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核心的,是配套建设的合金添加剂生产线和大型电弧炼钢炉——这是生产高品质合金钢的关键!
蒋宸亲自坐镇,将他秘密培养、由卡尔·米勒等人倾囊相授的那批本地工程师骨干,推到了一线。
他开放了图书馆中关于冶金物理化学、炉渣控制、合金相图的部分关键资料。
白天,他与工人们一起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解决技术难题。
夜晚,则在临时搭建的、亮着电灯的工棚里,与工程师们彻夜讨论图纸,计算参数。
“源点”——基础化工产业园。
这里的目标,是破解被卡脖子的工业酸剂(硫酸、硝酸、盐酸)和合成氨及其催化剂。
利用本地丰富的硫铁矿、岩盐和煤炭资源,采用接触法生产硫酸、电解食盐水制取烧碱和氯气(进而合成盐酸)、以及……攻克合成氨这一现代化工的基石!
这里的挑战更大。
高压反应釜的材料要求、催化剂的制备、管道的耐腐蚀性……每一个都是拦路虎。
诺贝尔和米勒几乎住在了工地,他们的争吵声时常响彻临时实验室。
蒋宸将图书馆中关于哈伯法合成氨、催化剂制备的关键原理和注意事项,以“灵感迸发”的形式,“启发”着这两位天才。
无数个日夜,他们在模拟着高温高压环境的简陋装置前,反复试验,失败了就重来,爆炸了(小规模)就加强防护。
建设的过程,是难以想象的艰辛。
荒漠的酷暑、沙暴、缺水……考验着每个人的意志。
但一种“为澳洲争口气”的信念,支撑着所有人。
数月后,决定性的时刻相继到来。
在“龙脊”钢铁厂,第一座采用本地技术改造完成的大型高炉成功点火出铁,炽热的铁水如同愤怒的巨龙,奔腾而出。
随后,铁水被注入巨大的酸性转炉,在工程师们精确控制的吹炼下,脱磷、脱硫……当第一炉采用本地矿石、本地技术炼出的合格合金钢水,在电弧炉中调整成分,最终浇铸成第一块闪着暗蓝色幽光的钢锭时——
整个车间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震耳欲聋的、带着哭腔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工人们、工程师们扔掉了安全帽,相互拥抱,用力捶打着彼此的后背,任凭滚烫的泪水混合着汗水与钢灰流淌。
他们做到了!
用澳洲自己的矿石、自己的技术,炼出了不逊于欧洲品质的特种合金钢!
蒋宸抚摸着那块尚有余温的钢锭,如同抚摸着初生的婴儿。
他深吸一口气,对围拢过来的、眼含热泪的人们,朗声宣布:“从今天起,我们澳洲自产的这种高性能合金钢,就命名为——‘争气钢’!”
几乎在同一时间,“源点”化工园也传来了捷报。经过无数次失败,利用本地原料成功制备的催化剂,在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七十二小时连续运行后,第一套合成氨装置,终于稳定地产出了合格的氨气!
紧接着,利用氨氧化法制取的浓硝酸也成功下线!
当第一桶贴着红色“自强”标签的浓硝酸被生产出来时,诺贝尔像个孩子一样又跳又叫,卡尔·米勒则紧紧攥着那瓶象征着突破的酸剂,老泪纵横。这意味着,澳洲在基础化工领域,真正挺直了腰杆!
蒋宸闻讯赶来,看着那标志性的、带着刺激性气味的棕色烟雾(二氧化氮)和清澈的酸液,郑重地将这批酸剂命名为——“自强酸”!
“争气钢”和“自强酸”的诞生,如同给整个澳洲工业注入了最强劲的肾上腺素。
仅仅一个月后,在扩建后的“先锋电气机械厂”,完全采用“争气钢”打造转子、缸体等核心部件的澳洲第一台自主设计制造的大功率蒸汽轮机,一次点火试车成功!
强大的动力平稳输出,标志着澳洲的动力心脏不再受制于人!
又过了半个月,在新建的“曙光机车制造厂”,车头镶嵌着闪亮铜质澳洲地图标志的第一台完全国产的蒸汽机车头,披红挂彩,如同钢铁巨兽,轰鸣着驶出了装配车间!
它将被命名为“开拓者号”,奔驰在澳洲自己铺设的钢铁脉络上。
剪彩仪式,就在机车制造厂的广场上举行。
人山人海,彩旗飘扬。
乔治州长、蒋宸、以及所有参与这两大攻坚战的科学家、工程师、工人们代表,站在崭新的、黝黑发亮的“开拓者号”机车头前。
乔治州长激动得声音发颤,盛赞这是澳洲工业史上最伟大的里程碑。
轮到蒋宸发言时,他走到话筒前,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充满自豪与期待的脸庞,最终落在那台完全由澳洲钢铁和智慧铸就的机车头上。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沉稳而有力: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一台机器剪彩。我们是在为澳洲的脊梁,举行加冕仪式!”
他顿了顿,广场上鸦雀无声。
“曾经,有人以为,断了我们的特种钢,我们的重工业就会瘫痪;禁了我们的工业酸,我们的化工业就会夭折。他们想让我们明白,有些东西,我们造不出来,必须靠他们施舍。”
“但现在!”
蒋宸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般的铿锵,“我们用事实告诉他们,也告诉我们自己——别人能给的,别人也能随时拿走!唯有我们自己亲手炼出的钢,亲手合成的酸,亲手制造出的机器,才能真正、永远地支撑起一个民族不屈的脊梁,支撑起我们追求光明与幸福的、不可摧毁的梦想!”
“这台‘开拓者号’,它烧的是澳洲的煤,喝的是澳洲的水,筋骨是澳洲的‘争气钢’,血液里流淌着澳洲的‘自强酸’!它必将,也必能,拉着我们的国家,冲破一切封锁与阻碍,驶向更广阔、更辉煌的未来!”
“澳洲万岁!工业自立万岁!”
蒋宸举起手臂,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呼喊。
瞬间,广场上积蓄已久的情感如同火山般爆发!“澳洲万岁!”“工业自立万岁!”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汇成一片沸腾的海洋,冲向蔚蓝的天空,经久不息。
在这震天的声浪中,“开拓者号”拉响了汽笛,雄浑悠长,如同一声宣告新纪元到来的号角,坚定地驶向了远方。
它的身后,是一个终于掌握了自身工业命脉,脊梁挺直,再无惧任何风雨的新生国度。
…………
“如果世界要与我为敌,那我将改变全世界!”蒋宸低声呢喃道,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制造航母,创造导弹,研究战斗机的想法。
“如果要世界和平得使用绝对的火力和手段的话,那我将无所畏惧!”蒋宸的眼前出现了“自文明之始至文明之终图书馆”中关于武器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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