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纯灵力的反哺让整个治疗团队如同集体做了个“星辰SpA”,虽然过程有点惊心动魄,但效果拔群,连华佗都觉得自己多年做手术落下的颈椎病都好了不少,看东西都自带一层“仙气滤镜”了。众人退出无极阁,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焕发,感觉能立刻再给十个星宿做净化。
然而,最显着的变化,并非发生在他们身上,而是在无极阁内,那张万年温玉与星辰核心打造的病榻之上。
就在小针一边回味着那精纯灵力滋养的舒爽感,一边琢磨着晚上要不要找小灶再蹭块“庆祝糕”时,阁内负责留守观察的仙童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动、动了!星君……星君的手指动了!眼、眼皮也在动!”
一句话,如同仙术禁咒,瞬间定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扁鹊第一个反应过来,身形一闪已回到阁内。众人也立刻收起轻松神色,紧随其后。
病榻上,奎木狼那浓密如鸦羽的眼睫,正如蝶翼般轻微颤抖着,仿佛在与沉重的眼皮进行一场艰难的抗争。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碰触到了身下的玉榻,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张俊朗却毫无血色的脸上。
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那双曾执掌星宿、睥睨天下的眼眸,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然而,那双眸中并非众人预想中的星辰璀璨、神威凛凛,而是充满了如同初生婴孩般的茫然与浑浊,仿佛蒙上了一层散不去的厚重迷雾,找不到任何焦点。他虚弱地转动了一下眼珠,视线茫然地扫过围在床边的、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终定格在离他最近的、因为紧张而下意识往前凑了凑的小针脸上。
“这、这里是……何处?”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深深的、几乎能溢出来的困惑,“吾……吾又是谁?”
强大的西方白虎七宿之首,奎木狼星君,此刻脆弱迷茫得如同一个在陌生街头与父母走散的孩童,那眼神中的无助,与他周身即便虚弱也依旧隐隐散发的浩瀚星力形成了令人心酸的对比。
麻姑立刻上前,以最温和、最不带任何压迫感的祝由术,如同春风拂面般,安抚着他那因苏醒而躁动不安、如同受惊小兽般的神魂。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别怕,这里是安全的地方。你受了伤,需要休息。”
扁鹊也上前一步,手指搭上奎木狼的手腕,仙力小心翼翼地探入。片刻后,他收回手,眉头微蹙,对太上老君的水镜和众人沉声道:“神魂受损极其严重,记忆区域如同被暴风席卷过,留下了大面积的空白和混乱的碎片。是那‘香火之毒’侵蚀的后遗症。需要时间,慢慢恢复,急不得。”
然而,就在众人因这诊断而心情沉重时,一直小心翼翼端着李时珍特意调配的、温养神魂的“安神溯源汤”的小针,试探着上前一步,准备履行自己“临时看护”的职责。
他刚走近,还没来得及开口,病榻上那位迷茫的星宿大佬,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双浑浊的眼中,竟微微亮起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星芒,他嘴唇翕动,发出细弱却清晰的低语:
“……光……温暖……指引……”
他记得!或者说,他的潜意识深处,还残存着对那个在无边黑暗与痛苦中,持续不断引导他、呼唤他的微弱“光点”——也就是小针那纯粹而执着的引导意念——的记忆和依赖!
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仙神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
华佗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意识到场合不对,赶紧捂住嘴,但肩膀还在可疑地耸动,他挤眉弄眼地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小针,压低声音道:“嘿!小子,可以啊!星君醒来第一个认得的居然是你!这算什么?‘雏鸟情节’?还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虽然好像不太对劲)?你小子给人星君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麻姑也忍不住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善意的调侃:“看来小针的引导,确实深入星君心神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呢。”
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扁鹊,嘴角都似乎几不可查地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几乎不存在的弧度,仿佛在说:“干得不错,就是这后续有点出乎意料。”
小针被众人调侃得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恨不得当场启动【星辉引灵针】把自己发射到外太空去。他端着那碗药,递过去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僵在原地,像个造型别致的仙丹展示架。
太上老君的水镜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随即他顺水推舟,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如此,针灵,在星君记忆恢复期间,便由你主要负责与他的沟通与日常照料,耐心引导,或许有助于他神魂的修复与记忆的梳理。”
于是,小针除了九品仙医的本职工作和可能的“代码疗法”研究之外,又多了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临时任务——担任一位失忆星宿大佬的“专属保姆”兼“记忆引导员”。
他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琉璃盏一样,将药碗递到奎木狼唇边。对方虽然依旧眼神迷茫,却对他表现出一种近乎本能的信任与依赖,乖乖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下汤药,过程中甚至无意识地微微偏头,蹭了蹭小针端着药碗的手。
那冰凉柔软的触感,让小针浑身一僵,差点把药碗扣在星君脸上。
看着昔日威风凛凛、执掌星宿的奎木狼,如今像个懵懂无知、全凭本能行事的孩童般看着自己,小针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被大佬依赖的奇妙成就感,有对这位星君遭遇的深切同情,更有一种沉甸甸的、名为“责任”的东西压在了心头。
这场治疗,还远未结束。而他的实习(或者说职业生涯),似乎总是在往一些奇奇怪怪但又无法拒绝的方向发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那枚代表正式仙医身份的青色玉牌,又看了看眼前这位需要他照顾的“大龄儿童”星宿,长长地、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得,看来这“保姆”的活儿,他是干定了。只希望这位星君恢复记忆后,别记得这些黑历史,不然他怕是要被一道星光轰到银河系边缘去打工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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