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上,时光仿佛流逝得格外快。林凡(林平之)与东方不败这一番不打不相识,竟衍生出了一段奇特的友谊。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凡便在这日月神教的总坛住了下来。东方不败似乎真的将他引为平生知己,不仅以最高规格的客礼相待,更是时常与他相聚。
大多数时候,两人便在临水的亭台,或是东方不败那间布满红色纱幔、精致得如同女子闺房的秘殿之中,饮酒谈天,论武切磋。
论武之时,两人皆不藏私。东方不败对林凡那兼具鬼魅速度与独孤智慧的剑法赞不绝口,尤其对那“无招胜有招”的剑理表现出极大兴趣。他虽然武功路数已定,难以转修,但高屋建瓴之下,相互印证,也觉受益匪浅。
而林凡更是收获巨大。东方不败浸淫《葵花宝典》多年,对其“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奥义有着独到的理解。他虽未将宝典秘籍直接拿出(林凡也知那入门条件苛刻,并无意索取原件),但在交流中,将其运劲发力的微妙之处、身法转换的诡异精要,乃至那以针代剑、以气驭物的种种奇思妙想,都毫无保留地阐述出来。
林凡凭借其“焚经”带来的超强领悟力,虽无法立刻掌握《葵花宝典》的全部精髓(毕竟没有实物可“烧”),却也将其中的许多理念、法门吸收消化,融入自身的武学体系之中。他感觉自己的身法更加飘忽难测,内力的运用也多了几分诡异莫测的变化,出手之间,那份源自辟邪剑法的“邪气”似乎更内敛,却也更加危险。
除了论武,两人更多的是喝酒、闲谈。
东方不败性情大变之后,心思细腻敏感,偏居黑木崖顶,虽有杨莲亭相伴,但杨莲亭武功低微,难以在武道上与他交流,更无法理解他臻至化境后的孤独。如今遇到一个武功堪与自己比肩、性情又对自己胃口(不在乎正邪,行事随心)的林凡,当真是倾盖如故,话匣子一开便收不住。
他时而感慨往事,时而点评天下英雄,言语间对所谓的正道人士极尽嘲讽,却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林凡则多是倾听,偶尔插言,其来自现代的灵魂所带来的独特视角和淡然态度,常让东方不败觉得新奇而有趣。
这半个月,是林凡穿越以来最为惬意放松的一段时光。无需伪装,无需算计,只需与一位武学上的知己,探讨至高武道,笑谈江湖风云。他甚至有些理解为何原着中任我行脱困后,东方不败依旧沉迷于绣花养莲了——当武力达到某种极致,世俗的争权夺利,确实显得索然无味。
* * *
然而,黑木崖上的风平浪静,并不意味着整个江湖也是如此。
就在林凡与东方不败把酒言欢、切磋论武的这半个月里,江湖上已是暗流汹涌,一场针对他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嵩山,封禅台。
此地本是帝王祭天之所,此刻却汇聚了五岳剑派以及其他诸多依附嵩山的小门派高手。旌旗招展,人头攒动,气氛肃杀。高台之上,左冷禅一身玄色锦袍,面容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不怒自威。
“诸位同道!”左冷禅声如洪钟,以内力送出,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日召集大家于此,乃是为了一件关乎我正道武林生死存亡的大事!”
台下众人屏息凝神,知道正戏来了。
“想必诸位都已听闻!”左冷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悲愤与凛然,“那福威镖局的林平之,年纪轻轻,武功诡异。先是以残忍手段覆灭青城派,后又于衡山城刘正风府上,公然包庇勾结魔教长老曲洋的叛徒刘正风,更以妖法剑术打伤我嵩山派丁勉、陆柏、费彬三位师弟,气焰何等嚣张!”
他顿了顿,让话语在众人心中发酵,继续厉声道:“而近日,我嵩山派更是得到确切消息!此獠,如今正身在魔教总坛——黑木崖之上!与那魔头东方不败,朝夕相处,把酒言欢,称兄道弟!”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虽然早有风声,但由左冷禅亲口证实,还是让众人感到震惊。与魔教长老结交尚可说是年少无知或被蒙蔽,但公然登上黑木崖,与天下公敌东方不败相交莫逆,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已不是行事偏激,而是彻底倒向了魔教!
