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晚秋,修武通笼罩在阴云下。连续多日的暴雨冲垮了山间小道,也冲散了县委在洋深洞临时驻地。焦子英握着双枪站在洞口,雨水顺着她的斗笠边缘连成珠帘。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那是国民党保安团的搜山队。
“焦队长,西侧发现敌踪!嘹望哨的喊声撕破雨幕。焦子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目光扫过洞里几十名战士:有攥着生锈的枪,有的抱着土制炸药包,还有三个女兵正用麻线缝补被雨水浸透的军旗。
“老陈带一班从东侧绕后,小王带二班在必经之路埋雷。”她解下腰间皮囊,倒出最后颗子弹分给新兵,“记住,等敌人进雷区再开枪----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弹药充足。”
暴雨中,几十余双草鞋踩过泥泞。当保安团尖兵踏入雷区时,焦子英的枪声与地雷爆炸声同时响起。硝药散去,十几具尸体横陈在山路上。她蹲下身,从敌军军官口袋是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黄沙镇三个字。
黄沙镇唯一一个地主劣绅王世百,在西源区的土地上肆意横行,将冷酷与骄横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他家那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里,眼神中满是傲慢与不屑。佃户们前来交租,稍有迟缓,便会遭到他们的辱骂与毒打。一位老农因家中遭遇变故,交租晚了几日,王世百竟命人将他绑在院中大树上,用皮鞭狠狠抽打,老农的哀嚎声在山谷间回荡却换不来他们一丝怜悯。
为了敛财,王世百肆意提高地租,逼得许多佃户家破人亡。遇上灾年,颗粒无收,他也不管不顾,依旧指示家丁强收租子。更有甚者,勾结官府,巧立名目,征收各种苛捐杂税,把百姓逼入绝境。
王世百的骄横冷酷,如同冰冷的枷锁,紧紧锁住了西源区百姓的希望,让这片本就贫瘠的土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
王家大院像头蛰伏的巨兽,青砖高墙足有三丈。焦子英仰头望着墙头探出的机枪口,耳畔回响着昨夜老农的哭诉:“王家囤了三百石粮,可他们宁肯喂狗也不给饿死的娃吃……”
“焦姐,强攻太危险。”女兵小秀攥着匕首,“让我从排水管爬进去。”
“那是送死。焦子英摩挲着双枪:“今晚办喜事。”
子夜时分,镇口突然响起唢呐声,几顶花轿晃晃悠悠朝王家宅院行来,轿帘缝隙里露出黑洞洞的枪口,焦子英扮作送亲婆婆,样着拐杖走在最前列。当管家用怀疑的目光掀起第一顶轿帘时,迎接着他的是小秀的匕首。
枪声惊醒了沉睡的镇子。焦子英站在粮仓顶上,看着战士们将一袋袋粮食扛上马车。突然,东侧院墙炸开缺口,保安团援军到了。她抓起两个手榴弹跳下粮仓:“老陈带粮队撤!小王跟我断后!”
爆炸的火光中,她看见小秀被机枪扫中倒下却仍死死抱着装弹药的布袋。焦子英的双枪喷出火舌,直到弹匣打空。当最后一名敌人倒下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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