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审讯室，位于登州海军基地最深处的地下三层。这里，是整个基地，防卫最森严，也最不为人知的地方。冰冷的金属墙壁，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味道。一盏刺眼的白炽灯，悬挂在天花板上，将整个房间，照得惨白。那个在码头区被沈雁活捉的“清道夫”，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一张特制的审讯椅上。他已经醒了过来，但脸上的表情，却异常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沈雁就坐在他的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俘虏。他在观察，观察这个人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他知道，对付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常规的审讯手段，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必须找到这个人的弱点，然后，一击致命。
“你叫什么名字？”沈雁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那个俘虏，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沈雁。他的嘴角，甚至，还向上翘了翘，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沈雁也不生气。他只是笑了笑，然后，站起身，走到了那个俘虏的身边。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那个俘虏的脸。“看来，你很有骨气。我喜欢有骨气的人。不过，我希望，你的骨气，能坚持到最后。”
说完，他手中的匕首，突然动了。一道寒光闪过，那个俘虏的左耳，被他硬生生地割了下来。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那个俘虏的半边脸。但他，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不错。”沈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表情。“看来，你们‘共济会’的洗脑，做得很成功。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信念，能让你们，连死都不怕？”
那个俘虏，依然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怨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沈雁相信，自己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沈雁也不在意。他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然后，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你不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我们可以先从你的手指开始，一根一根地切下来。然后，是你的脚趾，你的胳膊，你的腿。直到，你变成一个‘人棍’。我保证，这个过程，会非常有趣。”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听在那个俘虏的耳朵里，却比魔鬼的诅咒，还要可怕。那个俘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的表情。
沈雁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溃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这个人，在无尽的恐惧和痛苦中，彻底地丧失抵抗的意志。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跟我合作。”沈雁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诱饵。“告诉我，‘主教’是谁？他在哪里？你们这次行动的全部计划，是什么？只要你说了，我保证，会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死得有尊严一点。”
那个俘虏，沉默了。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一边，是组织的“纪律”，和对“主教”的“忠诚”。另一边，是对死亡和痛苦的本能的恐惧。这两种力量，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撕扯着，让他痛不欲生。
沈雁也不催他。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这个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像一个被蛀空了的堤坝，只需要再加一点点的压力，就会彻底地崩溃。
终于，那个俘虏，抬起了头。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沈雁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胜利的笑容。他知道，他赢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那个俘虏，像倒豆子一样，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他叫“乌鸦”，是“共济会”外围组织“幽灵”的一名高级特工，专门负责执行一些“脏活”。这次，他和他那个被沈雁一枪爆头的同伴“秃鹫”，接到的命令，就是“清除”那个暴露了的“主教”棋子，以及可能存在的“泄密者”。
而向他们下达命令的，正是“主教”本人。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主教”的真实身份，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都是通过一种特殊的加密通讯方式进行的。每次任务，他们都只是执行者，从来不会过问任务的背景和原因。
不过，“乌鸦”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他说，在“天盾”内部，除了已经被捕的“信使”，还有一个代号叫“钟摆”的狙击手，也是他们的人。“钟摆”是“主教”安插在“天盾”内部的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他的枪法，出神入化，是整个“天盾”，最顶尖的狙击手之一。而这次，如果他和“秃鹫”的行动失败，“钟摆”就会被激活，负责“清除”一切潜在的威胁。
“钟摆……”沈雁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在这次“龙吟”计划中，负责外围安保的，那个沉默寡言，但枪法精准得可怕的狙击手。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他曾经无比信任的战友，竟然会是敌人埋下的棋子。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沈雁的心上。他知道，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顶尖狙击手，就像一条毒蛇，随时可能给他致命一击。他必须在“钟摆”动手之前，先找到他，然后，拔掉这颗毒牙。
“‘钟摆’现在在哪里？”沈雁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
“我不知道。”“乌鸦”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是单线联系。只有‘主教’，才能直接联系到他。”
沈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乌鸦”没有说谎。这种单线联系的模式，是间谍组织，最常用的手段。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在某个环节出现问题后，整个网络，都被一锅端。
看来，要想找到“钟摆”，还得从“主教”身上下手。而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被他们控制的“主教”棋子。
沈雁结束了审讯。他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给“乌鸦”一个痛快。因为，他还不能死。他要留着他，作为以后，和“主教”博弈的筹码。
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将“乌鸦”招供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林瑶。林瑶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一个顶尖的狙击手，隐藏在暗处，这太危险了。”林瑶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把他找出来。”
“我知道。”沈雁点了点头。“但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于他的线索。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一旦他察觉到危险，躲了起来，我们就更难找到他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瑶问道。
沈雁沉思了片刻，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他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我要，亲自做诱饵，把他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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