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在法术团飞即将击中那名疯党的瞬间,还站在门边的格尔德率先出手,打散了施耐德的攻击。
但对此施耐德毫无反应,他已经转身恭恭敬敬地把那个密封箱子放在桌上,开始尝试打开了。
格尔德收回视线看向那名疯党,带着批评语气地说道
“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外面发生什么了?”
那名疯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但他还是咽了口口水,就马上把刚刚得到的紧急消息说了出来
“抱歉大人,我无意打扰的,只是我们外围的哨兵们刚刚传回消息了。”
“政务厅派人来了?是高塔术士还是军方行动了?”
格尔德听到是哨兵传回消息,下意识地问道。
但疯党的回答超出了房间内所有人的预料,他磕磕绊绊地说道
“都,都不是,外围的同胞们说,来的是高卢人。”
话音刚落,房间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连刚刚已经眼里除了金律乐章什么都没有的施耐德都抬起头,看向这边问道
“你说什么玩意过来了?”
“是,是一群带着高卢国徽的黎博利,外围的同胞说他们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过来。”
那名疯党感受着首领语气中的杀意,颤抖着回答道。
“莱塔尼亚粗口*,这些蠢货没完了是吧,非挑这种时候一个个全冒出来了。”
施耐德咬牙切齿地低声骂到,一边的格尔德身边的气息也冷了许多,随后他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说道
“你尽快尝试破译两位大人留在金律乐章里的法术,我去处理那些羽兽崽子。”
“不用。”
还没等格尔德行动,施耐德先一步拒绝了他,随后他又看了一眼桌上放着金律乐章的箱子,说道
“你在这保护好金律乐章和烛骑士她们的安全,我去处理那些杂碎。”
格尔德还准备再说点什么,毕竟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让他去处理高卢人,精通法术的施耐德在这里破译金律乐章才是最高效的选择。
但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施耐德先一步说道
“我也被那些叽叽喳喳的羽兽弄得有些烦了,宪兵大队长也让我发泄发泄吧。”
他一边拿起放在桌边的手提箱,一边补充道
“放心,不会花太长时间的,他们既然这么喜欢那个已经灭亡的愚蠢国家,那我不介意做回好人,让他们见识一下当时高卢人见识过的伟大力量的一角。”
说完,他就拿着手提箱大步走出了房间。
格尔德见状,知道这个南方来的同胞是杀鱼上头,肯定劝不住了,所以他也只好回头对薇薇安娜等人说道
“烛骑士和老公爵,以及陛下的客人们还请现在这里稍作休息,我们处理完外面的危险会第一时间安排各位离开的。”
随后就带着疯党退了出去去找施耐德了,房间内只剩下了罗德岛众人以及刚刚到场的沃尔纳,但所有人都没说话,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最后,还是不太了解内情的纳西莎看着沃尔纳一直站在那里,有些窘迫的样子,又想起了对方主动给自己送了礼物,还是爸爸的爸爸,所以主动开口,小声打招呼道
‘“爷爷好...”
听到纳西莎的话,沃尔纳本想打断对方,因为现在他们的处境还没有完全安全,他不想让那些疯子知道纳西莎的身份。
但看着对方那有些怕生但还是鼓起勇气叫自己的样子,沃尔纳一下感觉仿佛在小菲林身上看到了一个金发小埃拉菲亚的身影。
以至于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否认对方的话,但话到嘴边,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一声问好
“嗯,纳西莎好,那些人没伤害你们吧。”
纳西莎轻轻摇了摇头,虽然那些人散发的感觉明显是坏人,但他们似乎很怕姑姑,所以一直没伤害她们,只是不让她们离开。
沃尔纳还想和纳西莎聊聊,一边的薇薇安娜先一步低头对纳西莎说道
“纳西莎,你先和阿米娅她们去边上的小房间好不好,姑姑和临光阿姨她们要和爷爷说一些事情。”
“等一下。”
纳西莎刚点了点头准备拉着阿米娅她们离开,沃尔纳突然叫住了她。他快步小跑过来,从衣服里拿出了那个印着白胡子萨科塔头像的糖果盒,递给纳西莎说道
“这是纳西莎的礼物,之前忘记带走了,拿去给朋友们一起吃吧。”
纳西莎没有直接伸手去接,反而看向了薇薇安娜,她记得当时姑姑带她走的时候不太高兴,所以担心姑姑不想要她拿这个礼物。
直到见到薇薇安娜点了点头,纳西莎才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后接过糖果盒,迈着小步子离开了。
孩子们离开后,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薇薇安娜看着桌子,原本放在上面的密封箱子已经被格尔德带走了,其他人虽然想说什么,但这毕竟是对方的家事,对方开口前她们也不好多言。
过了片刻,薇薇安娜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做?”
