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壳如雨坠落。机枪的震响中,焦子英听见自己的心跳与爆炸声重叠。雾气散尽时,朝阳正撕开云层,她望着阿成的背影,搀扶着最后一个村民消失在密林。
“该走了!”她踹翻冒烟的机枪,翻身滚出据点。身后爆炸掀起的土浪追着脚跟----老张留下的一捆炸药,成了这场交锋最响亮的句号。
山风卷着硝烟掠过焦子英渗血的衣袖,她回头望着化为灰烬的据点。轻声一笑:“看见没?天亮了,敌人也该醒了。”
焦子英的队伍撤离凤凰山那夜,村里的槐树被炸断了半截,焦黑的枝桠戳进泥里,像根被折断脊梁。妇女们攥着衣角缩在祠堂,听远处枪炮声渐远,直到天蒙蒙亮,才敢掀开窗缝---村口躺着几个被击毙的清乡团队员,血渗进石板缝里,凝成暗红的痂。
“天杀的,作孽啊……凤凰山的男人差不多都被杀光了,让我你这些老的老小的小的女人们,都怎么活下去啊?王大婶悲愤道。
叶成梅慢慢的站起来,抬起头狠狠他说:活着的人咋能让尿憋礼?男人死光了,还有我们。焦队长不也是女人?不也一样能带领男人打白军。这么长相处的日子里,相信大家看也看熟了。打清乡团白狗子,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跑,没枪也可以用刀,反正凤凰山每个角落大家都清楚,躲在大深山里,耗也能把清乡团耗死。
邹秋萍接着话题:成梅说的好,目前最主要是大家必须想办法活下去,我建议大家先各自回去,把藏的粮食都搬出来,大家都一同往吊鱼洞撤,到了那个地方,一时三刻清乡团也找不到我们。
邹秋萍和叶成梅商量:目前如果还在土地坳,恐怕很难生存下去了。义都山乡清乡团和剿共义勇队三天两天骚扰,家中留不住半点粮食。尤其担忧的是土地坳的乡亲们,大部分都是寡妇,前段时间春妮被七个清乡团天杀的强奸了,十几天都没还原。到时候不是饿死就是被强奸致死。
叶成梅回应:“是啊,我都晓得好几个都被骚扰强奸,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这次春妮遭罪,主要是她年轻漂亮,过了七个畜生反复多次,都瘫在床上,第二天是王大娘串门才知道的。”
叶成梅和邹秋萍朝土地坳走去,急需要做的是去见姜英,把逃离故土的想法告诉她,省得她牵挂。
回到土地坳,叶成梅来到姜英青砖青瓦的家里。姜英正把饭菜摆上桌。看到叶成梅脸色阴沉,便知道情态严重。姜英忙拉着叶成梅在桌边坐,把一碗糙米粥递到她手中:“先吃饭,天大的事等下说。”
叶成梅匆匆喝完碗中的粥,对姜英说起土地坳发生的事,然后打算明早就进吊鱼洞大深山去,或许,只有大山才会收容她们这群寡妇。
姜英久久无语,土地坳的情况她更清楚,既无力约束清乡团团丁的禽兽行为,又无力帮乡亲们摆脱困境。她起身返回屋里,把家里的糙米装到背篓中走出来,对叶成梅说道:梅啊,你先把这点粮食带去,以后我想办法到叶坪大崖下藏点粮,你每十天半月就到大崖下看看,希望你们能躲得过这些天灾人祸吧!”话未说完,和叶诚梅紧紧相拥,满脸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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