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化工厂，代号“方舟一号”的据点，在铁壁王铁柱带着几个临时招募的（用钱砸来的）可靠人手初步整顿后，总算有了点能住人的样子。
至少电路通了，监控装上了，几个主要区域也做了加固和隔音。
顾言大部分时间还是回自己的出租屋，维持着异管局“团宠顾问”的人设，偶尔过来视察一下进度，顺便看看他那三个新收的“问题儿童”有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天下午，他拎着一袋水果，用活动经费买的，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据点。
刚进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杜明气急败坏的咆哮：
“不行！绝对不行！你这身蛮力只会破坏精密的灵能回路！给我出去！别碰我的培养皿！”
紧接着是王铁柱闷声闷气的反驳：
“杜博士，是老大让我来配合你进行‘体能抗性测试’的。这个灵能压力舱的防护外壳需要加固，你说按图纸来，图纸上就是这个规格的螺栓！”
“图纸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压力舱以后要承载高阶心魔的能量冲击！你用这种普通螺栓？到时候炸了算谁的？！必须用特制的灵能合金螺栓！”
“采购清单上没有！预算超了！”
“预算？搞科研还能被预算限制？！你去跟老大说！不换螺栓，这测试做不了！”
顾言听得直乐，果然，让一个偏执科学家和一个耿直兵王凑一块儿，摩擦是免不了的。
他啃着苹果，踱步走了进去。
只见在原本空旷的仓库一角，已经被杜明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实验室，各种仪器、线路杂乱无章地连接着，中间放着一个半成品的、看起来像是大型高压锅结合了符文回路的金属舱——这就是杜明设计的“灵能压力测试舱”。
杜明正穿着白大褂，指着压力舱的一个连接点，唾沫横飞。
王铁柱则一脸固执地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扳手和一袋普通螺栓，寸步不让。
角落里，影狐千面手腕上还打着石膏，正用一只手熟练地操作着好几台电脑，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监控画面，似乎完全不受这边争吵的影响，但顾言注意到他耳朵微微动了动，显然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吵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了。”顾言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问道。
两人同时转头。
杜明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告状：
“老大！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他！要用这种垃圾螺栓固定压力舱核心！这是谋杀！是对科学的亵渎！”
王铁柱则言简意赅：“报告老大，按图纸施工，预算有限。”
顾言走到压力舱前，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又拿起一枚普通螺栓掂量了一下，然后用【望气术】扫了一眼压力舱的灵能回路结构。
确实，核心连接点承受的灵能压力很大，普通螺栓长期使用有风险。
但特制灵能合金螺栓…死贵，而且不好搞。
“嗯…杜明说得有道理，安全第一。”
顾言先肯定了杜明，在他露出得意表情时，话锋一转，“不过铁柱考虑预算也没错，咱们现在穷啊。”
他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眼睛一亮：
“有了！杜明，你那边不是有一些废弃的低阶灵能材料边角料吗？铁柱，你去找点高强度钢，咱们自己加工一批‘强化螺栓’！”
两人都愣住了。
“自己加工？”杜明皱眉，“没有专业设备，精度怎么保证？”
“要什么精度？”顾言撇撇嘴，
“把那些边角料熔了，掺到钢水里，让螺栓带点灵能导性不就行了？虽然比不上特制合金，但强度肯定比普通螺栓强！够用了！这就叫…土法炼钢，啊不，土法造螺栓！”
杜明：“……” 他感觉自己的科研尊严受到了侮辱。
王铁柱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务实！
“可是…熔炼需要高温…”王铁柱提出实际问题。
“简单！”
顾言拍了拍手，对角落里看似事不关己的影狐喊道，
“千面！别装死！我记得你之前黑进过一个热电厂的内部系统？给他们某个节点的控制参数动点小手脚，让咱们这边电网负荷临时高点，电费…记异管局第七行动队账上！”
影狐敲键盘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地转过头：“老大，异管局的账…不好做。”
“没事，就往他们食堂用电上挂！让他们这个月多吃几天青菜！”顾言大手一挥，毫不在意。
【来自杜明的无语+15，一丝诡异的兴奋+10】（似乎觉得黑异管局电网有点刺激）
【来自王铁柱的嘴角抽搐+10】（觉得这操作有点骚）
【来自影狐的默默执行+5】（开始敲代码）
【情绪点数+40】 总点数：469。
于是，在顾言一番“创造性”的指挥下，问题“解决”了。
王铁柱去找材料，杜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计算材料配比，影狐负责提供“能源支持”。
顾言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一个“高效”团队该有的样子嘛！至于过程是不是有点离谱…重要吗？
他走到影狐身边，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情报系统搭建得怎么样了？”
影狐调出几个界面：
“初步框架有了。异管局第七行动队的日常动向可以监控一部分，民用网络信息在抓取筛选。血河萧氏…很警惕，外围信息不多，需要时间渗透。”
“嗯，不急，稳扎稳打。”顾言点点头，随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橘子抛给影狐，“补充点维c，伤好得快。”
影狐接过橘子，愣了一下，低声道：“…谢谢老大。”
【来自影狐的复杂情绪+10】（疑惑+感激+一丝警惕）
顾言没在意，又溜达到杜明那边，看着他正在纸上写写画画，计算那个“土法螺栓”的配方。
“老杜啊，”顾言语重心长，“别总想着一步到位。咱们现在条件有限，要学会利用手头的一切资源。你看，这不就激发你的创造力了吗？”
杜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
“老大，我有个新想法！既然我们能自己加工带灵能的螺栓，那是不是也可以尝试用类似的方法，培育低成本的‘灵能活性组织’？比如，用受到轻微污染的肉类，注入提纯的情绪能量…”
顾言听得眼皮一跳，赶紧打断：
“停！打住！老杜，咱们的科研方向要稳健！先从简单的、不会把自己炸上天的开始，好吗？比如，先把那几只低阶心魔的研究报告给我弄出来？”
杜明有些失望地撇撇嘴，但还是应了下来：“…知道了。”
顾言松了口气，感觉管理这几个家伙，比跟b级心魔打一架还累心。
他在据点里转了一圈，看了看王铁柱带着人加固的防御工事，还算满意。
虽然粗糙，但实用。
离开据点时，顾言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逐渐焕发生机的废弃工厂，嘴角微勾。
方舟，正在起航。
虽然船员们个个都不太正常，但…有意思，不是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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