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拔才从后山与众兄弟分散,一口气奔到坳背埂,月色下望着身后的家,深深地吸了口气,暂时总算逃离了年丰民团的魔爪。但前方的路更艰难,车拔才低头看了眼衣服,沾上的尘土让人看不出衣服的本色。车拔才深知坳背埂到洞上还有几个关卡,只有趁夜色赶路。天快亮了,他找到一个小溪边,喝了口冷水,先溜进水中,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把衣服洗好,找了隐蔽的地方晾干,。山中糊口的东西很多,白天也好找各种野果,用随身的匕首砍了根长木棍,一头削尖,是一件找各种小动物的利器。找了几个野果塞饱肚子,穿上衣服就到山林中寻找吃的东西,在大山林中,山鸡,野兔,竹鼠特别多,再加上车拔才武艺高强,身手好,很快就用木棍打动了一只野兔。好在行囊中火镰还在,在水水把野兔剥光,清理好内脏,很快就生起火,把兔子烤熟。吃饱喝足后,车拔财找了很多松针,铺在平地上,美美地睡着了。
昼伏夜出的日子一晃而过,在一个月明星稀的三更半夜,车才终于来到了洞上卢胜川的家。在敲开大门的那一刻,车才彻底地放心了。
洞上在修水港口湘鄂赣交界的大山中,村民们世代尚武,能人辈出。尤其是卢胜川,早年经商,攒下了巨额家财。后来国家大乱,他回到了家乡,做起了土财主。卢胜川是个颇具争议的人物,他表面上是国民党的剿共积极分子”,暗地里却对红军及游击地的遭遇心存同情----他的胞弟因掩护红军伤员被国民党杀害。当车拔才敲开卢家大门时,卢胜川盯着车拔才许久。沉默片刻后开口:“你要是想活命,就留下来当教书先生。但若被发现,我连自己都保不住。”
从此,车拔化名”陈才发”,以落魄书生的身份住进了卢家西厢房。他的任务是教卢家三个孩子读《三字经》、《论语》,以及用算盘计算田产账目。每天清晨,他提着铜壶去井边打水,路过村口的老樟树时,总会想家里东头的几个大樟树,时不时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曾别的红军的徽章,如今只剩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卢家的生活也并不平静。国民党保安团常来“查访共匪”,实际上是来卢家打秋风,好讹点好酒好肉吃,毕竟卢胜川家养着200多带枪的家丁。也是修水称得上号的实力派。每次保安团过来,车拔才都躲在柴房,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最惊险的一次,保安团副陈鸿宝带着警犬来访,警犬对着西厢房狂吠不止。卢胜川急中生智将一盆狗肉汤泼在警犬身上,大骂:“这畜生疯了,连陈先生的屋子都敢冲。陈洪宝讪笑赔罪,陈才发却在柴堆后浑身颤抖---那把藏在柴火中的手枪,是他最后的防线。
这一晚,车拔才和卢胜川在西厢房坐了很久,也谈了很多知心话,起身离开西厢房时,卢胜川拍了拍车扳才的肩膀道:“拔才,目前形势更严峻,你还是要在这再呆一些时间,如果贸然出去也找不着地方,相信胜利这一天终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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