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紫菜小馄饨,就把夏予安没在傅家吃饱的肚皮给填饱了。
而且,在傅修远跟前,完全不用顾及形象,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夏予安是最开怀了。
吃饱喝足后,傅修远那碗甜滋滋的荷包蛋,也让他解决了。
因为口腔里,都是那腻的不行的甜味,傅修远还喝了一口温开水漱口。
管家过来把碗筷撤走时,夏予安还主动起身,自告奋勇的要去洗碗。
“不用了,夏小姐,我泡了茶,你陪傅先生喝茶吧,就两个碗,我随便冲一下就好了,洗完碗,我就去睡了,你跟傅先生也早点睡。”
“好,辛苦了,张管家。”
“不辛苦。”
张管家把喝茶的一套工具搬上餐桌,傅修远倒了两杯,傅修远示意:“过来坐。”
“嗯。”
夏予安乖顺地走过去,依旧坐在了傅修远的对面。
黄绿色的茶汤在小白瓷杯里轻轻荡漾,氤氲着茉莉与绿茶交织的清香。
“茉莉绿茶,尝尝看。”
“很香。”她端起茶杯,小心地吹了吹,温热的气息反馈到指尖。
她小口啜饮,清新的花香与微涩的茶味在口腔里交融蔓延。
两人之间隔着袅袅茶烟,一时无话。
夏予安垂眸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感受着这份在傅修远身边难得的宁静。
“今天在傅家,压力很大吧?”傅修远放下茶杯,语气关怀,目光却平静地落在她脸上。
夏予安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嗯,”她轻声应道,她确实感到很大的压力,这种事,没什么好说不出口的。
一开始,她以为沈蕙这个傅夫人是傅修远的母亲呢,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喜欢,她还挺担心的。
后来,知道沈蕙并非傅修远的母亲,只是单纯的傅夫人,那种跟傅修远相关的压力,好像瞬间就消散了许多。
傅修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很好,夏予安,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藏你自己的情绪,不管你是什么感受都好,你都可以完完全全的告诉我。”
“是的,傅总。”
她下意识抬头看他,只见他深邃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少见的、名为厌倦的情绪。
“傅总……”夏予安担心的开口。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跟你一样,不喜欢去那个地方,以后,能够拒绝,我都会帮你拒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傅修远懂。
“谢谢傅总。”夏予安感激,她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说出这个心愿,傅修远倒是先她一步说了出来。
傅修远就这么看着她,这个丫头,挺傻的。
是他给她带来的麻烦,她还跟他说谢谢。
“不用谢,因为那里本来也不是我的家,是牢笼。而我,”他顿了顿,声音平稳,却字字清晰,“是那个牢笼里,一个身份尴尬又很好利用的工具。”
他看着夏予安眼中闪过的愕然,继续用那种没有波澜的语调陈述:“夏予安,我是私生子,我母亲给我取名傅远,后来,我爷爷看中了我,赐给我一个修字。”
“五岁之前,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母亲还在,我们一直生活在外面。”
夏予安呼吸一滞,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揭开他的这层身份。
她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忽然就明白了他身上那种与傅家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从何而来。
以及从她第一眼见到傅修远,他身上那股子神秘劲,也是对她充满了诱惑。
如今,这层神秘的面纱,被他亲手揭开。
夏予安没有觉得他这私生子的身份有什么可耻的,反倒是心疼。
她原以为,他出生跟命运都比她好,以为他是一个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倒是没想到,他还不到五岁,还那么小,就没了最疼爱他的妈妈。
然后被傅老爷子看中,带到了傅家,过上了父亲不爱,继母虐待的日子。
看着沈蕙那样,夏予安就觉得她不是善茬。
小时候的傅修远,还是一个压根就没有与成人对抗的力量的孩子,那些年,夏予安都不敢想象,傅修远是怎么熬过来的。
再看看她,虽然不知道亲生父母,也没有傅家这样的锦衣玉食,但是,她的养父母是待她真好,刮风下雨,会来接送她。
给她吃饱穿暖,还会逗她开心。
如此一番对比之后,夏予安感觉,先前林桂兰为了夏旭东欺骗她这件事,可以彻底释怀了。
他们辛辛苦苦养大她,她给他们回报,让夏旭东也沾点光,其实没什么。
说到底,她也是把夏旭东当哥哥的,见他经历了那么多,还没学会成长,还没学会懂事,还不知道孝顺父母这些,她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不像傅修远跟沈蕙,这个女人对傅修远,大概就只有恨。
夏予安情绪炸裂,但是依然保持安静,等待傅修远继续跟她讲他的事情。
“我父亲,”傅修远提到这个词时,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温情,“他当年是真心爱我母亲的,在沈蕙发现他动真心之前,他是真的试图挣脱家族,给我们一个名分。”
他的目光投向虚空,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某些久远的画面。
“是沈蕙摧毁了这一切,她让傅明渊回心转意,我不怪她,但是,她让我母亲丧命,让傅明渊成了木偶一般,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
确实,夏予安回想起来,傅明渊在吃饭的时候,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会先看向沈蕙。
傅老爷子还以为他们夫妻是在秀恩爱,还斥责他们,让他们不要当着她跟傅修远的面秀恩爱。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她觉得傅明渊看起来有点怪,现在,听傅修远这么一说,夏予安恍然大悟。
所谓的怪,其实就是傅明渊的双眼看上去很空洞,像是个彻底没有了任何情感的木偶。
“那你母亲……”夏予安几乎不敢问下去,可她又想知道,他母亲是怎么没的。
傅修远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几分:“她一个人去爬山,失足跌落悬崖。”
夏予安的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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