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没挂在梁上。”苏晚晴踮脚摸到钟体,铭文突然亮起,钟摆开始缓慢摆动,荡过的轨迹在空中留下黑红色残影,“是被重力场托着的,和矿坑的青铜旋涡一个原理!”
钟摆每晃一下,墙面结晶就泛一层绿光。陆子墨的系统弹出警告:【归源仪式能量波动加剧,倒计时120分钟。检测到锈蚀母巢活动信号,距离钟楼:800米】。他盯着钟摆上的太极图,突然想起沈知白消失前的话:“平衡不是抵消,是让两边都有活的余地。”
“小七,开盾!”陆子墨后颈纹路与钟体共振,“用太极分流稳住重力场!”
赵小七的机关盾展开成最大形态,太极纹路与钟摆图案共鸣,钟摆的晃动果然慢下来。但下一秒,钟体突然裂开道缝,黑红色液体顺着裂缝淌下来,滴在地上的瞬间化作触须,顺着榫卯纹爬向他们脚踝,所过之处,青铜地面竟开始溶解。
“是锈蚀母巢的先头部队!”苏晚晴的铸造锤砸向地面,镇锈阵红光炸开,逼得触须缩回,“它在跟着非攻卷的气息找过来!这液体能腐蚀一切金属,包括活青铜!”
陆子墨突然将青铜匣按在钟体裂缝上,匣底“苏”字与铭文融合,裂缝瞬间缩小。他拽着赵小七往第三层冲,靴底踩碎的青铜屑在身后凝成屏障:“快!拿到最后一块残片就能启动完整非攻卷,镇锈阵的范围能扩三倍!”
第三层没有楼梯,只有道垂直的青铜管道,内壁布满倒刺,每根倒刺都是醒纹构成的“锈蚀触发点”。苏晚晴的莲花纹突然在掌心旋转,银线从管道口涌出来,织成螺旋梯,梯级上的符文与她掌心的纹路完全同步。“是守契者!”她拽住陆子墨的胳膊往上爬,“它们在帮我们挡倒刺!”
爬到顶端的瞬间,晨雾从钟楼破口灌进来,带着刺骨的风。钟楼顶的青铜板上,榫卯纹如蛛网蔓延,中央的“天枢位”空着,边缘散落的结晶里,有个穿粗布褂子的人影正死死攥着块青铜片,正是最后一块非攻卷残片。
赵小七突然僵住,护腕缠枝纹勒进肉里:“是我爹……”
那人影缓缓抬头,脸逐渐清晰,与赵小七记忆里的模样分毫不差。他突然松开手,残片落在青铜板上,与其他碎片拼成完整非攻卷的刹那,银线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半空织出星图,与穹顶、守契者晶体里的星图完美重合。
陆子墨的系统疯狂报警:【非攻卷完整激活!归源仪式能量紊乱!古神残魂苏醒进度:70%】
钟楼突然剧烈摇晃,他们低头看见倒悬的楼体正在翻转,巷口方向腾起黑烟——林三娘的镇锈阵被突破了。活青铜触须像潮水般涌进巷子,顺着钟楼外壁攀爬,结晶里的人影开始嘶吼,透明的躯体上浮现出锈蚀的纹路。
“它醒了。”陆子墨握紧非攻卷,星图的光在瞳孔里流转,“古神要用归源仪式把整座城变成它的胃袋。”
赵小七父亲的人影突然指向非攻卷中心,那里的纹路凹陷,露出个与陆子墨后颈胎记同款的凹槽。苏晚晴突然按住他的肩,掌心的血蹭在他后颈:“这才是共生的意思。不是让青铜吞了你,是让你的血成为它的规矩。”
陆子墨的血滴进凹槽的瞬间,非攻卷爆发出白光。银线织成的网在旧城上空展开,挡住攀爬的触须,网眼里浮出矿坑遇难者的脸,有赵小七的爹,有苏晚晴的爷爷,还有无数陌生的面孔,都在对着他们笑。
“走。”陆子墨拽起赵小七,非攻卷在手里发烫,“该让古神知道,人类的执念不是养料,是能捅穿它胃袋的刀。”
赵小七的机关盾与非攻卷共振,苏晚晴的铸造锤蓄满红光,三人跃出钟楼的刹那,林三娘的通讯器炸出句带笑的嘶吼:“总算轮到老子反杀了!哨兵队,给我把蚀骨草往触须根上浇——”
银线网在他们身后展开,像面巨大的旗帜,在晨雾里写满“共生”二字。钟楼顶的结晶里,赵小七父亲的人影对着他们挥手,渐渐化作星尘,融入那片光里。
跃出钟楼的刹那,银线网像被烧穿的纸灯笼般炸开。陆子墨后背撞上倾斜的街面,非攻卷在怀里烫得能烙熟肉,星图的光顺着指缝漏出来,在触须潮上烧出滋滋作响的黑窟窿。
“小七!盾立起来!”他吼着拽过少年,机关盾展开的“哐当”声里,苏晚晴的铸造锤已经砸在最近的触须上,红光炸开的瞬间,触须像被泼了滚油的蛇,蜷成麻花状滚落,断口处渗出的黑液在地上烧出青烟。
“林三娘的镇锈阵撑不住了!”苏晚晴的声音劈了叉,她指着巷口的黑烟,那里的红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灰败色,“蚀骨草快见底了!刚才清点,只剩最后两陶罐!”
