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很快做完检查,医生说是严重的肌肉挫伤,所幸骨头和内脏没问题,建议她在医院观察一晚,明早再离开。
祁砚峥从病房出来,被迎面赶过来的许既白连番打了好几拳。
以祁砚峥的身手,十个许既白都不是对手,但他这次没躲,硬生生挨了他几拳,唇角沁出血丝。
也许身体上的痛可以稍微麻痹一下此刻他心里的自责和心疼。
为什么没能及时收回那一拳。
许既白看了眼祁砚峥失魂落魄的背影,急切地赶到病房,轻声询问还没离开的护士,“你好,她的伤没事吧?”
护士还是刚才骂祁砚峥是家暴男的那个,看同样紧张,还同样一表人才的许既白,马上脑补出一出狗血短剧。
已婚女人婚内出轨其他男人,被自己丈夫暴打,觉得丢脸不好意思报警。
护士看温澜的眼神都变了,从同情变成唾弃。
双手插兜,睨着许既白这个“小三”回答他的话,“都是外伤,背部挫伤有点严重,需要观察一晚,回家后注意休息。”
“知道了,多谢!”许既白客气地跟护士道完谢,急着去看温澜。
温澜因为背疼,只能侧躺,半边后背被祁砚峥垫了个厚厚的枕头,额角贴着纱布,脸色不怎么好。
“既白,千万别跟蕙姨说,你也回去吧,我没事。”
许既白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去拉温澜的手。
温澜轻轻躲开,垂下眼皮,“别这样。”
许既白的双眼泛红,一瞬不瞬看着憔悴的温澜,一肚子表白的话想要说出口,“澜澜···”
“既白,别说了,我想休息,你走吧。”温澜猜到他想说什么,马上打断他,后悔在老房子不该拿他当工具人刺激祁砚峥,让他升起希望。
许既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态度坚决,“我不会走,现在就报警,祁砚峥家暴犯法!”
温澜按住他拿出来的手机,阻拦道,“你知道是误伤,别闹了,回去吧,既白!”
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疲惫。
许既白不想惹她不高兴,心疼地点了点头,“那我到外面走廊,有事叫我。”
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如果可以,他宁愿当时祁砚峥把自己打个半死,也舍不得让温澜替自己受一丁点疼。
温澜劝不住,索性不劝,叮嘱他,“别告诉蕙姨,她会告诉我爸妈。”
“知道。”许既白一步三回头地出去,在走廊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
温澜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半边悬空的后背有了依靠,腰间多了只大手。
温澜不知怎的,眼眶一热,眼泪夺眶而出,这股清冽的淡香,她日日夜夜闻了两年,熟悉得不要再熟悉。
那是祁砚峥身上独有的味道,曾经这股独有的味道让她倍感踏实,没想到现在闹成这个样子。
祁砚峥轻轻抱紧她,像以前一样,习惯用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摩擦,喜欢低头亲她脸颊。
当他温凉的唇瓣在她脸上感觉到眼泪时,轻轻地,温柔地帮她抹掉,声线极其温和地在她耳边喃声道,“老婆,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温澜鼻子发酸,呼吸变得不够顺畅,紧紧咬住嘴唇,调整语调后开口,不想被他听出自己在哭,“没有。”
既然要离婚,便不想再让彼此有牵绊,说出这两个字后,眼泪瞬间狂飙。
曾经以为可以跟他白头偕老,以为这辈子只会有他一个男人,还以为自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怎么可能没喜欢过他!
温澜咬紧嘴唇,不让背后的男人听到她在哭,努力克制,却也无济于事,眼泪奔流不停,眼前的窗户早就糊成一片。
祁砚峥轻轻帮她擦干眼泪,低头用力亲吻她的脸颊,轻声在她耳边说:“澜澜,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温澜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不知怎的,心口莫名痛得慌,对身后这个男人不再有恨意,只有释怀。
不过她离婚的决心更坚定,爱情应该纯粹,现在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有了无法逆转的污点,分开对大家都好。
这晚,温澜没抗拒祁砚峥的拥抱,这是离家出走后第一次安心躺在他怀里。
第二天早上护士查房吵醒她,睁开眼睛感觉到背后那股熟悉的香味没了,腰间空空如也,后背被垫了两只大枕头。
祁砚峥起床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温澜觉得后背轻松多了,坐起来准备去洗手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张A4纸和一支笔。
那支笔的款式温澜认得,家里书房有,祁砚峥签文件时会用,好像很贵。
她拿起A4纸,加粗黑体字标题映入眼帘“离婚协议书”,随后快速看完协议条款,和右下角遒劲有力的亲笔签名“祁砚峥”。
温澜捏着协议,呆呆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晨光熹微,两行清泪滑出眼眶,分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
祁砚峥终于肯答应离婚。
合同还写明,祁砚峥自愿将女儿的抚养权给她,财产划分按婚姻法走。
从今以后,温澜不光恢复自由身,有女儿,还成了有钱人。
真正的有钱有颜有自由。
可温澜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心中莫名沉重。
她拿起签字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双手捧着黑色金属质地,做工考究的大牌签字笔,哭的泣不成声。
病房外的许既白目睹这一切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默默回到长椅上坐下。
医院停车场,祁砚峥坐在迈巴赫后排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忽然开口,“董科快到没有。”
前排的江淮回头看着足足抽了三个小时烟一言不发的老板,抬腕看表,一贯严谨的态度回答,“五分钟后到。”
祁砚峥微微颔首,平静地交代,“一会儿你先把澜澜送回林溪苑,再去紫薇园接朵朵,让韩医生每天去帮她处理伤口,吩咐周婶好好照顾她。”
“知道了,大少爷。”江淮昨晚半夜看着老板亲自拟定的离婚协议书,这会儿心情格外沉重。
两年多,他亲眼见证着他们之间从相敬如宾到你侬我侬,再到现在的分道扬镳。
五分钟后,祁砚峥下车,上了董科开过来的黑色宾利。
江淮甚至有种错觉,老板好像一夜之间老了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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