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钟声刚过，吕正阳放在床头的传呼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只有两个字：“收网。”
他猛地睁开眼，窗外的夜色依旧浓重，但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沉闷的警笛，被风一吹就散了。看来窑厂那边得手了。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却没有睡意——按照计划，清理四合院的行动要等到天亮，这几个小时，反而可能是最危险的。
果然，没过多久，中院就传来轻微的响动。吕正阳运转念力“看”去，只见易中海披着外衣从屋里出来，鬼鬼祟祟地走到聋老太门口，敲了三下门，节奏和之前听到的摩斯密码一致。
聋老太很快开了门，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易中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咬了咬牙，转身往自家方向走，脚步匆匆，像是要收拾东西。
“想跑？”吕正阳冷笑。他用念力轻轻“绊”了易中海一下，对方没防备，在门槛上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易中海惊恐地回头看了看，见没人，才骂骂咧咧地进了屋。
这一下足够让他心虚一阵子了。吕正阳收回念力，继续监视着中院的动静。聋老太关上门后，并没有去电台，而是从炕洞里摸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藏进了贴身的棉袄里，随后坐在炕边，手里攥着佛珠，眼神却透着焦躁。
“是重要证据，还是跑路的盘缠？”吕正阳猜测。不管是什么，天亮后都会有答案。
天色蒙蒙亮时，跨院的门被敲响了。吕正阳起身开门，是杂货店的老陈，穿着一身送牛奶的衣服，低声道：“窑厂那边搞定了，张工和副所长都抓了，设备也扣了。这边准备好了，七点准时行动。”
“易中海和聋老太有动静，可能想跑。”吕正阳说。
“放心，胡同口和后门都有人盯着。”老陈点点头，“你这边注意安全，别硬碰硬。”
送走老陈，吕正阳回屋躺了会儿，天刚亮就起了床。母亲已经在做饭，见他起来，疑惑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厂里可能要加班，早点去看看。”吕正阳随口找了个借口，“妈，今天不管院里出什么事，你们都别出来，锁好门。”
母亲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你自己当心。”
刚走出跨院，就看到许大茂站在中院门口，手里叉着腰，对着傻柱家嚷嚷：“何雨柱！你给我出来！昨天是不是你动了我的自行车？车胎都被扎了！”
傻柱睡眼惺忪地开门出来，不耐烦道：“许大茂你有病吧？大清早的嚷嚷啥？谁碰你破自行车了！”
“不是你是谁？”许大茂提高了嗓门，“昨天就你跟我拌嘴了！我那车是厂里奖的，你赔得起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很快吸引了院里其他人。三大爷阎埠贵背着双手站在门口看热闹，嘴里还念叨着：“邻里之间要和睦，吵什么吵……不过许大茂这自行车确实金贵，上个月刚领的，听说值半个月工资呢。”
二大爷刘海中从后院出来，见有人吵架，立刻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道：“都别吵了！多大点事？许大茂，你说傻柱扎你车胎，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他这话看似公正，眼神却瞟向许大茂，带着几分暗示。吕正阳看在眼里，心里冷笑——这许大茂突然找事，恐怕不只是为了自行车。
果然，许大茂话锋一转：“证据？我虽然没抓住现行，但我知道是谁干的！肯定是跟吕正阳一伙的！他昨天还帮傻柱说话呢！”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吕正阳挑了挑眉，没说话，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许大茂见他不接话，更得意了：“吕正阳，你别装哑巴！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也不能让傻柱扎我车胎啊！告诉你，这车我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最近要拉点东西，你家跨院不是空着一间屋吗？借我用几天放东西！”
绕了半天，原来是想借房。吕正阳算是明白了，许大茂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找个由头在跨院附近盯着他，或者是想趁机占点便宜。
“我家的房子，不借。”吕正阳淡淡道。
“你怎么这么说话？”许大茂立刻炸毛，“都是一个院的，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说不定就是你让傻柱扎我车胎的，借我房子用用怎么了？就当赔罪了！”
“许大茂，你少胡说八道！”傻柱也急了，“谁跟他一伙了？我跟他可不对付！”
就在这时，易中海走了出来，沉着脸道：“都吵什么？大清早的像什么样子！”他看了许大茂一眼，“你的车胎扎了，就去找厂里修，该谁赔找谁赔，别在院里闹。”
许大茂愣了一下，没想到易中海会这么说，嘟囔道：“一大爷，我就是想借个地方放东西……”
“吕家的房子，人家说了算。”易中海打断他，又看向吕正阳，“正阳啊，虽然许大茂说话不好听，但邻里之间，能帮就帮一把，你看……”
他这话看似公正，实则是想把矛盾引到吕正阳身上，让他落个“不近人情”的名声。吕正阳心里清楚，易中海现在肯定巴不得院里乱起来，好趁机脱身。
“我的房子，不借。”吕正阳还是那句话，语气却冷了几分，“许大茂要是觉得车胎是我扎的，可以去派出所报案。要是想找茬，我奉陪。”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许大茂被看得心里发虚，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别嚣张！”许大茂色厉内荏地喊道，“我告诉你，我可是厂里的红人，你一个临时工，别给脸不要脸！”
“红人？”吕正阳笑了，“昨天我好像看到你的自行车停在轧钢厂后门，旁边还有几个陌生人在转悠，说不定是他们扎的呢？”
许大茂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昨晚确实去了轧钢厂后门，不是为了别的，是想给聋老太报信，看看窑厂那边的情况，没想到被吕正阳看到了！
“你……你看到什么了？”许大茂的声音有些发颤。
“没看到什么。”吕正阳淡淡道，“就是觉得那几个人不像好人，说不定是偷东西的。许哥你以后还是少往那边去，免得被牵连。”
这话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许大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敢说，狠狠地瞪了吕正阳一眼，转身回了家。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傻柱看了吕正阳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哼了一声回了屋。三大爷阎埠贵摇摇头，嘴里念叨着“和气生财”，也回了家。二大爷刘海中见没热闹看了，悻悻地回了后院。
只有易中海，深深地看了吕正阳一眼，眼神复杂，转身回屋时，脚步有些踉跄。
吕正阳知道，许大茂这一闹，反而让易中海更心虚了。他没再多想，转身往院外走，按照计划，他要去厂里“加班”，避开行动时的混乱。
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几辆绿色的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穿着制服的人员正快速下车，往四合院的方向集结。
吕正阳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充满了算计和阴谋的四合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清算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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