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混沌瞳带来的清凉还萦绕在眼睫,夜珩刚从喜悦中回神,便听见青竹带着哭腔的担忧声从机甲空间外传来,还有另一道声音里还掺着一道清冽如碎雪的嗓音,是他这一个多月来时常在脑海中回想的调子。
纳兰昼玉?
心尖猛地一跳,夜珩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按在光幕上,急促道:“宙,关闭机甲空间!”
【宿主急什么?那人又不会跑了,你……】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淡蓝色光罩已如潮水般褪去,房间里炭盆的暖光重新裹住他。夜珩甚至来不及整理衣襟上沾染的灵力碎屑。
大步流星地朝着房门走去,指尖触到冰冷门环时,掌心的暖玉珠还带着心口的温度,夜珩快步走到门边,指尖刚触到门栓,便觉掌心暖玉珠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门外的人。
“吱呀——”
木门被推开的瞬间,廊外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闯进来,却在触到纳兰昼玉周身时,莫名温顺地绕开。
夜珩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立在廊下,月白锦袍衬得他肤色更显苍白,墨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比上次在马车上更添了几分慵懒。
玄一和青竹站在他身后,青竹眼眶红红的,见夜珩出来,立刻扑过来:“少爷!你可算出来了!你都一个多月没出门了,我还以为你……”
夜珩刚要开口安抚,转瞬目光落在纳兰昼玉身上。
不知是刚觉醒的幽冥混沌瞳尚未完全受控,还是那暖玉珠的牵引,他眼前突然泛起一层淡紫光晕——下一秒,纳兰昼玉的身影竟变得半透明起来。
暗红锁链如活物般缠在他灵魂之上,链身刻着繁复的黑色符文,闪过一丝诡异的寒光便消失不见,快得像夜珩的错觉。
可还没等他细想那锁链的来历,视线竟又不受控地穿透了纳兰昼玉的锦袍,看到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在他的心口处,肌肤之上,悄然绽放着一朵“羽凰盏”的印记。
那花朵不过指甲盖大小,却极为精致,通体是那种饱满而炽热的艳红,三片花瓣簇拥着纤细的花蕊,仿佛是以最细腻的笔触绘制而成,又像是从他生命深处自然生长出的图腾。
有“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的神韵。
腰腹线条流畅,甚至能瞧见锁骨下淡青色的血管,以及与暖玉珠同源的微弱光点。
“该死!”
夜珩猛地回神,只觉鼻腔一热,温热的液体顺着人中滑落,滴在玄色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慌忙抬手去擦,耳尖却控制不住地发烫。
【啧,宿主,您这定力可真“好”,见个身子就流鼻血。】
[闭嘴!!]
夜珩恼羞成怒 !
系统“宙”的吐槽冷不丁在脑海里响起,夜珩恨不得把这破系统关了。
廊下的纳兰昼玉显然也瞧见了他的窘迫,墨色眼眸微抬,眉梢轻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夜公子这一个月闭门不出,难不成是修炼修得……见了人就这般激动?还没看够?”
“不是!”
夜珩急忙低头擦净鼻血,指尖暗中掐了个法诀,将幽冥混沌瞳彻底关闭。
“方才是瞳术失控,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他能感觉到纳兰昼玉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几分探究,忙转移话题,“殿下怎么会来?”
“还不是青竹这丫头。”
纳兰昼玉侧身让开,露出身后还在抹眼泪的青竹,“她说你一个多月闭门不出,连饭食都是伙计送进去,再不见人,便差玄一寻到摄政王府,说若我不来,她就要撞开你的房门了。”
青竹立刻梗着脖子反驳:“我那是担心少爷!谁知道少爷是在里面修炼啊!”
说着又看向夜珩,“少爷,你都突破到灵者八星了?气息比之前强了好多!”
夜珩点头,目光却又忍不住瞟向纳兰昼玉的胸口——方才那锁链的模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绝非寻常禁制,竟能束缚住上古神族后裔,甚至连纳兰昼玉自己都没察觉?