“此子武功之高,想必诸位都有耳闻。若他当真与东方不败联手,魔教如虎添翼,我正道武林必将面临一场浩劫!”左冷禅声音沉痛,仿佛已看到尸横遍野的未来,“为了武林安危,为了天下苍生,我五岳剑派,身为正道脊梁,绝不能坐视不理!故此,左某提议,集结我五岳精锐,并广邀天下豪杰,共赴黑木崖,诛杀林平之此獠,并趁机铲除魔教,以绝后患!”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将林凡打成了与魔教勾结、危害武林的公敌,将一场可能的私怨报复,包装成了扞卫正道存亡的正义之战。
台下众人反应各异。
泰山派天门道人脾气暴躁,闻言当即吼道:“左盟主说得对!此等邪魔外道,与魔教勾结,人人得而诛之!我泰山派愿为先锋!”他身后弟子纷纷附和。
衡山派莫大先生不在,来的是一位长老,闻言只是捋着胡须,不置可否,含糊道:“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
恒山派定逸师太眉头紧锁。她感念林凡救下仪琳,诛杀田伯光之恩,但勾结魔教、尤其是与东方不败相交,这罪名实在太重。她性子刚直,不愿违心附和,但也不敢公然反对左冷禅,只得沉默不语,脸色难看。
华山派岳不群站在人群中,面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是念头飞转。他深知林凡的可怕,更知道左冷禅此举,借题发挥、排除异己的成分恐怕远大于所谓的“武林公义”。他绝不会让华山派弟子去当这个炮灰。只见他上前一步,对左冷禅拱手,言辞恳切道:“左盟主,林平之武功确已通神,兼之黑木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东方不败更是深不可测。贸然强攻,只怕伤亡惨重,于我五岳剑派元气有损。是否……再斟酌一二?或可设法将其引出,再行围剿?”
他这话看似为大局着想,实则充满了推诿与畏惧。
左冷禅冷冷地瞥了岳不群一眼,心中暗骂“伪君子”,面上却道:“岳师弟所言,不无道理。魔教总坛,确非易与之地。然则,除恶务尽,岂能因噎废食?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高手如云,难道还怕了他一个黄口小儿和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不成?”
他目光扫过那些面露迟疑之色的人,语气转厉:“莫非,有人惧了那林平之的剑,或是……与魔教暗中也有什么牵连,不愿出力?”
这话已是诛心之论,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那些原本还想观望的小门派掌门顿时冷汗涔涔,连忙表态:“左盟主明鉴!我等誓与魔教势不两立!愿追随左盟主,诛杀妖邪!”
“对!诛杀林平之!铲平黑木崖!”
附和之声渐渐响起,虽然其中有多少真心实意难说,但在左冷禅的威势和“大义”名分下,无人敢公开反对。
左冷禅看着台下“群情激奋”的场面,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深知不可能真正让所有人同心同德,但只要有人响应,能调动起大部分力量,形成大势,便足够了。岳不群等人出工不出力也无妨,正好借此战消耗其他门派实力。
“好!”左冷禅大手一挥,决然道,“既然诸位同道皆有此心,那我等便兵发黑木崖!不过,正如岳师弟所言,强攻并非上策。”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算计的光芒,继续说道:“据探子回报,那林平之不可能永远待在黑木崖上。他迟早要下山!我们便在黑木崖下山之后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天罗地网!等他自投罗网!”
“此地,我选在‘断魂峡’!”左冷禅指向地图上一处险要所在,“此峡乃是通往中原的咽喉要道,两侧崖壁高耸,中间小路仅容数人并行,乃是设伏的绝佳之地!我等提前埋伏于峡谷两侧,备足弓弩滚石,再由各派高手封锁峡谷两端。任那林平之武功通天,陷入此绝地,也插翅难飞!”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觉得此计甚妙。既能避免强攻黑木崖的巨大损失,又能以逸待劳,利用地利围杀目标。
“诸位!”左冷禅声音高昂,做最后动员,“此战关乎正道气运!望各位摒弃门户之见,同心协力!待诛杀林平之,重创魔教之后,左某必当论功行赏,与诸位共享太平!”
“谨遵左盟主号令!”台下响起参差不齐却声势不小的应和声。
很快,在左冷禅的统筹安排下,一支由嵩山派为主导,混杂着泰山、衡山(部分)、以及诸多小门派高手的联军,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嵩山,如同一条毒蛇,向着黑木崖外的断魂峡潜行而去。
他们携带了大量的强弓硬弩、火药、以及沉重的滚木礌石,意图在那狭窄的峡谷中,布下一座死亡的囚笼。
岳不群领着华山派众人,也跟在队伍之中,他面上忧心忡忡,仿佛在为武林安危担忧,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只盘算着如何在此战中保全实力,甚至……能否有机会渔翁得利。
黑木崖上,依旧风和日丽,亭中的酒尚温,论武之声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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