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0月中旬,武宁县上汤乡的秋意更浓了。
国民革命军第八军李玉堂部在上汤驻扎已经一个多月。这天清晨,团部卫生所里,陈国栋团长焦急地来回踱步。。
“怎么样了?”他问军医。
军医擦了擦汗:“团长,三连的小刘伤势严重,子弹取出来了,但伤口感染,急需几味中草药。”
小刘是在前天的实弹射击训练中被流弹击中的。军医试了各种方法,但伤口仍然红肿发炎。
“中草药?”陈团长问:“什么中草药?”
“需要金银花、蒲公英和鱼腥草,如果能找到金线莲就更好了。”军医解释:“这些中草药能消炎解毒。”
陈国栋团长皱眉:“可我们刚到此地,哪知道哪里有这些草药?”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长官,我们村有懂中草药的老中医,我这就去请他来。”
说话的是王嫂子,识字班的学员。她昨天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今天就主动来卫生所帮忙。
“好。”陈团长眼前一亮:“快请。”
一会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被扶了进来。他是村里的老中医陈伯,今年已经70多岁,世代行医。
“长官,”陈伯仔细查看了小刘的伤口:“这需要上山采药,金银花这个时候没有,我想办法到老乡家里去找一找。蒲公英在东边的山坡,鱼腥草在西边,金线莲必须要到大山上去找。”
“陈伯,”陈团长急切地问:“能马上去采吗?”
“能,”陈伯点头:“不过山路难走,得找几个年轻人。”
法院未落,祠堂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林秀英带着识字班的学员来了。
“陈团长,”林秀英说,我们听说需要采药,乡亲们自发组织了采药队。”
陈国栋团长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带队,”王嫂子挺身而出:“我男人是猎户,熟悉山里情况。”
“我也去,”小芳举起手:“我年轻爬山快。”
很快,一支由二十多名村民组成的采药队成立了。陈伯带队,王嫂子、小芳等识字班学员积极参与。
“北面悬崖最危险。”陈伯指着地图:“金线莲长在峭壁上,得有人攀岩去采。”
“我去,”一个年轻人自告奋勇:“我是村里的攀岩高手。”
“好。”陈伯点头:“其他人分头行动,记住采药要小心,别伤着自己。”采药队刚出发,大山里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嘈了!”林秀云担心地说:“山路会更滑。”
陈国栋团长立即下令:“派一个班的士兵跟着去,保护乡亲们安全。”
雨中,采药队艰难前行。悬崖边,年轻人系着绳子,冒着大雨攀岩采金线莲。
“小心啊。”王嫂子在下面喊。
“没事。”年轻人回应:“金线莲采到了。”
东边山坡上,小芳和几个妇女在雨中寻找蒲公英:“找到了,”小芳兴奋地喊:“这山里有大片蒲公英。”
溪边,几位老人正仔细辨认鱼腥草。
雨越下越大,山路泥泞不堪。但没有人退缩,大家都想着快点采到草药,救回受伤的战士。
两个多小时后,采药队满载而归。他们不仅采到了需要的草药,还带回了其它一些常用的药材。
“太好了,”军医接过草药:“我马上熬药。”
卫生所里,妇女们主动帮忙清洗、切碎草药。王嫂子用新学的字,认真记录每种草药的名称和功效。
“林老师,”她对林秀英说:“多亏了识字班,我现在能看懂药方了。”
夜深了,卫生所的灯还亮着,妇女们人轮流守在小刘床边,时不时给他喂药。
第二天清晨,小刘的烧退了,伤口也不再红肿。
消息传开,更多村民加入支援队伍。他们有的送来粮食,有的帮忙修缮营房,还有的主动教士兵们辨认草药。
一天,陈国栋团长发现士兵们的水壶里装的都是山泉水。
“是怎么回事?”他问。
“团长,”副官解释:“乡亲们说山泉水有药用价值,特意为我们准备的。”
陈团长感动地说:“军民一心,何愁不胜!”
秋日的上汤乡,处处洋溢着军民团结的温暖。祠堂里识字班的歌声更加响亮:“工农兵学商,一起来救亡……”
这天陈伯带着几个年轻人来找陈团长。
“长官,”陈伯说:“我们整理了一份本地草药图谱,希望能帮到部队。”
陈团长接过图谱,上面详细记录了几十种草药名称、功效和采取方法,还有识字班学员们用郭学的字做的注释。
“太珍贵了!”陈团长激动地说:“这比武器还重要!”
“团长,”朱玉兰代表村民说:“我们商量好了,以后定期组织采药队,为部队提供草药。”
陈团长郑重承诺:“乡亲们的情谊,我们铭记在心。等打跑鬼子,我们一定回来报答!”
夕阳西下,上汤乡的山间小路上,依然有村民在山上采药。他们知道,每一株草药都是对抗战的一份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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