面对薇薇安娜的质问,沃尔纳没有说那些最可能的回答,为了救薇薇安娜,为了救纳西莎,乃至是为了救博物馆内的平民,这些回答他都没有选择。
对薇薇安娜他连一个普通孩子应有的童年都没能给对方,反而一直让她失望。
对纳西莎,作为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爷爷’,将丢失金律乐章的责任推给对方,未免太过虚伪。
而对被绑架的平民们,实际上他并没有任何方法保证交出金律乐章后就会让他们安全离开,相反,他的行为很可能助长疯党的能力,从而进一步危害整个费尔斯。
更别提事后他的行为必定会被追责,届时整个施彤领大区都会蒙羞乃至受到损失。
所以他认为自己没资格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任何人,他抿了抿嘴唇,沉声说道
“其实没有为什么,硬要说的话,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虽然哥哥他们最后一定有办法终止这场闹剧,但事后哪怕有哥哥在,伊维格娜德她们也没办法对你的行为视而不见的。”
“没关系的,无所谓了。”
说到这里,沃尔纳自进门来第一次主动抬起头与薇薇安娜对视,薇薇安娜在对视的瞬间也有些惊讶,她许久没与父亲见面了,先前在选帝侯高塔的见面又因为不欢而散导致他们之间的交流不多。
这时她才注意到父亲的变化,那不仅仅是外貌的衰老,那双眼睛与记忆中父亲的眼睛相去甚远,其中带上了浓郁的孤独与沧桑之感。
沃尔纳没有在意薇薇安娜眼底露出的惊讶之感,他继续说道
“我记得你和你母亲很像,就连喜欢金盏花这点都一样。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博...古斯塔夫他把你们带出塔底的小房间,在花园种下金盏花时你脸上的笑容。
但后来很多事都变了,古斯塔夫他几乎不再回施彤领,露辛达她...也早早离开,你也因为对我的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没再回过那片花圃。
我这么说不是想为自己开脱,也不是想借此寻求你的原谅,只是,我真的不想再看着家人遇到危险时,还坐在那把选帝侯的椅子上,我真的累了。
所以就像我说的,哪怕我直到这么做后果很严重,也知道这么做很可能并没有意义,但我还是想这么做,哪怕这么做回一如既往地让你们失望也一样。”
听到沃尔纳的讲述,薇薇安娜一时间愣住了,她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和父亲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但她也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也被愤怒和儿时的记忆蒙蔽了双眼,没有看到父亲所背负的东西。
她想说些什么,但向来精通诗词,文学素养极高的烛骑士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现场再一次将要陷入沉默时,一边的凯尔希终于开口了,虽然这会显得有些冷漠,但现在的情况确实容不得他们在个人情感上耽误太久,所以她说道
“先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日后想必薇薇安娜女士和老公爵不会缺少交心的机会的。”
听到这话,薇薇安娜也暂时从复杂的情感中抽身出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沃尔纳也说道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直说吧,不过现在外面的情况也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军方和崔林特尔梅方面始终没有对费尔斯的局势做出表示,监狱也被攻击了,你们要是期待外援出手的话,恐怕会很困难。”
这时,始终在一边拼命思考策略的博士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她看向沃尔纳问道
“那个,老公爵,你进来的时候那个人是带你走的正门吗?那你们怎么没听到这批高卢人来的动静。”
“不是,他带我走了另一个方向进入的博物馆。”
博士听后想了想,随后她看向凯尔希等人说道
“那样的话我有个想法,虽然有些冒险,但还是有机会的。现在那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被高卢人和金律乐章吸引了,其他守备力量一定也会被调过去一部分。
我们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带着市民们从老公爵进来的地方尝试突破离开。”
说着她翻出那张被阿尔图罗无害化了的地图,一边放在桌上,一边说着
“薇薇安娜你来标记一下你先前看到的那些人布防的位置,老公爵标记一下你进来的路线和地点,Raidian你试着确定一下前厅的人员分布,煌你们随时做好准备,我一会会安排各位分头行动,去营救人质们,随后...”
随着博士冷静的讲述,一边的沃尔纳也向她投去带着审视的目光,开始他只知道对方是古斯塔夫的客人,并无特殊之处,但现在对方身上的气势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已然与他见选帝侯高塔见到对方时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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