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战败的阴霾在北方的坚壁清野与铁腕整肃下渐渐驱散,但曹操集团内部的暗流却从未停止涌动。西凉马腾、韩遂虽名义归附,却始终心怀异志,与许都城内某些反对曹操的势力暗通款曲,蠢蠢欲动。这一日,丞相府果然收到密报,西凉异动频仍,似乎与朝中某些官员有所牵连。
曹操于议事厅内,面色阴沉地将密报传阅诸臣。厅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刚刚经历大败,若西方再起烽烟,无疑将是雪上加霜。
“诸位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曹操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众人议论纷纷,或主强硬镇压,或主怀柔安抚,莫衷一是。荀攸、程昱等谋士则倾向于先查明许都内应,再图西凉。
就在此时,一直静立旁听的韩曦缓缓开口:“丞相,西凉之事,症结不在马腾、韩遂反复,而在其始终认为有机可乘。其所乘之机,便是都中有人与之呼应,令其觉得我内部不稳,可待价而沽,甚至火中取栗。”
他一语道破关键,众人皆点头称是。
“故曦以为,当双管齐下。”韩曦继续道,“对外,可遣一能言善辩、熟知西凉情势之使,持丞相亲笔信与厚礼,前往宣慰,晓以利害,暂稳其心,使其不敢轻动。此为缓兵之计。”
“而对内,”他语气陡然转冷,目光锐利如剑,“则需快刀斩乱麻!请丞相授权,彻查朝中与西凉暗通曲款者!无论其官居何位,背景如何,一旦查实,立即以‘通敌叛国’论处,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唯有内部肃清,斩断其内应,西凉纵有异心,亦不敢孤注一掷!”
这番话杀气凛然,却又合情合理,深合曹操此刻心意。
“好!便依子明之策!”曹操拍板,“安抚西凉使者,由公达(荀攸)挑选。至于内部清查……”他看向韩曦,眼中寒光一闪,“仍由子明主持!‘刺奸屯’及一应人手,任你调派!务必给吾查个水落石出!”
“曦,领命!”韩曦肃然应下。
接下这烫手山芋,韩曦深知此事牵涉必广,阻力极大。但他毫无惧色,反而隐隐觉得,这正是检验与磨砺自身之道的最佳时机。
他回到署衙,并未立刻大张旗鼓拿人,而是先调阅相关卷宗,分析情报,从资金流向、人员往来等细微处入手,运用其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抽丝剥茧。
过程中,他完全沉浸于那种“探查→取证→判定”的状态之中,体内先天后期的真气自然而然地随之运转,与他的精神意志高度统一。过往所修《孟德新书》的杀伐战技、对军阵煞气的感悟、处理无数案件积累的洞察力,以及对“法”之理念的坚持,开始在这种高压状态下飞速融合……
数日后,证据链逐渐清晰,目标指向一名职位不高却身处机要、且与某位汉室老臣关系密切的官员。
韩曦亲率“刺奸屯”精锐,直扑其府邸。
那官员起初尚自狡辩,态度嚣张,甚至抬出身后靠山。韩曦面色冷峻,逐一出示其与西凉往来密信、财物证据,条分缕析,逻辑严密,将其驳斥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流。
在确凿证据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那官员最终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就在其被押解出门,围观众人窃窃私语、情绪复杂之际,一名藏匿于人群中的同党狗急跳墙,骤然暴起发难,手持淬毒匕首,直刺韩曦后心!这一击狠辣刁钻,显是高手所为,意图灭口!
“大人小心!”左右惊呼。
电光石火间,韩曦却仿佛早已洞察。他甚至未曾回头,体内那已然质变的真气轰然勃发!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一道无形却威严无比的剑影自韩曦身上一闪而逝!
第一瞬,那刺客只觉得自己的所有意图、所有动作轨迹仿佛被彻底看穿、锁定,一股洞彻虚妄的意志直冲心神,让他如坠冰窟,动作都不由一滞!——此乃“断罪”之意,洞察本质,破其奸邪!
第二瞬,一股沉重如山的威压降临,仿佛天地为法堂,周遭万物皆为陪审,一道冰冷的“裁决”意念已然落下,判定其“杀官造反,罪在不赦”!那刺客心神被夺,竟生出无法反抗、只能引颈就戮的绝望之感!
第三瞬,韩曦并指如剑,看似随意地向后一点!指尖凝聚的已非单纯真气,而是融入了“法之威严”与“必执行意志”的沛然之力!简单,直接,却带着无可违逆的绝对性!
“噗——!”
指尖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那淬毒匕首的刃尖之上!精钢打造的匕首竟如脆玻璃般寸寸碎裂!那蕴含无匹锋芒与意志的指力更透体而入,瞬间摧毁了刺客周身经脉!
刺客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如同被抽去骨头般软倒在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已然武功尽废,口不能言。
整个过程发生在瞬息之间。周围众人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刺客暴起,然后便莫名兵刃尽碎、倒地不起。
唯有少数几位随行的“刺奸屯”高手,隐约感觉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剑意,看向韩曦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韩曦缓缓收指,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淡淡道:“押下去,严加看管,继续深挖同党。”
经此一役,朝中暗流瞬间被压制下去。韩曦以铁证如山和雷霆手段,迅速清理了与西凉勾结的势力,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毫不容情。许都为之肃然。
西凉马腾、韩遂得知内应被连根拔起,又见曹操使者带来厚礼与严词警告,果然未敢轻举妄动。
而韩曦,于此案之中,于那生死一瞬的反击里,终将毕生所学与法理信念融会贯通,创出了独属于他的剑法——并非拘泥于招式,而是一种蕴含“法”之意志的独特运劲法门与精神攻击。
他将其命名为“法剑三式”:第一式,断罪——洞察虚妄,明辨是非;第二式,裁决——权衡轻重,落下判罚;第三式,无赦——意志所向,坚决执行。
剑法初成,其威力竟远超寻常武技,尤其擅破心防,压制邪祟。
【境界:先天后期(巅峰,真气与意念初步融合)】
【功法:自创《法剑三式》(断罪、裁决、无赦)】
曹操得知韩曦不仅迅速平定内乱,更于过程中似乎武道再有精进,不禁更加倚重,叹道:“子明真乃吾之肱骨,文武双全!”
韩曦却知,此法剑虽利,仍缺一柄能完全承载其“法”念的实体兵刃。他下意识地抚过怀中那柄温养日久、裂纹似乎又淡去几分的逆鳞断剑。
乱世纷扰依旧,而他手中的“法”之剑,已然愈发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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