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鹤屿闻言,眉宇间顿时染上几分凝重。
半刻钟后,樊楼一处雅间的门被撞开,接连竟有十来个手持利刃的侍卫,气势汹汹进来。
窦明怀和一众窦家姑娘见状,吓得脸都白了。
侍卫自两侧散开,蔺鹤屿站在门前,他后头还跟着窦常月。
抬眼又看到宝庆居然也在,蔺鹤屿微微惊讶。
而此时他身后的窦常月,眼底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后,窦明怀壮着胆子问,“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蔺鹤屿冷峻的目光扫过窦明怀,最终落在窦雪辞身上。
她静静站着,面容平淡,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稳重模样。
“窦雪辞,你可知绑架无辜百姓是何罪!”
太子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绑架,窦雪辞绑了谁?窦明怀疑惑地回头看她。
“不知臣女绑了谁?臣女自己竟不知道。”
“还敢嘴硬!有人揭发你绑走国公府义女庄婉卿。
念在母后的份儿上,你若如实说出庄姑娘的下落,本宫便不为难与你!”
蔺鹤屿满脸厌恶地看着窦雪辞,前些日子自己竟还可惜不能叫她做太子妃。
如今再看,这样的毒妇别说入主东宫,便是嫁做寻常人妇,也是对方倒霉。
将来也不知道谁入赘国公府,要跟她日日相对,岂不比死还难受。
“殿下如此言之凿凿,想必有实证,不知是何人检举,又如何证明是臣女绑走庄姑娘?”
窦雪辞不慌不忙,她太过平静了,平静到让蔺鹤屿有些不解。
于是皱眉看向窦常月,“窦四姑娘,可是你向本宫检举的。”
窦常月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冷静,书里分明写太子得知庄婉卿被绑走后,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几乎丧失理智。
因此根本没有给窦雪辞辩解的机会,就叫人抓了她。
如今被点名,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是臣女检举的,大姐姐你就认了吧。
我知道你因大太太偏心,才嫉恨婉卿妹妹,在家中时就与她为难。
可到底也不该叫人绑走她,也太心狠手辣了些。
窦明熙听她这样说,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不敢相信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她竟也说得出口。
其他几房的姑娘亦是震惊不已,连窦明怀那个混不吝的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他虽然不理内宅的事儿,却也知道当初庄婉卿给窦雪辞下毒不成,才被赶出大房,如今跟着他们过。
“这就是太子殿下的证据?”
窦雪辞嘴角向上微弯,嗤笑出声,又说,“空口白牙,殿下就是如此断案的?那岂不是我今日也说一人,亦可攀诬?”
蔺鹤屿呼吸一窒,窦常月来见他时信誓旦旦。
他的确也有几分记挂庄婉卿的安危,于是便信了。
如今才觉出几分不对,却为时已晚。
窦竹音忽然上前一步道:“回殿下,方才四姑娘那番话漏洞百出,殿下只需叫人探查便知。
国公府里究竟是谁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才被从大房赶出去!
若不是我们老祖宗心慈,念着几分恩情,如今就是送进大理寺定罪也不为过!”
窦竹音心里憋着火,连四妹妹也不叫。
蔺鹤屿听过不少关于庄婉卿的流言,却不曾当真,只以为是旁人以讹传讹。
今日又被提起,还是窦家的姑娘亲口说。
便不由深思,难不成她在自己面前温柔小意,善良柔弱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窦常月见太子似有犹豫,心下更慌,扑通跪倒,举起手指,声音坚定地发誓!
“臣女昨夜亲耳听到大姐姐身边的侍婢玉璇姑娘和人密谋!所言若虚,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又看向银蝶,“臣女的丫鬟银蝶当时同臣女一起,亦亲耳听见!”
蔺鹤屿声音陡然拔高,拧眉喝道:“你,当真听见了!”
银蝶吓得浑身发软,跪下却支支吾吾半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
“你怕什么,照实说啊!”
窦常月气银蝶没骨气,谁知她刚一出口,银蝶竟扑在地上抖如筛糠…
“奴婢…瞧…奴婢…”
银蝶满脸泪痕,竟像是被窦常月逼迫一般。
连太子也看出异样。
“银蝶,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银蝶彻底瘫软在地,头死死埋着不敢抬起,忽然竟哭着说,“求殿下救救奴婢!四姑娘说今日若不按她的话说,回头便要打死奴婢…”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银蝶是与窦常月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竟也狠得下心。
却不曾看到,银蝶埋在衣袖下的眼中,爬满恨意。
正是因为她同四姑娘一起长大,才是最先发现异常的那个。
从前四姑娘口味清淡,如今忽然偏爱重口。
衣裳首饰从前都是选颜色雅致的,现在却说要穿鲜艳些。还说什么做人如做衣,要花团锦簇才好。
可四姑娘一个庶女,二太太又严厉,她若是太出挑,二太太岂能容她?
因此毕生所求只是安稳度日,姨娘平平安安。
一个人怎能从里到外,彻底变了?
这些也罢了,还是玉璇姐姐后来提醒她,自己才找了个机会叫四姑娘写一幅字,对比之下竟和从前没有一点相似!
因此,银蝶彻底确定,眼前之人绝非她家四姑娘!
窦常月忽然被反咬一口,愣在原地许久后。
此刻终于回过神,怒声骂道:“昨夜你我自二太太院里请安回来,分明亲耳听见的!我知道了,是你!”
几乎想也不想,她便指向窦雪辞,“定是你收买银蝶,叫她反攀诬我!”
又回头,朝蔺鹤屿分辩,“殿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大姐姐嫉恨婉卿妹妹不是一日两日。
从前在府里便处处排挤婉卿妹妹,如今叫人绑走她。
又买通臣女身边的丫鬟,定是瞧臣女这些日子同婉卿妹妹交好,她才恶意报复!”
她说的恳切,蔺鹤屿眉头死死拧紧,一时竟拿不定主意该信谁。
窦常月被逼到这般地步,若不能叫剧情正常发展,庄婉卿定护不住她!
窦雪辞那毒辣的个性,非治死自己不可。
于是发了狠,“殿下如今追查婉卿妹妹的下落才要紧啊!
唯有严刑拷打大姐姐,叫她说出婉卿妹妹的下场。
事后殿下尽管追查,若不是大姐姐作恶,臣女愿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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