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身后跟着两名小弟,走到这座破旧的图书馆前,抬手在铁栏杆上轻敲了两下。接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早已皱得不成样子的纸币,递到阿旺眼前,开口道:
“阿旺,再给我拿一本书。”
“这么快就看完了?我记得你上回来还是七天前,上次那本可比我的手臂还厚呢。”
阿旺一边夸张地说道,一边接过钞票,随手抽出一本厚重的书递给陈浩南,“这地方能静下心看书的,恐怕也就你一个了。”
说着,他又从怀里摸出一本薄些的小册子,顺手塞进陈浩南手里,“老熟人了,这本送你,算搭头。”
“谢了。”
陈浩南笑着向阿旺点了点头。
当年被关进赤柱监狱之前,蒋天养特意叮嘱过他,要多读点书。
在外面时没空,进了牢里反倒有了时间。这些年来,陈浩南看了不少书,从政治、经济到法律无所不涉,性格也渐渐沉稳下来,看书成了他每日的习惯。
此刻正值放风时间,场地宽阔,大多数囚犯或在打球,或躲在角落偷偷抽烟,也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神情警惕地扫视四周,一旦有人对视,便可能惹来争端。不过在这赤柱监狱,也没人真敢乱来。
陈浩南则带着两个手下,寻了个阴凉处坐下,三人各自抱着书本静静翻阅,在这片喧嚣中显得格外不同。
就在这时,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相貌平凡、身材也不魁梧的男子缓步走来。
但在赤柱监狱,没人会单凭外表判断一个人——尤其是眼前这位,名叫大屯,在这里没人敢轻视他。
大屯身后跟着几名小弟,气势十足地朝陈浩南走来。
陈浩南早注意到他的身影,但不愿生事,便低头继续看书。
可他不想惹事,大屯却偏要挑事。
只见大屯猛然一脚踢出,直接将陈浩南手中的书踹飞出去,随后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回头对他身后的小弟们笑道:
“兄弟们瞧瞧,咱这儿啥时候改成学堂了?看来我这副眼镜还真没白戴。”
话音未落,身后的几人顿时哄笑起来。
陈浩南冷冷扫了大屯一眼,拍了拍裤子站起身,准备去捡那本书。
可刚迈出一步,大屯已横身挡住去路,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双眼紧紧盯住陈浩南。
见避无可避,陈浩南终于开口:
“我好像没得罪过你,你想干嘛?”
大屯冷笑一声,又往地上吐了口痰,用鞋底来回碾了两下,盯着陈浩南道:
“没啥目的,就是不想看见你。最讨厌你这种货色。”
“矮子装斯文,捧本书就想变文化人?猪就算穿上西装,也还是猪!”
陈浩南眉头微蹙,语气低沉:“让开。”
他的脾气虽比从前收敛许多,却不等于软弱可欺。
若对方再进一步挑衅,他不介意当场动手。
大屯听罢,反而冷哼一声:“你还挺横?”
“你知不知道你们洪兴早就散了?现在你在这儿逞什么威风?”
监狱里同样讲究势力格局。外面有背景的人,能在里面送物资、打通关系,让你少干活、吃得好、日子舒坦。
更重要的是,多数人判的都是十几年重刑,熬完这段岁月出去后,在社团里至少也能当个说得上话的老大。
而洪兴覆灭之后,陈浩南在狱中便失去了依靠,昔日手下尽数作鸟兽散,唯有这两人仍对他忠心不二,始终追随左右。
“不过是个仗着洪兴名头在这儿装腔作势的矮冬瓜罢了。如今洪兴都完了,你算哪根葱?”
大屯冷冷盯着陈浩南,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话语里满是轻蔑与嘲弄。
陈浩南虽在牢中常读书籍,性情较往日沉稳内敛许多,可归根结底,他终究是道上混出来的狠角色。再怎么收敛脾气,被人当面如此羞辱,作为一个男人,岂能无动于衷?
他猛然上前两步,脸几乎贴到大屯脸上,神情冷若冰霜,眉头紧锁成“川”字,牙关紧咬,双目如刀般直刺对方,一字一句地喝道:
“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不过是个靠着洪兴招牌撑场面的矬子,现在看来,洪兴也不过如此,早早就被东星踩进泥里。”
大屯毫不退让,再次将那番讥讽之语重复出口,话音未落,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满脸不屑。
就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陈浩南一拳轰出,直取其面门!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大屯踉跄倒退两三步,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眼镜镜片裂开一道缝隙,鼻下鲜血缓缓淌出。“呸!”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怒吼一声:“小杂种!”
大屯扶正眼镜,站稳身子,随即如猛兽般扑向陈浩南,状若疯狂,拳脚如雨点般砸来,招招直击要害——但凡挨上一记,别说陈浩南,换作任何人也得趴地哀嚎。
然而,陈浩南昔日“铜锣湾扛把子”的称号,并非虚名,而是用无数场生死拼杀换来的。面对大屯这等角色,他又怎会畏惧?
双臂一抬,陈浩南从容化解每一记攻势,随即展开反击——胸口、腹部、面部,拳拳见肉,毫不留情。
顷刻之间,战局逆转,陈浩南占据上风。
“老大吃亏了,快上!”
大屯身后的小弟见状,立刻高喊一声,纷纷围拢过去,意图以多欺少。
这里可是监狱,不是江湖比武的擂台,没人讲什么单打独斗的规矩,胜负只看谁先把对方彻底打垮,手段如何,根本不重要。
“你们谁敢动他试试!”
陈浩南仅存的两名追随者立即迎上,毫无惧色。他们能关进赤柱监狱,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面对五四人围攻,毫不退缩,当场扭打成团。
“快看啊,打起来了。”
原本在旁活动或歇息的囚犯们见到这场面,顿时兴奋起来,有人拍手叫好,大声嘶吼,仿佛在为角斗助威。
更有甚者,从衣袋里摸出香烟、口香糖、零散硬币,再掏出个小本子和一支炭笔,转身对身旁的人咧嘴笑道:
“开盘了,大屯对陈浩南,一赔二,我做庄,要赌吗?”
“我来!五根烟押陈浩南!”
一听有赌局开场,四周立刻围上来一群瘾头正盛的赌徒,纷纷翻找口袋,掏出香烟、糖果、酒片、饼干——这些才是这铁笼之中真正的“货币”。
“扇他脸,冲他面门来!”
“踹他腿啊,我可把一整包烟的份量都压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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