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夏末依旧带着灼人的热气,体育馆里的欢呼声却比气温更盛。炽焰组合的巡演来到这座江湖气十足的城市,连舞台背景都换成了长江大桥的剪影,江风似的旋律一响起,台下立刻掀起人浪。
演出前的彩排间隙,李阿姨端来一大碗热干面,芝麻酱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休息室。“知道武汉人爱吃这个,特意找老街坊买的,”李阿姨笑着给每个人分面,“快尝尝,垫垫肚子,等下才有劲唱。”
林溪挑着面条,芝麻酱裹在面上,香得让人流口水。她刚吃两口,就发现顾衍正看着她,碗里的面几乎没动。“不合胃口吗?”她抬头问。
顾衍摇摇头,把自己碗里的酸豆角都拨到她碗里:“你不是爱吃这个?”他记得上次在武汉录节目,她一口气加了三勺酸豆角,辣得直吐舌头却停不下来。
林溪心里一暖,又把自己碗里的芝麻酱往他碗里匀了点——她知道他喜欢浓稠的酱。两人没说话,却像多年的老友般默契,这一幕被夏皓辰拍下来,发在团队群里,配文:“看这无声的投喂,就知道等下舞台有多默契!”
主打歌《江湖谣》是为武汉场特意改编的版本,前奏里加入了楚剧的调子。林溪唱到副歌时,台下粉丝突然齐声喊起了武汉话的“加油”,声音震得场馆都在颤。
“来而不往非礼也!”林溪灵机一动,对着麦克风用刚学的武汉话喊:“武汉的朋友们,你们太灵醒了!”
台下瞬间爆发出更大的欢呼。顾衍眼含笑意,吉他弦一转,突然加入了段即兴的滑音,像长江的浪头拍在礁石上。林溪心领神会,顺着旋律拔高声音,把“江湖路远,有你不寒”唱得格外有劲儿,连平时最沉稳的江野都跟着节奏点起了头,手指在膝盖上打拍子。
这段即兴后来被粉丝剪成视频,标题叫“炽焰的江湖气,藏在武汉的热辣里”,一天之内转发量就破了十万。
互动环节,一个穿校服的男生举着个巨大的牌子挤到前排,牌子上写着“林溪姐姐,我用省了三个月的早饭钱买了票,能教我唱《星河入梦》的高潮吗?我想唱给住院的奶奶听,她最喜欢这首歌。”
林溪心里一软,立刻把他请上台。男生有点害羞,握着麦克风的手都在抖。林溪站在他身边,小声教他:“别怕,就像平时跟奶奶说话一样,温柔点就行。”
前奏响起,男生刚唱两句就跑调了,台下有人笑出声,他脸瞬间红了,眼圈也红了。林溪赶紧接过话筒,笑着说:“这调太高了,我们降个key,一起唱好不好?”
她陪着男生唱完了整首歌,最后一句时,男生突然大声说:“奶奶,你快点好起来,我带你来看炽焰的演唱会!”全场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下台时,男生塞给林溪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双绣着星星的鞋垫,针脚有点歪,却看得出来很用心。“我妈妈说,送鞋垫能走好运,”男生挠着头,“希望你们一直唱下去。”
演出结束后,大家没立刻回酒店,沿着江滩散步。长江的晚风带着水汽,吹散了身上的热气。林子轩和夏皓辰追着打打闹闹,苏沐和宋纪泽在讨论刚才即兴的旋律,江野站在栏杆边,望着远处的灯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溪和顾衍走在后面,脚边的江水轻轻拍打着岸堤。“今天那个男生,让我想起第一次跟你合唱的时候,”林溪突然说,“也是紧张得跑调,你还说我‘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顾衍笑了,月光洒在他脸上,轮廓格外柔和:“现在可不是小兔子了,是能独当一面的大歌手了。”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枚银质的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长江大桥模型,链尾刻着“武汉”两个字。“刚才在后台找老银匠打的,”顾衍的声音有点低,“纪念今天的‘江湖气’。”
林溪捏着项链,指尖有点烫。江风吹起她的头发,顾衍伸手帮她别到耳后,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两人都愣了一下,空气里突然多了点甜意。
“谢谢。”林溪低下头,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吊坠贴在胸口,暖暖的。
“喜欢就好。”顾衍看着她,眼里的光比江面上的灯还要亮。
远处传来林子轩的喊声:“你们俩快点!李阿姨买了户部巷的鸭脖,再不来就被我们抢光了!”
两人相视一笑,快步追了上去。江滩的晚风里,混着鸭脖的香、江水的腥,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像极了这场热辣又温柔的武汉场,在记忆里烙下了深深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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