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审结的欢呼声还在应天府巷陌间回荡,张大人的密信已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童贯府邸。信中颠倒黑白,将赵宸污蔑为“借查案之名,笼络民心、勾结军方”,又捏造“赵宸收受百姓财物,私吞查封粮商的银两”等罪状,恳请童贯出手“肃清奸佞”。
童贯见信后,脸色阴鸷——他本就因粮商囤货牟利的路子被断而恼火,又听闻赵宸与岳飞过从甚密,深知这两人一个有智谋、一个有兵权,若任由其发展,迟早会成为自己的心头大患。当即召来亲信,吩咐道:“传我令,让应天府按察使即刻弹劾赵宸,就说他‘贪赃枉法、煽动民乱’,再派人去应天,务必拿到‘实证’。”
三日后,应天府的街头突然贴满了弹劾赵宸的告示,上面罗列着“收受银钱五百两”“私藏粮商珠宝”等罪名,落款处盖着按察使的官印。百姓们见了告示,纷纷议论:“赵先生为咱们查案,怎么可能贪腐?定是有人陷害!”
赵宸得知消息时,正在军营与岳飞商议推广西北粮种的事。“先生,这定是张大人与童贯的阴谋!”岳飞怒不可遏,“咱们立刻召集百姓,联名上书为你辩白!”
“不可。”赵宸摇头,“童贯势大,联名上书只会被说成‘煽动民乱’,反而坐实了罪名。如今之计,只能先找到他们构陷的证据,自证清白。”
可没等赵宸着手查探,按察使已带着衙役闯入军营,宣读“捉拿贪腐要犯赵宸”的文书。“赵宸,有人指证你收受粮商贿赂,还不快束手就擒!”按察使面色倨傲,显然早受了童贯指使。
岳飞上前阻拦:“按察使大人,赵先生清白无辜,这都是诬陷!”
“岳将军,你若再阻拦,便是与贪腐同党!”按察使厉声喝道,“朝廷有令,谁敢阻拦,以抗旨论处!”
赵宸知道,岳飞不能因自己陷入抗旨的罪名。他拉住岳飞,平静道:“将军不必阻拦,我跟他们走。身正不怕影子斜,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被押往府衙大牢的路上,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有的递上干粮,有的哭喊着“赵先生冤枉”,还有的想冲上前阻拦衙役。赵宸隔着囚车,对百姓们拱手道:“多谢乡亲们信任,我赵宸从未贪过一文钱、害过一个人,定会还自己一个清白,也还大家一个公道!”
关押赵宸的大牢阴暗潮湿,墙角满是蛛网。他刚坐下,就有狱卒送来一碟精致的饭菜,语气恭敬:“赵先生,这是李都管托我送来的,他说只要你认下罪名,他可在童贯大人面前为你求情,保你性命。”
赵宸看着饭菜,冷笑一声:“告诉李都管,我赵宸宁死,也不会认下莫须有的罪名!”狱卒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离去。
夜深人静时,赵宸摸了摸怀中的罗盘碎片,碎片微微发热,仿佛在安慰他。他想起第一卷时在京城金殿辩白的场景,那时有欧阳修、韩琦相助,有百姓的感恩状为证;如今身陷囹圄,虽孤立无援,却有应天府百姓的信任、岳飞的支持,这已足够。
他在心中盘算:童贯构陷自己,定会伪造“赃物”和“人证”,若能找到那所谓的“证人”,让其说出真相,或许就能翻盘。而此刻,牢房外,岳飞正悄悄召集亲信,打算暗中查探构陷的真相;牢房外的街头,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要去府衙请愿,为赵宸鸣冤。
一场关于清白与阴谋的较量,已在应天府悄然展开。赵宸知道,这一次,他面对的不仅是奸臣的陷害,更是北宋末年黑暗的吏治,但他绝不会退缩——就像当年在西北面对风沙与匪患时一样,他要在这绝境中,杀出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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