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的灯火依旧璀璨,夜间经济的繁荣景象登上了永日帝国本土的报纸,被某些评论家酸溜溜地称为“南半球的暴发户式奇迹”。
然而,在这片光明与温暖的背后,一股冰冷的暗流,正悄然向着这片新生的热土涌来。
…………
欧罗巴某处豪华庄园处,一间隐秘的房间内。
“嗯…澳洲最近有些太锋芒毕露了,恐怕要不了几年就该超越我们了,诸位觉得如何?”
“嗯,我等赞同,区区殖民地也敢如此猖狂,若不制裁,说不定哪一天会站在我等的头上歌唱了。”
“哦,那制裁一下?”
“必须制裁一下!”
“既如此,那就去安排吧,记得做干净点。”
“是!”
…………
危机的苗头,最初出现在“先锋电气机械厂”。
一台正在试制的、用于未来重型机械的核心部件——大型蒸汽轮机转子,在最后的精加工阶段,车刀竟然崩断了!
紧接着,负责新型农用机械齿轮强化的热处理车间报告,一批关键齿轮在淬火后出现了细微裂纹,废品率陡然飙升。
几乎在同一时间,“幻梦”旗下的几家化工厂也拉响了警报。
负责合成染料中间体的生产线,因为一种关键催化剂的断供而被迫停产。
试制新型安全炸药的实验室,因缺乏某种强酸进行硝化反应,进度完全停滞。
甚至连保障农业生产的“幻梦化肥厂”,也因合成氨所需的一种特殊触媒库存告急而面临减产风险。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源头——从欧罗巴进口的特种合金钢材和基础工业酸剂\/催化剂。
总规划师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亚当拿着一叠刚刚收到的加急电报,脸色比窗外的乌云还要沉。
“消息确认了,”亚当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由伦敦方面主导,联合了德意志、法兰西的数家大钢铁公司和化工联合体,正式对我们实施‘战略性物资禁运’。理由是……‘维护地区力量平衡与技术优势’。”
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虚伪的借口。
乔治总理一拳砸在铺着澳洲本土木材制成的厚重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哐当作响:“狗屁平衡!他们是看到了我们的发展速度,害怕了!想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掐死我们的重工业和化工业,让我们永远停留在初级产品加工和轻工业的阶段,做他们永久的原料产地和商品市场!”
蒋宸站在巨大的澳洲地图前,目光深邃。
地图上,代表已建成和在建工业基地的光点星罗棋布,但连接这些光点的“血管”——特种钢材和基础化工原料,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
他早就预见到过分依赖外部供应链的风险,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发难如此迅速、如此致命。
“我们库存还能支撑多久?”蒋宸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那平静下蕴含的风暴。
“乐观估计,不超过三个月。”亚当快速回答,“特别是高性能合金钢和几种强酸、专用催化剂,库存见底后,所有重工业项目、部分军工生产、乃至农业化肥,都将受到严重影响。我们……被卡住脖子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但此刻这光明,仿佛建立在脆弱的沙堆之上。
突然,蒋宸转过身,脸上非但没有绝望,反而露出一丝锐利如刀锋般的笑容:“也好。仰人鼻息,终非长久之计。他们以为断了我们的给养,就能迫使我们就范?殊不知,这正好逼我们斩断最后的依赖!”
他走到墙边,猛地拉开另一幅覆盖着帷幕的、更为详细的地图。
这幅图上,在南澳洲那片广袤、荒芜、富含矿产的腹地,早已用醒目的红色标记圈出了两个巨大的区域。
“启动‘脊梁计划’!”蒋宸的声音斩钉截铁,“他们不给,我们就自己造!”
没有对外声张,没有祈求谈判。
就在欧洲的封锁令正式生效后的第七天,一支由“幻梦”最核心的工程技术人员、地质学家(以鲍威尔为首)、以及经过严格筛选和秘密培训的本地工人组成的庞大队伍,如同沉默的洪流,开进了南澳洲那片被称为“无人之地”的荒漠。
这里,蕴藏着澳洲已探明的最优质的铁矿、煤炭、石灰石,以及丰富的盐矿和硫化物矿产。
之前因为运输、技术和资金问题,大规模开发条件不成熟。
但现在,外部压力将所有的条件都“逼”成熟了。
两个代号分别为“龙脊”和“源点”的巨型工程,在这片不毛之地上同时破土动工。
没有盛大的奠基仪式,只有推土机(烧着本地劣质煤,吭哧作响的早期型号)和炸药(诺贝尔带着团队现场改良配方,以适应本地原料)的轰鸣,打破了万年沉寂。
“龙脊”——巨型钢铁联合企业。
它的蓝图,直接来源于蒋宸脑海中的图书馆,融合了二十世纪中叶钢铁工业的成熟技术。
设计目标直指被禁运的特种合金钢。
高炉不再是传统的矮胖形状,而是更加高大、采用了高压炉顶和热风炉技术。
庞大的转炉车间规划了氧气顶吹转炉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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