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磨合与操练
正月初三,北风呼号,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压下漫天大雪。
黑风军团七千人马,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蜿蜒在通往北方的官道上。队伍最前方,是赵虎、林红玉以及石猛、侯通等核心成员,以及pK狂魔、小李飞刀不飞等玩家精英。他们身后,是两千沉默如山、步伐整齐的原住民精锐。而在队伍中后段,则是那五千画风各异、喧闹如同迁徙的哥布林部落般的玩家队伍。
离开黑风岭已有两日。起初的新鲜感和兴奋劲过去后,长途行军的枯燥和严酷开始显现。尤其是对于绝大多数习惯了“传送点”和“自动寻路”的玩家来说,这种用双脚丈量大地的真实行军,简直是一种折磨。
“我的天……这游戏策划是不是对‘沉浸感’有什么误解?腿都快走断了!” 一个Id叫【跑断腿】的玩家哀嚎着,拄着一根临时削的木棍,一瘸一拐。
“早知道这么累,我就选生活职业了……” 另一个玩家【脆皮烤鸭】有气无力地抱怨,他身上的皮甲歪歪扭扭,头盔都快遮住眼睛了。
“闭嘴!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赚贡献点?想想北疆的蛮子,那可都是移动的经验包和装备库!” 临时千夫长【隔壁老李】骑着匹驽马,在玩家队伍旁边来回巡视,不时呵斥着,试图维持秩序,但效果甚微。
玩家们的队伍松散,行进速度时快时慢,不时有人掉队,或者因为好奇跑去路边“探索”,导致整个队伍经常被迫停下来等待。与原住民队伍那令行禁止、沉默行军的画风形成了鲜明对比。
负责统筹后勤的搬砖小能手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玩家们对食物和饮水的消耗远超预期,而且极其挑剔。
“老搬!今天的干粮怎么还是硬邦邦的肉干和烙饼?我要吃红烧牛肉面!”
“水!水呢?这河水看着不干净啊,有没有过滤过的?”
“晚上扎营我要单间!至少也得是个帐篷吧?这露天席地的,蚊子太多了!(虽然并没有蚊子)”
搬砖小能手满头大汗,一边指挥着生活玩家搭建临时营地、分配物资,一边对着抱怨的玩家们赔笑:“各位大哥大姐将就一下,咱们这是急行军,条件艰苦……等到了北疆,打了胜仗,我保证给大家改善伙食!”
暗夜玫瑰和侯通负责的斥候工作也遇到了麻烦。玩家斥候们往往缺乏耐心和隐蔽意识,经常大咧咧地暴露行踪,或者看到个野怪、资源点就忘了任务,跑偏了方向。侯通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去纠正和寻找这些“迷途的羔羊”。
“侯哥,前面发现一群野狼!要不要打了?经验不少呢!” 一个玩家斥候兴奋地跑回来报告。
侯通脸色发黑:“我们是斥候!不是来刷怪的!你的任务是侦查敌情,不是打猎!”
“哦……” 玩家悻悻地缩了缩脖子。
赵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并没有急于干涉,而是冷静地观察着。玩家们的散漫和种种“奇葩”行为,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这支特殊的军队,需要一场真正的磨合,而不仅仅是纸面上的编组。
傍晚,队伍在一片背风的山谷中扎营。
玩家们的营地依旧喧闹,篝火旁充斥着各种插科打诨、交流“游戏心得”的声音。而原住民的营地则安静得多,除了必要的巡逻和岗哨,大部分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默默擦拭着武器。
赵虎站在营地中央的一处高地上,目光扫过这两片风格迥异的营地,对身边的石猛、林红玉以及几位玩家千夫长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现在的样子。”
【隔壁老李】脸色有些难看:“总裁,是我没管好……”
赵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不全是你的问题。玩家天性如此,强求不得。但战争不是儿戏,蛮族更不是新手村的野狼。照这样下去,不用蛮族来打,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他顿了顿,声音转冷:“从明日起,改变行军和扎营方式。”
“原住民队伍在前,玩家队伍在后,保持半里距离。以原住民队伍的速度为标准,玩家队伍必须跟上,掉队者,扣除当日贡献点奖励,严重者,踢出此次战争任务序列!”
【隔壁老李】等人心中一凛,连忙应下。
“其次,成立‘宪兵队’。” 赵虎看向石猛,“石猛,你从原住民老兵中挑选一百人,组成宪兵队,穿插进入玩家队伍行军。凡有无故喧哗、掉队、违反军令者,第一次警告,第二次鞭笞,第三次……军法处置!”
石猛眼中凶光一闪,狞笑道:“总裁放心!俺老陈保证把那些兔崽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几个玩家千夫长听得头皮发麻,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玩家们鬼哭狼嚎的场景。
“最后,” 赵虎的目光看向玩家营地那乱糟糟的篝火,“夜间扎营,取消大规模篝火晚会。以百人队为单位,分配小型篝火,轮流值守。侯通。”
“属下在!”
“加大斥候训练强度,不合格者,淘汰出斥候序列,编入辅兵队伍。”
“是!”
一系列雷厉风行的命令下达,带着铁血的味道。
“散漫,是失败之母;纪律,才是生存之道。” 赵虎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冰冷,“我不想看到,你们宝贵的‘不死’特性,浪费在无谓的混乱和愚蠢之上。”
当晚,命令传达下去后,玩家论坛顿时哀鸿遍野。
【卧槽!明天开始要跟上行军速度?掉队扣贡献点?】
【宪兵队?Npc来管我们?还要鞭子抽?】
【小型篝火?不能开派对了?这游戏体验极差!】
【老子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当兵的!】
抱怨归抱怨,但在“扣除贡献点”和“踢出任务”的威胁下,以及对于北疆“经验包”和“装备库”的渴望下,大多数玩家还是选择了服从。
第二天,行军果然变得“痛苦”起来。
原住民队伍沉默而快速地前进,玩家队伍在后面拼了老命地追赶,队伍中不时响起宪兵队粗豪的呵斥声和某个倒霉玩家被鞭子抽中的惨叫。掉队的人明显减少,队伍的行进效率大大提升。
扎营时,玩家们也被迫按照百人队划分区域,小型篝火旁,不再是喧闹的派对,而是抓紧时间休息和低声交流战术的士兵。侯通带着真正的斥候老兵,对玩家斥候进行了残酷的“突击培训”,淘汰率惊人。
几天下来,玩家们叫苦不迭,但也肉眼可见地发生着变化。散漫的气息被强行压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规矩约束后形成的、略显生涩却真实存在的纪律性。他们开始真正意识到,这不是一场轻松的郊游,而是一场随时可能丢命的战争。
赵虎看着这支在痛苦磨合中逐渐褪去青涩、开始显露出铁血棱角的队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磨刀石,已经备好。
只待北疆的烽火,来检验这把新铸的利刃,究竟有多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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