陆子墨的系统突然像被烧红的针戳了下,弹窗烫得他眼球发疼:【归源仪式能量溢出,倒悬巷重力场紊乱,3分钟后出现时空褶皱】。他拽起两人往巷外冲,靴底碾过的青铜碎块突然活过来,顺着纹路拼成半张残缺的地图,西角标着“青州械寨”四个古字,旁边的银线正被触须啃噬,只剩最后一寸闪着微光。“往械寨撤!”他后颈的纹路与地图共振,烫得像贴了块烧红的烙铁,“那里有玄钢闸门,掺了陨铁,能挡活青铜三天!”
赵小七的机关盾突然发出“咔”的脆响。护腕缠枝纹勒得他手腕冒血,血珠滴在盾面的太极图上,竟顺着分流纹路凝成细小的银箭:“哥!触须在跟着非攻卷的光追!”他突然将盾牌往身后一甩,银箭“咻”地射进触须潮,炸出片真空,断口处的触须像被强酸泼过,疯狂抽搐,“这玩意儿怕我的血!烫得它们缩!”
“十七子的血脉克活青铜。”苏晚晴的铸造锤敲在盾沿,镇锈阵的红光与银箭交织成网,“我爷爷的笔记里画过,当年矿坑就是靠这血脉逼退过锈蚀潮!”她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陶罐,泼出的蚀骨草汁液在地上烧出半人高的火墙,“但这火墙只能撑半炷香,草汁见光就挥发!”
林三娘的嘶吼从通讯器里炸出来时,他们刚冲过晃悠悠的吊桥。“陆子墨你个狗娘养的!”背景里混着短刀劈砍骨头的锐响,“后队只剩十二人了!触须里混着黑袍人,那帮杂碎在放自己的血喂青铜!”通讯器突然静了半秒,接着是更夫敲梆子的闷响,三短两长的“求救信号”,当年矿坑陷落时,最后传出来的就是这个节奏。
陆子墨突然转身,非攻卷的光在他掌心暴涨,星图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蜈蚣,顺着手臂往上爬:“小七,带苏晚晴去械寨!”他将青铜匣塞进少年怀里,匣身磕在护腕的缠枝纹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用里面的玄铁钥匙开西仓库,有我爹藏的震荡弹,引信调三秒,能炸碎触须的核心节点!”
“你要干嘛?”赵小七的护腕突然缠住他的胳膊,太极胎记烫得惊人,少年指尖划过陆子墨后颈,摸到片凹凸不平的硬壳,“哥,你后颈的纹路在发黑!像……像矿坑那些被同化的人!”
“断后。”陆子墨掰开他的手,非攻卷的星图突然投射出触须的核心节点,蓝光在触须潮里明明灭灭,像浮在血水里的灯,“林三娘的同生哨还没响,她在等我接应。”他突然笑了,抹了把脸上的锈渍,指缝里漏出的光在下巴上投出诡异的纹路,“再说,古神不是想吃执念吗?老子给它送点‘带刺的硬菜’。”
苏晚晴的铸造锤突然砸在他脚边,火星溅到他靴底:“一起走!”她掌心的莲花纹与非攻卷共振,星图上的光点突然连成线,在废墟里标出条暗绿色的路径,“我知道条密道,是爷爷当年挖的逃生路,能绕到械寨东门!”她拽起两人往左侧的断墙冲,砖缝里的银线突然亮起,织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路,边缘的银线还在微微颤动,像守在路边的蛇,“是守契者!它们在给我们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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