”
在夔州停留的十日里,赵宸与李修远走遍了周边的州县,每到一处,便开设临时医馆,为百姓诊治,同时选拔学徒。李修远还根据当地的气候与常见病症,编写了《便民医方集》,里面收录了数十种简单易操作的药方,让百姓可以按方采药,自行诊治常见小病。
离开夔州前,赵宸看着新整修的药材码头与认真学习的学徒们,心中稍安。他特意嘱咐当地官员:“药材转运事关百姓性命,若有官吏克扣、延误,一律按重罪论处;医师培养要用心,本地医师留得住,药局才能长久运转。”
与此同时,西北的药材转运也在顺利推进。狄青接到赵宸的命令后,即刻调派边军,协助整修西北的官道,同时在延州设立“西北药材总驿站”,将江南运来的药材分拨至各州府。王安石得知偏远军屯的士兵也常因风寒患病,便在军屯中设立“军中医药坊”,让医馆学徒班的学员为士兵诊治,既解决了士兵的就医问题,也为学徒们提供了实践机会。
这日,王安石正在军中医药坊查看,一名士兵拿着《便民医方集》跑来:“王大人,这医方真是好用!我按上面的方子采了草药,喝了两天,风寒就好了!”王安石接过医方集,笑着点头:“这医方集就是为了方便大家,你要多向其他士兵宣传,让他们也学会用简单的药方治病。”
随着药材转运通道的打通与医师培养的推进,全国的惠民药局渐渐步入正轨。一月后,各地传来捷报:西南各州府的药局药材充足,医师数量较之前增加两倍;西北军屯的军中医药坊已能满足士兵的基本就医需求;江南的官办药园扩大种植规模,不仅能供应本地药局,还能支援其他地区。
汴京城的惠民药局前,百姓们排着长队,有序地领取药材。一名老妇人拿着刚领到的药材,对身旁的人说:“以前生病只能硬扛,现在有了惠民药局,不仅能免费看病拿药,还能学到治病的方子,真是托了新政的福啊!”
赵宸在药局外看到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他走进药局,看到太医院的医师正在为学徒们讲课,学徒们认真地记着笔记,时不时提出疑问。李修远见到赵宸,笑着上前:“大人,如今各地的医馆学徒班已培养出五百余名本地医师,《便民医方集》也已传遍全国,百姓们的就医问题基本得到解决。”
赵宸点头,拿起桌上的《便民医方集》,翻看着上面的药方,眼中闪过一丝感慨:“新政推行以来,我们解决了百姓的吃饭、读书问题,如今终于也能让百姓看得起病了。医泽万民,才能真正实现安居乐业。”
回到新政总领使司,赵宸将各地惠民药局的进展整理成奏报,呈给宋仁宗。宋仁宗看后,龙颜大悦:“赵爱卿,惠民药局广布天下,百姓再也不用为看病发愁,这是功德无量之事!朕要下旨嘉奖你与太医院的诸位医师,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朝廷心系他们的安危。”
随后,宋仁宗下旨,将惠民药局与官办药园纳入新政核心项目,从国库中调拨专项资金,支持药局的运转与医师的培养;同时,将《便民医方集》刊印发行,让全国百姓都能受益。
这日,赵宸在书房整理新政各项成果,青铜罗盘静静躺在案上,龙纹泛着温润的光芒。他看着眼前的文书,心中感慨:从平叛到推新政,从税制改革到科举取才,从边境安稳到医泽万民,新政已在大宋的土地上深深扎根,百姓的生活日益改善,大宋的国力也在不断增强。
而此时的西北边境,狄青与王安石正在商议扩大军中医药坊的规模,让更多的百姓与士兵受益;江南的官办药园里,药农们正在采摘新收的药材;西南的山路上,药材转运的马车正源源不断地将药材运往各地。
赵宸知道,新政的路还有很长,但只要始终心系百姓,解决他们的急难愁盼,就一定能让大宋的盛世继续延续下去。他拿起青铜罗盘,指尖抚过龙纹,心中默念:愿这医泽能温暖每一位百姓,愿这新政能守护大宋的每一寸土地。
皇佑年间的风云,仍在继续书写,而属于大宋的繁荣与稳定,也在这一步步的努力中,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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