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子生辰当日,清晨的膳厅里洋溢着一种不同于往常的期待。
连最沉稳的老大王景烈,用早点的速度都比平日快了几分,眼神时不时瞟向主位上的母亲。
而最沉不住气的老六王烁星,几乎是喝完最后一口粥,便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正吃着早餐的王一诺。
“娘亲!亲娘!”王烁星的声音带着十足的讨好和急切,“今天就是我们的生辰了,礼物是不是可以先给我们了?”
他这话引得其他几个兄弟也纷纷抬起头,连带着稍小些的弟妹,甚至绛雪都放慢了动作,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王一诺身上。
王一诺将手中的白瓷碗轻轻放下,碗底与桌面磕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她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这才抬起眼,目光在七张年轻而期盼的脸庞上悠悠扫过,最终落在表情最是丰富的王烁星脸上。
她唇角勾起一个笑容,带着点戏谑:“哦?这就等不及了?”
“娘——!”王烁星立刻打断,双手合十,做出苦苦哀求的姿态,“儿子们这心里跟猫抓似的,都盼了多少日子了,您就发发慈悲,先给我们瞅一眼,就一眼!”
老二王望霄笑着帮腔,语气要斯文许多:“母亲,六弟虽性子急了些,但此言倒也不无道理。这悬着一颗心,确实难以专注正事。”
连一向沉默的老五王辰略,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一诺看着他们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却故意板起脸,伸出纤长的手指,隔空点了点王烁星:
“瞧瞧你们,都二十三了,还是不够沉稳!肯定是因为还是单身,想当年,你爹这个年纪都当父亲了。尤其是你,老六,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老六王烁星更是猝不及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俊脸瞬间涨红,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都拔高了:
“娘!这、这跟单身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在说礼物!生辰礼!”
老二王望霄试图把话题拉回来:“娘亲此言差矣,成家立业,讲究水到渠成。”
“眼下还是先让我们见识见识娘亲准备的‘不一样’的礼物,方能安心‘立业’,再图‘成家’嘛。”
“你娘说得对。”张不逊的目光平静却极具分量地扫过七个儿子。
“年岁渐长,心性当愈发沉稳。”他语气淡然,“再说,礼物早晚都是你们的。急在一时,徒显浮躁。”
他边说,边给王一诺夹菜。
然后,他抬起眼皮,看向还想辩驳的王烁星,眼神虽无波澜,却让王烁星瞬间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先用膳。”张不逊最后下了定论,目光转向王一诺时,仿佛在说“你继续,有我”。
王一诺心里乐开了花,对着目瞪口呆的儿子们,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
“听见没?多跟你们爹学学,什么叫沉稳。”
七个儿子:“……”
老大王景烈默默低头喝粥,老二王望霄摇扇子的速度慢了下来,老三王启锋眨了眨眼,老四王岁棠把学术分析憋了回去。
老五王辰略默默坐直,老六王烁星彻底蔫了,老七王镇海则迅速更新记录:父亲与母亲形成战略同盟,礼物获取难度提升至最高等级。
等吃的差不多了,王一诺再次开口道:“看在你们今日是寿星公的份上……”
她话音未落,王烁星脸上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但王一诺的下一句话,立刻又把他按了回去:“……就先告诉你们,礼物,已经备好了。”
王烁星脸上的笑容僵住:“啊?就、就这?是什么啊娘亲?”
王一诺慢悠悠地补充道:“是什么嘛……现在还不能说。不过,可以告诉你们,绝对跟往年不一样。”
“而且,”她放下碗,语气带着一丝神秘的诱惑,“这份礼物,或许……会与你们未来息息相关。”
“娘亲!您这就更不厚道了!”王烁星捶胸顿足,“您这哪是透露,分明是火上浇油啊!”
就在这时,张不逊放下了筷子。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个儿子。
“礼物既已备下,便跑不了。现在,心思该收一收了。”
他目光转向王烁星,语气不容置疑:“尤其是你,烁星。心思浮躁,乃兵家、修行者大忌。便是天大的事,该做的正事也不能耽搁分毫。”
他用餐巾拭了拭手,淡淡道:“好了,时辰不早了,都动身吧。景烈,看好你六弟,今日他的训练量,加三成。”
老大王景烈立刻起身,恭敬应道:“是,父亲!”
随即转向垮着脸的王烁星,眼中带着一丝同情,“六弟,走吧。”
王烁星简直欲哭无泪,看看笑得狡猾的母亲,又看看神色不改的父亲,最终只能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是,爹。”
他一边被大哥半拉着往外走,一边还不死心地回头嚷嚷:“娘亲!您可一定得等着我们回来啊!不准提前揭秘!”
老二王望霄摇着头,用拳遮住上扬的嘴角,优雅起身。
老四王岁若有所思,似乎在计算加练三成对肌肉的负荷。
老五王辰略默默拍了拍老六的肩膀,以示“节哀”。
老七王镇海则已经迅速在心中重新规划好了今日的时间安排,确保能准时回来。
连最小的几个似乎被这气氛感染,叽叽喳喳地跟着嬷嬷去学馆,嘴里还念叨着“等哥哥们回来有惊喜”。
王一诺看着儿子们鱼贯而出的背影,尤其是老六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不逊走到她身边,手掌自然地搭上她的肩,看着她明媚的笑脸,缓声道:“这般戏弄他们,满意了?”
王一诺仰头看他,理直气壮地点头:“当然!当娘的乐趣,不就是玩孩子吗?”
