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村的雾在子夜时分浓成了化不开的墨,湿冷的雾气钻进衣领,冻得人指尖发麻。陆七带着阿武、李伯趴在蛇母庙后墙的阴影里,指尖的鱼凫玉佩烫得像是要烧起来,玉佩上的鱼凫符号在雾中泛着微弱的绿光,仿佛在预警着庙内的凶险。庙内传来诡异的吟唱声,那声音忽高忽低,混杂着蛊虫振翅的“嗡嗡”声,像无数根细针钻入耳膜,听得人头皮发麻。张爷和妇人按照约定,在村口用点燃的艾草堆制造混乱,牵制着剩下的暗卫,三人则攥紧武器,等待着三声哨音的信号。
“就是现在!”陆七用桃木剑的剑尖撬动墙角松动的墙砖,砖块“吱呀”一声落下,露出个仅容一人侧身钻过的洞口。灰尘簌簌掉落,呛得他忍不住咳嗽,赶紧用袖子捂住嘴。三人依次潜入,落在积满灰尘的神龛后,厚厚的蛛网粘在头发上,散发着腐朽的霉味。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庙中央的血色祭坛是用整块黑曜石打造的,表面刻满了扭曲的蛇形符文,符文缝隙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祭坛上绑着三个昏迷的村民,正是之前被黑老掳走的十二岁孩子和他的父母,他们的手腕被玄铁锁链勒出深深的血痕,脸色苍白如纸;祭坛周围站着八个黑袍人,黑袍下摆绣着蛇母图腾,手里捧着半人高的黑色蛊坛,坛口用浸过血的红布封着;而祭坛顶端的石台上,端坐着个白发老者——蛇母祭司,他穿着绣满符文的灰色长袍,脸上布满皱纹,像干枯的树皮,手里握着根蛇头拐杖,杖顶的蛇眼镶嵌着两颗鸽血红宝石,正泛着妖异的光,死死盯着祭坛下的村民。
“蛇母大人,今夜以三童男童女为祭,献出血肉与魂魄,助您冲破千年封印!”蛇母祭司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举起蛇头拐杖,重重敲击在祭坛上,“开坛——献祭!”话音刚落,八个黑袍人同时拧开蛊坛的红布封口,无数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蛊虫涌出来,像潮水般朝着祭坛上的村民爬去,蛊虫爬行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庙里格外刺耳。陆七再也按捺不住,握紧桃木剑从神龛后冲出去,嘶吼着:“住手!你们这群疯子!”
蛇母祭司猛地睁开眼,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染上血红,目光像毒蛇般锁定陆七:“陆明的儿子?倒是省得我派人去落梅村寻你。纯净的鱼凫血脉,正好给蛇母大人当祭品的‘引魂容器’!”他话音未落,举起蛇头拐杖,杖顶的蛇眼突然射出两道红光,像激光般击中陆七的胸口。陆七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身上,瞬间被弹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神龛上,神龛上的供品散落一地,喉咙里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身前的青砖上,形成一朵刺眼的血花。
阿武和李伯见状,怒吼着冲上前,阿武挥舞着磨得锃亮的镰刀,朝着离他最近的黑袍人砍去,镰刀带着风声,瞬间划破黑袍人的胳膊,黑色的血液溅出来,落在地上冒着白烟——那是被蛊毒浸染的血液。李伯则举起锄头,朝着另一个黑袍人的蛊坛砸去,“砰”的一声,蛊坛碎裂,里面的蛊虫爬出来,却被李伯一脚踩碎。两人猝不及防下很快放倒三个黑袍人,可剩下的五个黑袍人立刻围成一圈,将他们逼到墙角,蛊虫像黑色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爬满了他们的裤脚。陆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胸口的疼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摸出怀里的鱼凫残卷,用牙齿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泛黄的纸页上,嘶吼着念动口诀:“鱼凫秘术——破邪光刃!”金色的光芒从残卷中涌出,凝聚成一把半米长的光刃,陆七挥刀劈向蛊虫,光刃所过之处,蛊虫瞬间化成灰烟,可光刃也随着蛊虫的数量增多而渐渐消散——他的体力还未从蛇母谷的战斗中完全恢复,秘术的威力大打折扣。
蛇母祭司坐在石台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仅凭这点微末伎俩,也敢在蛇母大人面前放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力量——蛇母守护灵,现!”他说着咬破自己的指尖,将鲜血滴在祭坛中央的蛇形符文上,符文瞬间亮起刺眼的红光,整个蛇母庙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一股冰冷刺骨的阴气从地底涌出,在祭坛上空凝聚成一条体长数丈的巨蛇虚影。巨蛇的鳞片泛着幽黑的光,蛇眼是两颗燃烧的血球,信子吞吐间喷出带着腥气的黑雾,整个庙内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是蛇母守护灵!”陆七瞳孔骤缩,瞬间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记载:这守护灵是以百名童男童女的魂魄为引,耗费百年时间炼化而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唯有将鱼凫血脉与镇邪石结合,才能激发克制它的力量。他赶紧摸出怀里的黑色石头,石头刚一接触空气,就与鱼凫残卷产生共鸣,发出淡淡的绿光。巨蛇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猛地俯冲而来,巨大的蛇头带着腥风撞向陆七。陆七举起黑色石头与鱼凫残卷,绿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半米高的屏障,堪堪挡住了巨蛇的攻击,可屏障上瞬间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绿光也黯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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