纳兰昼玉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对玄一和青竹道:“你们先下去,我与夜公子有话要说。”
玄一躬身应下,扯着还想多留一会儿的青竹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给夜珩使了个“少爷你要好好跟殿下说话”的眼神。
廊下很快只剩下两人,寒风卷着雪沫掠过,纳兰昼玉轻轻咳嗽了两声,指尖攥紧了袖中的暖炉。
夜珩见状,侧身让开:“殿下先进屋吧,外面冷。”
进屋后,夜珩重新给炭盆添了几块银霜炭,火光跳动着映在纳兰昼玉脸上,竟让他那苍白的肤色多了几分暖意。
夜珩坐在他对面,犹豫了片刻,还是开门见山:“殿下,方才我瞳术失控时,瞧见你灵魂上缠着几道暗红锁链,上面刻着黑色符文——那是什么?”
纳兰昼玉添炭的动作一顿,指尖的暖意似乎瞬间褪去。
他抬眸看向夜珩,墨色眼眸里没了方才的戏谑,只剩下几分深沉的疲惫:“你竟能看见?”
“是刚觉醒的幽冥混沌瞳,能洞察虚妄。”
夜珩坦诚道,“那锁链绝非善类,殿下可知它的来历?”
纳兰昼玉沉默了片刻,缓缓松开攥着暖炉的手,露出手腕上一道极淡的红痕——那痕迹与夜珩瞧见的锁链纹路隐隐相合。
“我自出生起,这锁链便在我身上,族中长辈称它为‘嗜心炼’。”
他声音放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每逢月圆,这锁链便会收紧,抽走我半数灵力,痛入骨髓。族中长辈说,这是神族后裔的劫,却没人知道它为何会出现,也没人知道如何解开。”
夜珩心头一震。
原来纳兰昼玉平日的苍白并非只是体弱,竟是这嗜心炼在作祟。
他想起上次在马车上,纳兰昼玉斜倚在软垫上的模样,想起他带病出征平定白虎帝国的传闻,原来那些看似风光的背后,藏着这样的痛苦。
“我曾试过用空间异能剥离它,甚至用神凰血脉的火焰灼烧,可它就像长在我灵魂上一样,根本无法撼动。”
纳兰昼玉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这些年,我查遍了族中典籍,也没找到半点关于嗜心炼的记载。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
“不能习惯!”
夜珩猛地起身,走到纳兰昼玉面前,目光坚定,“殿下若信我,此事我定查到底。我混沌全系灵根,又有星际知识库,总有一天能找到解开嗜心炼的方法。无论那锁链是什么来头,是劫也好,是咒也罢,我都帮你解开!”
他话说得急,胸膛微微起伏。
自穿越到这世界,他一直是独自打拼,从未想过要为谁许下这样的承诺。
可看着纳兰昼玉眼底的疲惫,想到那暗红锁链带来的痛苦,他便无法坐视不理。
纳兰昼玉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夜珩。
火光映在夜珩眼底,亮得像淬了星子,那坚定的模样,竟让他心头那片常年冰冷的地方,泛起了一丝暖意。
他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掩不住其中的温柔:“你倒好,全盘托出,一句话就把自己绑进来了。若真能解开,你想要什么谢礼?”
夜珩看着他眼底的笑意,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
他想起方才的窘迫,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若真能解开,日后殿下若再‘让’我看……可莫要再挑眉调侃了。”
纳兰昼玉的耳尖瞬间泛起一层薄红,他别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掩饰住眼底的笑意:“没个正形。”
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备。
夜珩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看着廊外的积雪。掌心的暖玉与纳兰昼玉指尖方才不经意触到的温度交织在一起,暖得人心头发颤。
“对了,”纳兰昼玉突然开口,“团子,这一个月天天在王府门口守着,说要等你出来陪它玩。下次你若去王府,正好带它一起修炼。”也不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
夜珩回头,对上纳兰昼玉小声嘟囔的模样,心中微动。
他想起团子那毛茸茸的模样。
“好。”
夜珩点头,唇角扬起一抹真心的笑意,“下次去王府,我一定带团子玩个够。”
窗外的雪还在下,屋内的炭盆噼啪作响,暖意融融。
两道身影相对而坐,一人眼底藏着坚定,一人眼底含着温柔,关于嗜心炼的秘密,关于混沌全系的使命,关于两人的羁绊,都在这暖炉微光中,悄然展开了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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