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花园
暮春的紫藤花瀑如烟似雾,垂落成帘。
花架下,石桌旁。
一身半旧洗得发白的玄色常服,谢珩(四皇子)正蹲在地上,脑袋几乎要埋进草丛里。
他粗糙的手指笨拙地捏着一根小树枝,专注地拨弄着几只搬家的蚂蚁,口中含混不清地念念有词:
“小黑……搬家……搬去哪里呀?……有……有大房子吗?……”
口水顺着微张的嘴角,几乎要滴到泥土里。
朝阳公主一身明艳的鹅黄宫装,托着腮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谢珩“玩”蚂蚁。
她撇撇嘴,从旁边果盘里剥了个橘子,掰下一瓣,没好气地喊:
“喂!小傻子!别玩泥巴了!过来吃橘子!”
谢珩闻声,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毫无心机、咧到耳根的大大傻笑,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动作带着孩童般的笨拙,蹦跳着凑到朝阳身边,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橘子瓣:
“橘……橘子!甜!朝阳姐姐好!”
他急切地伸手去抓,差点把朝阳手里的橘子打翻。
朝阳嫌弃地“啧”了一声,灵巧地躲开他的爪子,直接把橘子瓣塞进他张大的嘴里:
“吃你的吧!脏死了!”
看着他被橘子汁水糊了满下巴,还傻呵呵地嚼着,朝阳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
“真是的……本公主怎么就沦落到逗傻子解闷了……”
“珩儿!”
一道冰冷威严、如同淬了冰碴的声音自身后骤然响起,瞬间冻结了花架下那点带着傻气的喧嚣。
皇后不知何时已至。
她一身华贵逼人的凤袍,立在几步之外的花影下,阳光勾勒出她紧绷如石雕般的下颌线。
她的目光先如毒蛇般缠上朝阳,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深藏的厌烦——又是这个碍眼的丫头!
随即,那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针,狠狠刺向正鼓着腮帮子、满脸汁水、眼神“纯真”地看着她的谢珩。
看到他这副痴傻腌臜的模样,皇后眼底的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出来,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才勉强将那翻腾的怒意与鄙夷压下去。
谢珩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懵了,浑身猛地一哆嗦,嘴里嚼了一半的橘子“噗”地掉在地上,汁水四溅。
他惊恐地瞪圆了那双“茫然”的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幼兽,发出“呜咽”一声。
连滚带爬地就往朝阳身后缩,死死抓住朝阳的裙角。
只露出半个脏兮兮的脑袋,怯生生地偷瞄皇后,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
“怕……怕……凶娘娘……打珩儿……”
身体还配合着瑟瑟发抖。
朝阳也被皇后这冷厉的气势和突然出现惊了一跳,连忙起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朝阳见过皇后娘娘。”
她下意识地侧了侧身,试图将身后抖成一团的谢珩挡得更严实些,那火红的裙摆像一道小小的屏障。
皇后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带着沉重的威压。
她停在石桌旁,目光扫过地上滚落的烂橘子、溅开的汁水和散乱的棋盘。
最终定格在朝阳那明显维护的姿态和谢珩那副令人作呕的窝囊废傻样上,心头那簇名为“耻辱”和“厌弃”的火焰瞬间燎原!
好的,根据您提供的参考文本中的人物形象和互动特点(谢珩装傻的细节、许嫔的压抑与决绝、朝阳的骄纵直率以及谢珩内心的冰冷算计),我们重写皇后花园撞见四皇子(谢珩)与朝阳公主的场景,强化人物细节和内在张力:
一个傻子!一个碍事的公主!
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如此碍眼!
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勉强压下将眼前一切掀翻的暴戾冲动。
动朝阳?她不能!
动这个傻子?此刻还需留着这层遮羞布!
皇后的声音冷硬如铁,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青石板上:
“朝阳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莫要在此处与……这等不清醒的腌臜东西厮混,没得失了皇家体统!”
她刻意加重了“腌臜东西”四字,鄙夷与恶毒几乎凝成实质,目光如刮骨钢刀般剐过谢珩那畏缩的身影。
“还有你!”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尖利。
“身边伺候的奴才都死绝了吗?!竟敢让公主殿下屈尊降贵,照拂你这等……废物!还不快滚回你那耗子洞去!莫要在此丢人现眼,污了本宫的地方!
冲撞了贵人,你有几条贱命可赔?!”
“呜呜……耗……耗子洞……珩儿怕……娘娘饶命……”
谢珩似乎被皇后话里的“滚”和“耗子洞”彻底吓破了胆,爆发出更大声的、毫无章法的哭嚎。
手脚并用地就想往旁边的花丛深处钻,动作笨拙滑稽,眼泪鼻涕和着橘子汁糊了满脸,狼狈不堪,十足的傻子模样。
“四哥哥!”
朝阳心疼又气急,想伸手去拉他。
“够了!”
皇后厉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雷霆威压,生生将朝阳伸出的手钉在原地。
“来人!!”
她声音冰冷刺骨。
“把这痴傻无用的废物给本宫拖回他的狗窝去!
锁好了!
若再让本宫看见他跑出来,冲撞了贵人,或是污了哪位贵人的眼……看守的人,连同他这废物,一并给本宫杖毙!”
最后两个字,带着森然的杀意。
立刻有两名身材粗壮的太监上前,动作没有丝毫客气,如同拖拽一袋垃圾,粗暴地架起还在踢打挣扎、哭得撕心裂肺的谢珩。
谢珩像个真正的傻子一样,胡乱蹬着腿,嘴里发出绝望的嚎叫:
“放开……放开珩儿……朝阳姐姐……救我……耗子洞有鬼啊……呜呜……”
朝阳眼睁睁看着谢珩被那两名太监几乎是“提”着迅速拖走,那凄厉的哭嚎声在花径尽头戛然而止,仿佛被生生掐断。
她的小脸煞白,贝齿紧咬着下唇,眼中水光氤氲,又气又急,身体微微颤抖,却终究在皇后那如同实质的冰冷目光下,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皇后看着那抹肮脏的身影彻底消失,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残忍的快意,随即又被更深沉的冰冷覆盖。
她最后睨了一眼脸色惨白、强忍泪意的朝阳,那眼神充满了警告与不屑,仿佛在说:
不自量力的蠢货,离那秽物远点!
她不再多言,猛地一拂宽大的袖袍。
凌厉的风卷起地上散落的花瓣和枯叶,带起一阵萧瑟。
她挺直背脊,带着一身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如同万年玄冰般的威仪,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浓郁刺鼻的脂粉香和令人窒息的冰冷。
花架下,只剩朝阳一人,呆立原地。
明媚的阳光透过紫藤花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周身的寒意。
馥郁的花香依旧,却掺杂了烂橘子的酸腐气和尘土的味道。
地上,被踩烂的橘肉、散落的棋子、几片零落的花瓣,以及两道被拖拽留下的浅浅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屈辱与绝望。
而在那两名太监粗壮手臂的钳制下,被拖拽着转过花径拐角的瞬间,一直哭嚎挣扎、涕泪横流的谢珩。
在太监视线不及的角度,那双始终盈满“恐惧”和“茫然”的大眼睛深处
一丝冰冷彻骨、淬着剧毒般的恨意与嘲讽,如同深渊中最致命的毒蛇,骤然闪现,又瞬间隐没于更深的“痴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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