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车在无尽的沙海中又狂飙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后方那道致命的黑线彻底消失在夜幕和沙丘之后,陈拾才缓缓降低了车速。
仪表显示他们已经离月牙泉有相当一段距离。
“在这里休息一下。”
陈拾将车停在一处相对背风的巨大岩石旁,“跑了这么远,那东西应该追不上了。车需要散热,人也需要喘口气。”
他率先下车,谨慎地观察四周。
除了风声,一片死寂。
他重新点燃一堆篝火,橘红色的火焰再次带来些许暖意和光明。刀疤刘和吴斜也战战兢兢地下了车,瘫坐在火堆旁,惊魂未定。
陈拾拿出食物和水递给他们,两人也顾不上客气,狼吞虎咽起来,显然吓得不轻也饿坏了。
趁着这个间隙,陈拾开始盘问他们的底细。
他盯着刀疤刘,语气平淡却带着压力:“说说吧,你们那个‘沙蝎队’,到底什么来路?专门在罗布泊干这种拦路打劫的勾当?”
刀疤刘咽下嘴里的干粮,讪讪地笑了笑,倒是没再隐瞒:“兄弟…不,大哥,实不相瞒,我们就是混口饭吃。
现在不是大考古时代嘛,随便从遗迹里抠点东西出来,都比在工厂打螺丝强百倍。
我刀疤刘以前就是个街面上的混混,看这行来钱快,就拉了几个弟兄,凑了点装备,在这罗布泊边上碰碰运气。”
他叹了口气,带着点自嘲:“谁知道这碗饭这么难吃!
真正值钱的遗迹都被官方和大团队占着,我们这种杂牌军,也就敢欺负一下落单的,或者捡点人家看不上的边角料。
这次…这次真是鬼迷心窍,盯上大哥您了…”
他偷偷瞄了陈拾一眼,生怕他秋后算账。
陈拾不置可否,目光转向一旁默默喝水的吴斜:“你呢?看年纪不大,不像是一直混这行的。”
吴斜放下水壶,擦了擦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惊恐,低声道:“我…我大学学的是古代建筑学。
本来能找到个设计院的工作,但…但我从小就喜欢冒险,想看那些书上说的神秘遗迹。
毕业后脑子一热,就跟着朋友介绍,加入了刘哥的队伍…没想到…”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后悔和后怕。
陈拾心中了然。
一个是为了钱的亡命徒,一个是被冒险梦忽悠来的愣头青,再加上那个已经遇害的蟠子,典型的草台班子。
这种队伍在罗布泊这种地方,出事是迟早的。
三人围着篝火,一时无言。
疲惫和紧张过后,困意渐渐袭来。刀疤刘和吴斜很快就靠着岩石打起了盹,发出不均匀的鼾声。
陈拾也闭目养神,但始终保持着三分清醒,耳朵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异响。
篝火渐渐燃烧殆尽,只剩下暗红色的炭火在夜色中明灭不定,光线变得十分昏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其细微的、不同于风声的“沙沙”声,再次传入陈拾敏锐的耳中!
他猛地睁开眼,睡意全无!
声音来自篝火光照边缘的黑暗处,大约二十多米外的一片沙地。
他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手边的洛阳铲,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声音来源。
借着微弱的炭火余光,他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只见那片沙地微微拱起,接着,一个黑影缓缓地从沙层下钻了出来!
那绝对不是人类!
甚至不像任何已知的生物!
最先露出来的是一个尖锥形的头部,表面覆盖着暗色的、仿佛沙砾构成的甲壳,在微弱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头部没有明显的眼睛,但在尖端下方,有几根细长、如同鞭毛般的惨白色触手在不停地蠕动、探索着空气,发出极其轻微的“嘶嘶”声。
这东西,仿佛是从沙子里长出来的怪物!
它似乎被篝火残存的热量或气息所吸引,整个头部转向了营地的方向,那些蠕动的触手伸得更长了!
陈拾心中警铃大作!
这东西居然真的追来了!
而且如此悄无声息!
不能再等了!
就在那东西似乎要完全钻出沙层的那一刻,陈拾眼中寒光一闪,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腰腹发力,手臂猛地一挥!
“嗖!”
洛阳铲如同一支黑色的标枪,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精准无比地射向那个诡异的头部!
“噗嗤!”
一声闷响!
洛阳铲锋利的铲刃直接命中了目标!
深深嵌入了那尖锥形的头部甲壳之中!
“叽!!!!”
一声尖锐、痛苦、完全不似地球生物的怪异嘶鸣猛地响起!
划破了沙漠的寂静!
那东西遭受重创,猛地缩回了沙层之下,只留下洛阳铲的铲柄露在外面,剧烈地晃动了几下,也迅速被流沙吞没!
沙地上只留下一小滩迅速渗入沙中的、散发着恶臭的暗绿色黏液!
“怎么了?!”
“什么声音?!”
刀疤刘和吴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和怪叫声惊醒,惊恐地跳了起来,睡意全无!
陈拾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警惕地盯着那片恢复平静的沙地,脸色凝重:“那东西…追来了!”
刀疤刘和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滩正在消失的绿色黏液,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它…它们真的阴魂不散!”吴斜声音带着哭腔。
“快!上车!立刻离开这里!”陈拾低吼一声,再也顾不上休息。
这东西能在沙下追踪如此之远,并且表现出一定的智力,停留越久越危险!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生存车,发动机的轰鸣再次响起,车辆如同受惊的野兽,一头扎进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车灯的光芒在无边的沙海里显得如此微弱,而沙层之下,不知还隐藏着多少双窥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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