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城如今如同筛子一般,四处暗藏危机,未处理完的收拢着鬼魅的佛像,作用未知的阵法,一直未出现的背后操局之人。
“笃笃笃——”
平稳而有韵律的敲门声响起,突兀而怪异。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凌厉地齐齐看向锁好的木门上,宋承佑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示意他去开门。
哐当一声把锁解开,把门打开,一身粉红色的罗裙最先出现在众人眼前。
乐忘忧的侍女柏玉眯着眼睛笑着看向面前,似乎在看着面前人,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柏玉行了一个礼,声音清脆悦耳,“我家大人请诸位大人前往乐忘忧一叙。”
姜华宴上前,疑问道,“你家大人是谁?”
柏玉的面容和身段都是极品的,一举一动中都带着无言的优雅,处处得宜,处处美妙。
“见过就知道了,姜城主莫急。”柏玉笑言,轻巧转身,“诸位大人且随我来。”
事到如今,前去看看也无妨,也不知这乐忘忧背后的大人,是敌是友,姜华宴眼眸微暗,心里的算计只有自己清楚。
众人随着柏玉踏过街道,来到乐忘忧的门口,两排娇滴滴的女子站在两边,见到来人之后微微屈膝行礼。
宋承佑认出其中有些是白天站在二楼栏杆处娇笑着揽客的女子,料想现在两边站着的女子应该都是乐忘忧楼里人。
与白天的娇媚不同,现在的她们端正规矩,没有一丝一毫的逾矩,如同训练有素的侍女一般,连身上的风尘气都难以看出。
脚步踏入大厅,比白天在门口看见的奢华百倍的装潢映入眼帘,贴金镶玉,琳琅满目,巧夺天工,不似销金窟,倒更像是金窟。
姜华宴眼中划过一抹惊诧,乐忘忧是西山有名的大酒楼,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从未来过,西山城也不是没有富商邀他来过,只不过都是有事相求之人,自然是拒了。
乐忘忧一楼大厅悬挂红纱众多,层层叠叠,丝丝缕缕,如同湖面上的水雾,让人浮想联翩,其后会不会有迷惑人心的妖魅。
随着众人的走动,红纱被侍女一层一层撩开,束好,井然有序,如同花开。
走到最后,最后一层红纱被撩起,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视线中,最引人注目的还属那一双招人的微微上挑的美目。
美若好女,却毫无女色,柔而不阴,媚而不俗,一颦一笑,勾人心魄,不似人而反似妖魅。
男人撩起眼帘看向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原本为侧躺的身子坐直,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宽大的鲜红色衣袖搭在扶手上,皙白的指尖随意敲击着,笃笃笃的声音让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眼下的泪痣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显露出另一番风味。
“江暮望是哪个?”如同狐狸的眸子扫过下位的众人,最后视线停在江暮望的身上。
江暮望抬头与之对望,清冷漆黑的眼睛与之对视,冷惊枫颇觉有趣,真是个警惕的小狼崽子。
知道哪个是江暮望之后,男人好像对这个人不感兴趣了,视线随意落在众人身上,招了招手。
侍女有序地进来,将姜华宴诸位带到各自的席位之上,随后上酒上菜,下头的椭圆形藻井图案地面上,舞女伴着清脆流畅的乐声翩翩起舞。
“公子还未说寻我们是为何?”姜华宴皱起眉头,冷冽的目光注视着上首的人。
“呵。”男人轻嘲一声,转头又换上温柔和气的笑靥,“诸位先来听一个故事吧,如何?”
冷惊枫又补充道,“就当是做件好事,解了在下的一桩心结,至于好处,冷某自会给出诸位满意的结果。”
佛像事件如同悬在西山城头上的一把刀,如今事情正在紧要关头,谁有闲心来听他的故事,姜华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冷肃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男人目光扫过姜华宴,“今夜过后,姜大人所恼之事,也会消失。”
姜华宴听到这话,这才按捺下躁动的心,端坐好等待此人的下文。
“世人都求大道,求长生,人生路漫漫,相识,相知,相守,其为世人除大道之外第二所求,佳人相伴。”
“众所周知,世有不测风云,时光易逝,夕旦祸福,若是一方死亡,而另一方有救其之法,却损天德,该当何如?”
冷惊枫散漫的目光扫过下首,眼中丝毫没有想要得到答案的期待,而是逐渐冷淡的漠然。
“该死。”简洁而明亮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冷惊枫眼睫微动,抬眸看向出声处。
江暮望的傀儡,从花朝进入大厅开始,这是冷惊枫第一次正眼打量起她来,冷惊枫看不出其中关窍,但也知道她应该是这具傀儡的灵。
“舍不得,就下去陪她好了,黄泉路上一起走,说不定还有来生转世,再续前缘。”花朝笑着随意说道,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
冷惊枫有些失笑,不过这就是自己渴望的回答不是吗?既然舍不得,就一起走好了,为何要强求,为何要牵连无辜之人,为何要,牵连我。
冷惊枫闭了闭眼,身上的疼痛让他思绪清晰,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回不去了。
“江家傀儡术的另一半,真能通鬼神吗?”冷惊枫风轻云淡地看着面前众人,牵起一抹笑意,打了个响指。
瞬间,面前的一切如同鲜花炸开一般消散崩塌,金黄的光芒从上方传来,刹那间,整个世界再次陷入黑暗,抬眼,面前是暗淡的乐忘忧。
整个西山城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一点天光也寻不见。
姜华宴的心冷了下去,周围太寂静了,反而显得有些反常,宋承佑众人还在身边,只因为太黑而只能看见个大致轮廓。
“唰”的一声,火把亮起,花朝笑着示意了一下大家,“我们去看看大云风轻寺吧?”
“好。”
“好啊你。”
“夜归,难怪主人要我过来,呵”女子用鞭子挑起男人的脸,对上那双半死不活的眸子,心中得意,“对主人不忠的贱狗,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啪——”
鞭子打在男人身上,瞬间绽开一条血迹,红色的布料裂开,显露出血肉本色,倒刺勾连血肉,带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悬挂于倒刺之上。
血玉嫌弃的目光扫过鞭子,故意恶心道,“果然,贱狗的血也是恶心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血玉上前附耳,轻声嘲弄,“跟你那个宗主父亲一模一样,都是该死的贱人!”
冷惊枫眼神暗沉,思绪犹如被迷雾遮住一般,等回过头来的时候,他从嘴里吐出一只带血的耳朵。
“啊——”
血玉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捂住耳朵怨毒地盯着冷惊枫,一手挥动皮鞭,狠狠地打在男人身上。
“该死,该死,该死。”
指尖顺流而下的血液越来越多,血玉也顾不得冷惊枫了,转身快步离开房间。
冷惊枫动了动手指,瞬间被刺痛般的痛感痛到清醒,血肉模糊的十指,再也看不出原来的修长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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