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寝宫里回荡，尖锐而刺耳
“我们真是一对啊，库库鲁！肮脏！”
“天生一对！”
笑着笑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却从她眼中滚落，但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种扭曲的、亢奋的笑容。
“看着我，库库鲁……”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轻柔，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穿透力，钻进他试图封闭的耳膜
“看着我……求你了……”
库库鲁抗拒着，眉头紧锁，牙关紧咬。
“看着我！”
安琪儿的语气陡然带上了一丝尖锐的疯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肤
就像刚才那样！
她顿住了，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那个场景是她无比珍贵的宝藏。
然后她凑近他，近得彼此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近得库库鲁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狼狈不堪的影子。
她的声音再次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着极致爱恋的甜蜜，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库库鲁的灵魂上
“因为……我爱你啊，库库鲁。”
这句话，不再是往日在花园里的温柔告白，不再是危机时刻相互支撑的誓言。
它裹挟着今夜所有的屈辱、所有的污秽、所有扭曲的兴奋和破碎的尊严，变成了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库库鲁最后的心防。
“我爱你……”
她重复着，眼神迷醉，仿佛在吟诵某种黑暗的圣典
“我爱你看着我时痛苦的眼神……我爱你因为我而失控的身体反应……我爱你此刻恨不得杀死自己、却又无法摆脱我的样子……”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咬破的唇瓣，沾染上一抹殷红，然后如同涂抹胭脂般，将那血痕擦在自己的嘴唇上，留下一个诡异而妖艳的印记。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库库鲁。”
她微笑着，泪水却依旧不停地流下，那笑容凄美而绝望，疯狂而虔诚
“你的痛苦，我的肮脏，我们的爱……永远绑在一起了。”
“这就是我的爱……你感受到了吗？库库鲁？”
“这就是……现在的我……能给你的……全部的爱了……”
库库鲁在剧烈的咳嗽中喘息，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挣扎，鲜血从他的嘴角滑落，在衣襟上染开刺目的红。
就在他即将彻底沉沦于黑暗时，安琪儿那带着诡异满足和先知般残酷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轻柔得如同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却带着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
“很快……”
她的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呼出的气息带着一丝血腥和甜腻
“黛薇薇老师……和小爱……也会和我们一样的……”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库库鲁混沌的意识！
他猛地睁开眼，赤金色的眼眸因极致的惊惧而收缩，甚至暂时压过了自我憎恶和痛苦！
“不……！”
他嘶哑地低吼，试图挣扎，束缚的力量却让他动弹不得
“安琪儿！你不能……她们……绝对不行！”
他无法想象教导他的黛薇薇老师和那样纯洁善良的小爱，也要被拖入这肮脏绝望的深渊！
这比他自己承受一切还要令他恐惧百万倍！
安琪儿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却是为了别人的恐惧和抗拒
一种微妙的、近乎嫉妒的扭曲情绪在她心底蔓延，但更多的，是一种分享秘密般的、黑暗的兴奋。
“为什么不行呢？”
她歪着头，用指尖轻轻擦去他唇边的血迹，动作带着一种亵渎的温柔
“库库鲁，你看……我们不是‘适应’得很好吗？”她故意用了“适应”这个词，脸上浮现出那种让库库鲁心碎的、混杂着羞耻与快感的红晕。
“黛薇薇老师那么坚强……她为了你，为了拉贝尔大陆，一定会忍耐下去的……”安琪儿模仿着黛薇薇可能有的语气，眼神却空洞而诡异
“她会慢慢发现……在被注视中……在被迫的奉献里……也会有……不一样的‘快乐’……”
“闭嘴！安琪儿！我求你闭嘴！”
库库鲁几乎是在哀嚎，他宁愿回到刚才自我憎恶的麻木中，也不要面对这更可怕的、蔓延的污染。
安琪儿却仿佛没有听见，继续用她那梦呓般的声音描绘着可怕的未来
“还有小爱……那么纯洁的孩子……当她最敬爱的安琪儿女神，和她最信赖的库库鲁王子，都以这样的方式存在时……她该多么困惑，多么痛苦啊……”
她的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丝怜悯，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扭曲的兴奋取代
“但没关系……我们会帮助她的，对吧，库库鲁？我们会让她明白……这才是现实……这才是……我们在一起的方式……”
她紧紧抱住库库鲁僵硬的身体，仿佛要将他勒进自己的骨血里。
“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永远一样了……再也……分不开了……”
库库鲁彻底失去了声音。
他怔怔地看着寝宫华丽的天花板，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
安琪儿的话语不再是折磨，而是宣告。
宣告着他所珍视的一切，都将被拖入这永恒的、共同的污秽之中。
反抗失去了意义，因为绝望已经拥有了传染性。
他不再挣扎，不再怒吼，只是任由安琪儿抱着，像一具真正失去灵魂的空壳。
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着他内心正在经历的、无边无际的、对即将降临在他人身上的厄运的恐惧。
安琪儿感受着他的“顺从”，满足地喟叹一声，将脸颊贴在他冰冷的胸膛上，仿佛聆听着绝望的心跳，成为了此刻最美妙的安眠曲。
地狱的门，正在缓缓向更多人敞开。
而他们成了守在门边的、扭曲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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