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心?”杨过听得似懂非懂,“这……这要如何炼?龙姑姑她现在很痛苦!”
小龙女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因痛苦而轻颤,冷汗浸湿了鬓角,但她性子清冷坚韧,硬是咬着唇不发出声音。
韩非盘膝坐在小龙女对面,对杨过道:“你也坐下,收敛心神,仔细感知自身情绪变化,尤其是痛苦来袭时的源头与轨迹。”
杨过虽心急如焚,但对韩非已有盲目的信任,依言坐下。
韩非目光沉静,看着小龙女,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如同在宣读一条亘古不变的法则:“龙姑娘,情花之痛,源于‘动情’。然,‘情’之一字,并非洪水猛兽,亦非不可控之物。它如同体内奔流的内息,需以‘心法’导之。”
他开始以法理的角度,重新诠释这情毒与人心:“首先,需明‘权责’。你与杨过之情,发于本心,未损他人,此乃你二人之‘权’,无可指摘。外界非议、礼法束缚,皆是外部强加之‘责’,你无需为此背负,更无需因此产生愧疚、矛盾等情绪,加重毒性。”
小龙女紧闭的眼睫微微一动。
“其次,需立‘界限’。情感可存于心,但不可任由其泛滥,淹没理智。当痛苦来袭,需清晰认知,此乃毒性作用于躯体之‘果’,而非情感本身之‘错’。将‘情’与‘痛’剥离,如同将案件之‘是非’与判决之‘刑罚’分离。”
他的话语冷静而超然,仿佛在分析一个与己无关的案例,这种奇特的视角,反而让小龙女混乱痛苦的心绪找到了一丝可以依附的“理”。
“最后,需持‘恒定’。心若磐石,八风不动。喜怒哀乐,皆为外物过境,不滞留,不沉溺。念起即觉,觉之即空。”韩非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种精神层面的感染力,他并未动用内力强行压制,而是以自己的“法理之心”——那追求绝对秩序、理性至上的强大精神境界,去引导、去同化周遭的精神场。
杨过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觉得韩先生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有点像是在听天书。什么权责界限,什么恒定磐石……他只觉得龙姑姑好像没那么颤抖了?
而小龙女,感受却截然不同。她感觉韩非的声音,像是一道清冷而坚实的壁垒,将她从那无边无际的、因情而生的灼痛与混乱中隔离出来。她依循着韩非话语中的“理”,尝试着去审视自己的情感,去区分“情”与“痛”,去放下那些因外界而产生的纠结……
奇妙的是,那蚀骨灼心的痛楚,虽然并未完全消失,却仿佛隔了一层,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
韩非见状,知道方法有效,又转向抓耳挠腮、显然没太听懂的杨过:“杨过,你心思跳脱,情感丰富,此毒于你,发作更频。你需记住四字——‘问心无愧’。你待龙姑娘之心,可曾愧对天地?可曾愧对他人?”
杨过一愣,随即挺起胸膛,大声道:“没有!我杨过对龙姑姑,天地可鉴!除了她,我谁也不要!什么礼法规矩,都是狗屁!”
“既如此,又何须因外界眼光而愤懑?何须因前途未卜而焦躁?”韩非道,“守住你‘问心无愧’之本心,任他毒发如浪潮,你自岿然不动。情绪来时,视之如客,来则来,去则去,不迎不拒。”
杨过似懂非懂,但“问心无愧”四个字,却如同定海神针,让他浮躁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不少。他试着不再去恐惧那即将到来的痛苦,而是梗着脖子,心里反复念叨:“我问心无愧!我问心无愧!疼就疼,小爷不怕!”
说来也怪,当他心气一平,那隐隐作痛的感觉,竟真的淡化了许多。
韩非看着二人状态渐稳,心中了然。情花之毒,本质是放大情绪波动带来的生理痛苦。他以法理为纲,引导二人建立强大的精神防御,认知情绪,管理情绪,从而将毒性影响降到最低。这并非根治,却是一种更高明的“控毒”之法。
就在这时,小龙女缓缓睁开双眼,虽然依旧虚弱,但眸中的痛苦之色已大为减轻,她看向韩非,轻声道:“多谢。”这一次的道谢,比在古墓时,多了几分真切的理解。
杨过也跳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惊喜道:“嘿!真的没那么疼了!韩先生,你这法子神了!比那劳什子绝情丹管用多了!”他凑近韩非,挤眉弄眼地低声道,“先生,你这‘炼心’的法子,能不能教教我?是不是练成了就能像你一样,摸情花都不怕?”他可是记得韩非刚才那“大胆”的举动。
韩非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此法核心,在于‘明理’与‘持心’。你若能静下心来,将我方才所言抄写、背诵、并撰写三千字心得体会,或许能初窥门径。”
杨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抄……抄写?背诵?还要写心得体会?!三千字?!”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读书写字!这比让他跟公孙止再打一场还难受!
看着杨过瞬间垮下来的脸,和旁边小龙女眼中一闪而过的极淡笑意,韩非的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微微弯了一下。
嗯,看来这“法理之心”,偶尔用来治治熊孩子,效果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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