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已然是百分百的确定。
秦屿闻言,身体肉眼难以察觉的僵硬了一下。
那张常年冷如冰霜,如同精密杀戮机器般的俊脸上,极其罕见的浮现出一抹非常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晕。
那红晕从耳根迅速蔓延。
秦屿没有开口承认,但微垂的眼睫和那抹不自然,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默认。
顾君宸见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姿态闲适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
他抬手,姿态随意而潇洒地整理了一下一丝不苟的袖口。
动作流畅而带着天生的贵气。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勾勒出他气场挺拔,宽肩窄腰的完美剪影。
顾君宸没有回头,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洒脱和淡淡的警告,清晰地传了过来:
“原来如此……难怪最近我都没怎么感受到‘幽灵’的气息。”
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在光影下显得格外冷峻,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原来,我们的幽灵首领,是去保护意中人了。”
秦屿依旧沉默,但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瞬。
顾君宸终于转过身,脸上那点促狭的笑意已然收敛,恢复了惯有的深沉与掌控感。
他走到秦屿面前,抬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秦屿的肩膀,那是兄弟间独有的动作。
“行。”
顾君宸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眼神锐利如尖刃,直直刺向秦屿。
“人,你带走。
但是……看好她!”
他加重了“看好”两个字,带着不容忽视的份量。
“再胆敢有下次……”
顾君宸的声音陡然转冷,那股刚刚收敛的暴戾气息再次隐隐浮现。
“我可不会再次手下留情。
即便……我们是患难与共过的兄弟。”
顾君宸的警告,如同一把利刃,悬在秦屿的心头。
他微微颔首, 沉声道:
“明白,宸哥。
不会再有下次。”
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客套的道谢。
秦屿转身,步伐依旧沉稳有力。
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那细微的、不同于往日的紧绷。
那是一种带着复杂心绪的沉重。
孟欣宁被两个保镖“请”到了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越野车旁。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倔强的眼神里混杂着惊魂未定和疑惑不解。
看到秦屿大步走来,保镖们立刻恭敬地退开。
“上车。”
秦屿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拉开了后座车门。
孟欣宁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挺直了脊背,没有冻,反而带着一丝挑衅和讥讽:
“杀人不见血的幽灵首领,什么时候成了顾君宸的善后专家?
还是说,你打算亲自处置我? ”
秦屿的眼神瞬间如鹰隼般令人心悸,猛地扫向她。
那目光中的警告和压迫感,让孟欣宁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心脏几乎骤停。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向前一步,大手如同铁钳般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痛呼出声。
“啊!你放手!”
秦屿置若罔闻,近乎粗暴地将她塞进了后座。
自己也紧跟着坐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和声音,车内空间瞬间变得逼仄而压抑。
“开车。”
秦屿对驾驶座上的心腹手下冷声命令。
车子无声地启动,迅速驶离顾君宸的势力范围中心。
孟欣宁揉着被捏得生疼的手腕,怒火在恐惧的余烬中熊熊燃烧。
她目光不善的瞪着身边如同冰山般的男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跟踪我还不够,把我从顾君宸手里带出来,是为了换个地方关押我?
还是说,你怕他弄死我,脏了他的手,所以你要亲自动手?”
秦屿的目光直视前方,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
她沉默着,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任何斥责都更让孟欣宁抓狂。
“说话啊!你明知道顾君宸对晚星做了什么!她威逼她!强迫她!
你现在帮着她,就是帮凶!”
孟欣宁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高亢起来,她试图去抓秦屿的手臂。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袖口的瞬间,秦屿动了。
快如闪电!
他猛地侧身,一手精准地扣住她伸来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呃!”
孟欣宁的声音都被扼断在喉咙里,瞬间的窒息感让她眼前发黑。
双手本能地去掰那只铁钳般的大手, 却纹丝不动。
秦屿的脸逼近她,双总是深邃平静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暴戾,和一种孟欣宁从未见过的、近乎失控的警告。
他盯着她因缺氧而痛苦扭曲的脸,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深渊般:
“孟欣宁,你给我听着!”
“我救你,不会死让你继续在这里不知死活地叫嚣!”
“他的手段,你连万分之一都承受不起!
你以为你的骨头很硬?在他面前,你连只蚂蚁都不如!
碾死你,比碾死一只么一更容易,也更不需要理由!”
“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再敢多管闲事,再敢试图靠近苏晚星一步,再敢用这种不知死活的态度跟我说话……”
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清晰地感受着她脆弱的颈骨在自己掌下颤抖。
“我会亲手把你送回去,或者……”
他眼神里的杀意浓烈得化不开,“让你彻底消失,明白了吗?”
濒死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孟欣宁所有的恐惧和不甘。
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真的会说到做到。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只能艰难地、拼命地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出。
秦屿盯着她眼中真实的恐惧,确认了那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倔强终于被碾碎,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咳咳……咳……”
大量的空气涌入肺腑,孟欣宁剧烈地咳嗽起来,蜷缩在座位上,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再也不看秦屿一眼。
刚下那一刻,她清晰地看到了“幽灵”的本相。
如过往她在组织中对他的描述一样,乖张暴戾,冰冷无情。
这绝非是一个能被轻易触动,或掌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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