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嫣然恰好从电梯出来，看到赵沐萱，笑着打招呼：“沐萱，今天气色不错啊，看来恢复得挺好。”
她的话像根刺扎在赵沐萱心上，赵沐萱拿起U盘，晃了晃：“我刚去查了上周的监控，二十楼的监控有点模糊，叶主管知道怎么回事吗？”
叶嫣然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带着点惊讶：“模糊？是不是装修弄的？那天晚上我好像看到有人在走廊搬材料，说不定碰到监控了。”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眼神坦荡，看不出半点破绽。
赵沐萱死死盯着两人，想从他们脸上找出心虚的痕迹，可苏明明低头继续登记快递，侧脸平静；叶嫣然靠在前台，神色自若。
“没什么。”赵沐萱最终还是没找到证据，只能收起U盘，转身离开，“只是问问。”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叶嫣然凑到苏明明身边，压低声音：“她果然去查监控了。”
苏明明笔尖一顿，在快递单上划出个小墨点：“还好那天处理得干净。”
“不过她肯定没放弃。”叶嫣然眼里闪过一丝警惕，“接下来几天，咱们得小心点。”
苏明明点点头，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赵沐萱这根刺不拔掉，始终是个隐患。
赵沐萱的怀疑像藤蔓一样疯长，接下来的几天，她总觉得苏明明和叶嫣然看她的眼神带着点异样。
可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两人都应对得滴水不漏，甚至偶尔还会主动跟她打招呼，那坦然的态度反而让她心里更发毛。
这天下午，赵沐萱正在核对项目报表，突然发现一份重要的客户资料不见了。
那是她昨天亲手放进抽屉的，钥匙一直挂在自己包里，抽屉锁也完好无损，资料却凭空消失了。
“我的资料呢？”她把办公室翻得乱七八糟，文件散落一地，额头上沁出急汗。
这份资料明天就要给客户过目，要是弄丢了，别说周俊勋会失望，连父亲那边都没法交代。
实习生被她的吼声吓得进来：“主管，您在找什么？”
“上周从档案室调的星辰科技的资料！”赵沐萱语速飞快，“你看到了吗？”
实习生摇了摇头：“没、没看到……要不要去档案室问问？说不定是您忘了还回去？”
赵沐萱冲进档案室，翻遍了借阅记录，根本没有她还资料的登记。
她又跑回办公室，盯着空荡荡的抽屉，脑子里突然闪过那晚“鬼”说的话：“我的文件……你看到我的文件了吗？”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是苏明明？还是叶嫣然？
赵沐萱攥紧拳头，强压下心里的恐慌，就算是他们做的，没有证据也没用。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重新打印资料，可电脑里的备份文件却莫名损坏，只剩下一堆乱码。
“怎么会这样……”她瘫坐在椅子上，指尖冰凉。
第二天一早，赵沐萱顶着黑眼圈走进公司，刚坐下就发现桌角放着个白色信封。
她心里咯噔一下，拆开一看，里面竟是那份丢失的星辰科技资料，只是最后几页被人用红笔涂得乱七八糟，还画了个龇牙咧嘴的鬼脸。
“啊！”她吓得把信封扔在地上，资料散落一地。
周围的同事闻声看来，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探究。
赵沐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捡起资料时，指尖抖得厉害……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拿着资料冲到前台，把文件摔在苏明明面前：“是不是你干的？！”
苏明明抬头，眼神里满是疑惑：“赵小姐，怎么了？这是……”
“别装了！”赵沐萱指着资料上的鬼脸，“除了你，谁会跟我过不去？那天晚上的鬼也是你扮的，对不对？”
“赵小姐，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苏明明站起身，“我上周二准点下班，有监控可以证明。至于您的资料，这几天我一直在前台，又没有到二十楼去过。”
“你胡说！”赵沐萱激动地提高声音，“监控被人动过手脚，一定是你……”
“沐萱。”叶嫣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份文件，“周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星辰科技的客户提前到了，正等着看资料呢。”
赵沐萱一愣：“客户来了？可资料……”
“我帮你重新整理了一份备份。”叶嫣然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昨晚看到你办公室灯亮到很晚，猜你可能需要帮忙，就从公司云盘里调了份存档，重新打印装订好了。”
赵沐萱看着那份崭新的资料，又看了看叶嫣然那若无其事的笑脸，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对方总能抢先一步，把所有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让她的指控像个笑话。
“谢谢。”她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抓起资料转身就走，脚步却有些踉跄。
看着她的背影，叶嫣然凑到苏明明身边，压低声音：“怎么样？这个惊喜还满意吗？”
苏明明无奈地笑了笑：“你小心点，不要被她抓到了。”
“我办事，你放心。”叶嫣然眨了眨眼，“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接下来，该准备第二个惊喜了。”
第二个“惊喜”来得很快。
当天下午，公司内部群里突然流传起一张照片，赵沐萱那天晚上在二十楼摔倒的背影，虽然没拍正脸，但那身衣服和狼狈的姿势，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配文是：“智创星辉惊现午夜惊魂，某主管疑似撞邪，行为诡异引猜测。”
照片在群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赵沐萱看到照片时，气得浑身发抖，她猜这是叶嫣然干的，却没有任何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赵沐萱像是活在放大镜下。
她的咖啡里总会莫名其妙出现盐粒，电脑鼠标时不时失灵，甚至连她放在更衣室的外套，都被人用马克笔画了个小小的鬼脸。
她变得越来越神经质，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她，看到白衣服会吓一跳，听到哭声会浑身发冷，连叶嫣然和苏明明正常的打招呼，在她眼里都变成了嘲讽。
周五下午，赵沐萱在茶水间碰到苏明明，对方正在接水，白色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小臂。
她盯着那截手臂看了半晌，突然想起那晚“鬼”扫过她脚踝的白色长袍，胃里一阵翻涌。
“苏明明。”她声音发哑，“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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