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加派人手,把这主宅给我围严实了!”
顾君宸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狠戾。
“我和苏晚星的卧室,除了指定的医生和佣人。
任何活物,没有我的亲口允许,都不准靠近十米之内!
她需要的东西,你亲自安排人送进去,明白吗?”
“明白。”
秦屿立刻应道。
他心知宸哥这是要将苏小姐彻底与外界隔绝,连一丝被窥探的可能都要掐灭。
顾君宸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门,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木材看到里面那个蜷缩的身影。
他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怒火、占有欲、被触犯的狂躁……
以及一丝因她暴露在危险中而产生的 极度不安。
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背影裹挟着狠厉的杀伐之气。
而秦屿的行动效率是惊人的,他以及手下的所有下属忠诚度毋庸置疑。
暗处的人手被数倍替换。
明处训练有素的护卫,以及红外扫描网密集覆盖,森严到连空气似乎都被过滤。
整座庄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所有佣人噤若寒蝉,脚步都放得极轻。
顾君宸也没有片刻犹豫,他不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直升机巨大的旋翼撕裂盘龙湾上空的寂静。
卷起的狂风吹动着顾君宸帅气不羁的发型,却吹不动他眼底凝结的寒冰。
他坐在机舱内,周身散发着比高空气流更凛冽的杀意。
“厉震霆……”
这个名字在男人的齿尖碾磨,带着血腥味。
他一直都享受着那只老狐狸在陷阱边缘挣扎,耗尽最后一点心力的过程。
他喜欢用钝刀子割肉,让厉震霆在绝望中品尝自己昔日罪孽的苦果。
然而,苏晚星却暴露了!
她的意外暴露,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他精心编织好的计划之网。
也狠狠扎进了他心脏深处某个名为“恐慌”的角落。
女人擅自的暴露,意味着厉震霆那条毒蛇的目光很可能已经锁定了她!
那个老东西的手段有多肮脏卑劣,顾君宸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决不允许任何可能的危险靠近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游戏提前结束了,厉震霆。”
顾君宸望着舷窗外急速后退的云层,声音低哑,却宣告死亡的决绝。
“你看了不该看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他拿起加密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只有核心成员知晓的号码。
指令简洁、冷酷,每一个字都浸透着毁灭的气息:
“启动‘枭首’计划。
目标:厉震霆及其核心势力。
时限:72小时。
我要结果,不要活口。”
“调动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切断厉家所有海外资金链,冻结其明面资产。
找到他们在欧洲银行的影子账户,摧毁!”
“通知我们在议会、警界、金融 界的所有‘朋友’,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我要厉家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寸步难行,成为过街老鼠。”
“最后,找到他们的暗线,一个不留。
我要用他们的血,给盘龙湾的外墙刷一遍漆。”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而兴奋的回应:
“明白,老板。
腥风血雨,终将如您所愿。”
顾君宸挂断电话,闭上眼,靠回椅背。
他不是在休息,而是在积蓄力量。
他的先发制人,代价巨大,变数增多。
但他别无选择。
苏晚星……
这个名字在他胸腔里沉甸甸地坠着,成了他唯一不能输的理由。
那夜的温存依然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温, 那食髓知味令他难以自拔。
苏晚星(林薇),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十二年的小姑娘,命运再次将她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盘龙湾顶层卧室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与变化。
对于苏晚星而言,时间仿佛凝固在这间奢华冰冷的囚笼里。
脚上的伤被一位沉默寡言的女医生处理过,裹上了厚厚的纱布。
疼痛依旧,却远不及心口的空洞和麻木来得尖锐。
这里,没有人跟她说话。
每日三餐,连同必需的药品和换洗衣物,都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佣准时送来。
她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放下东西,目不斜视,转身离开,关门落锁。
动作精准得没有一丝多余。
她没有再见到容姨出现。
房间里只有她偶尔走动时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她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奢华依旧。
昂贵的波斯地毯柔软得能吞噬脚步声。
连她受伤的脚底板踩踏在上面都没有很大的痛楚。
只有在夜晚才会铺陈开的星空顶,一颗颗水晶亦或是钻石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
名贵的古董家具沉默地陈列着。
然而,这一切的华美都成了对她处境最残酷的嘲讽。
她已经失去了作为“人”,最基本的存在感。
交流、自由、甚至自我决定的权力。
日复一日,死寂像冰冷的潮水,一寸寸漫过她的头顶。
她看着窗外自由的飞鸟,看着阳光在昂贵的地面上移动的轨迹,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神情空洞的自己。
绝望不再是汹涌的浪潮,而是化作粘稠的泥沼,将她死死困住。
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在缓慢流失。
顾君宸的囚禁,对于她而言,是比任何刑罚都更彻底的抹杀。
抹杀她的意志,抹杀她的人格。
将她彻底变成一个没有灵魂,只属于顾君宸的精致玩偶。
不!她不是玩偶!
这样的她,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一丝微弱却异常执拗的火星,在苏晚星死寂的心湖深处重新燃起。
那是对自由的渴望,是对尊严的最后一丝坚守。
更是对顾君宸这种绝对控制的反抗。
是一种无声的、绝望的、甚至可能导向毁灭的反抗。
当那个女佣再一次端着丰盛精致的午餐,如同往常一样无声地放在床头柜上,准备转身离开时,苏晚星开口了。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木头,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拿走。”
女佣的脚步顿住了。
第一次,她似乎有些不确定地微微侧头。
用余光扫了一眼床上的人。
苏晚星没有看她,目光依旧空洞地望着墙壁上繁复的浮雕。
“我说,拿走,我不吃。”
女佣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判断这是否是命令。
最终 ,她选择执行更高级别的指令,不交流。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试图劝说。
只是像没听到一样,完成了放置的动作。
然后转身,关门,落锁。
咔哒。
那落锁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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