张不逊的眼底全是笑意,宠溺的吐出两个字:“调皮。”
王一诺仰着脸,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说道:“对了,不逊弟弟,今天你也记得早点回来。”
张不逊握住她微凉柔软的指尖,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好。”他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定准时归来。”
得了他的保证,王一诺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那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张不逊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王一诺看着丈夫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然后在脑海里确认道,“第一,东西都放哪里了?”
“密室。”系统调侃道,“不然怎么能称的上祖传的?”
“有道理。”王一诺点点头,“记得让王安和王然也早点回来,一家人总得整整齐齐的。”
“没问题。”系统回道。
日头西斜,七兄弟结束了一天的公务,匆匆赶回家中。
客厅里,父母和两个舅舅在开心的聊天,而五个弟弟妹妹则乖乖地坐在一旁的特制小椅上吃水果。
而厅中央的桌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个礼盒。
“爹,娘,舅舅。” 老大王景烈连忙带着弟弟们上前见礼。
老六王烁星眼睛瞬间就黏在了那些礼盒上,激动得差点同手同脚,但还是努力克制着。
“都回来了?” 王一诺笑着开口,目光扫过七个风尘仆仆的儿子,“瞧你们这一头汗,快去洗把脸,换身舒服衣裳。礼物就在这儿,又不会长腿跑了。”
王安也笑着打趣:“就是,看把烁星急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王然则对着张不逊笑道:“妹夫,看来这群小子沉稳多了,至少没直接扑上去拆盒子。”
张不逊微微颔首,目光在儿子们身上掠过,虽未多言,但那微微缓和的神色,也显露出他此刻不错的心情。
七兄弟闻言,不敢怠慢,连忙依言下去快速整理。
等他们再次回到花厅时,不仅洗漱干净,还都换上了较为正式的衣衫,显然对这份的礼物极为重视。
五胞胎似乎也知道有大事发生,虽然还在吃着水果,但都安静了许多,睁着大眼睛看着。
王一诺与张不逊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唇角微弯。
张不逊会意,沉稳地站起身,走到那摆满礼盒的桌案前。
他没有多言,只是依照礼盒上标注的数字,从一到七,依次将两个摞在一起的礼盒递到每个儿子手中。
老六王烁星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两个礼盒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期待,嘴里还念叨着:“谢谢爹!谢谢娘!我就知道娘亲最疼我们,准备了双份!”
他三下五除二,利落地解开了外面系着的精美绸带,撕开了包装纸。
里面是一个做工精致的两层高首饰盒,以及一个看起来颇为古朴雅致的书盒。
“咦?” 王烁星愣了一下,与其他兄弟面面相觑。
但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率先打开了那个更引人注目的首饰盒。
盒盖掀开的瞬间,包括王烁星在内的七兄弟,目光落在盒内之物上时,表情都瞬间凝固,眼皮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只见铺着柔软丝绸的盒内,是琳琅满目的……男士首饰?
玉簪、胸针、墨玉扳指、镶嵌着各色宝石的腰带扣……种类倒是齐全,只是那颜色齐全,而且数量虽不少,却明显不成套,全是零零散散的单件。
老六王烁星拿着一个翡翠簪子,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加委屈,声音都变了调:
“娘!这、这不对啊?这些……这些看着怎么那么像您生辰时,爹送您的那些玉器首饰的……边角料?”
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个孩子也纷纷低头审视自己手里的首饰盒,越看越觉得像。
老二王望霄拿起一枚火红的额饰,对着灯光看了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肯定:
“六弟所言……恐怕非虚。你看这玉料质地与色泽,与母亲那套鸡冠红头面如出一辙,应是取自同一块原石的料子。”
老四王岁棠拿起一个青玉螭龙佩,从痕迹学角度分析:“这雕刻纹路的处理方式,与母亲那块子冈牌的处理手法一致。”
连老五王辰略都默默拿起一个紫玉发扣,眉头微蹙,这成色,分明是母亲的同源材质。
老大王景烈轻咳一声,试探性地看向一直端坐饮茶,但目光始终留意着他们的张不逊,恭敬问道:“父亲,这……莫非是您准备的礼物?”
张不逊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扫过儿子们困惑又带着点小委屈的脸,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平稳无波:“嗯。”
他顿了顿,在儿子们更加疑惑的目光中,补充了关键的一句:“但是,并非单件。”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手中的首饰盒,“打开第二层。”
众人闻言,立刻动手。王烁星动作最快,“咔哒”一声轻响,他掀开了首饰盒的第二层。
顿时,整个花厅安静了一瞬。
只见第二层里,摆放的物件与第一层几乎一一对应!同样质地、同样做工、同样色彩风格的……女士首饰!
这哪是送首饰?这分明是催婚啊!还是用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方式!
王烁星拿着那支孤零零的男式翡翠簪子,看着下层那对明显是配套的女士耳环,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一声哀嚎:
“爹!娘!你们这礼物……也太‘深远’了吧?!合着是用给娘亲做首饰剩下的料子,来催我们成家啊?!”
其他几人也是表情各异,有扶额的,有苦笑的,有盯着那对首饰若有所思的。
连一旁看热闹的王安王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直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王一诺,终于忍不住了,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那几个还没被打开的书盒,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期待:
“哎呀,先别急着下定论!还有那个书盒呢,快打开看看!那可是你们大舅、二舅精心为你们准备的,肯定‘分量’十足!”
七个儿子看着母亲那等着看笑话的神情,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连两位舅舅都亲自出手了?这书盒里的东西,恐怕比这“边角料情侣首饰”还要“凶险”!
但在父亲的目光注视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拿起了那个古朴的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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