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芝林的院子里,三个高鼻梁、蓝眼睛的洋人正围着一个打翻的药摊,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洋人,用生硬的中文呵斥着蹲在地上捡拾药材的学徒:“这些破草有什么用?赶紧把你们最好的药材拿出来,我们大人等着用!”
学徒涨红了脸,急道:“这些都是治病救人的药材,不是什么破草!你们凭什么打翻我的摊子?”
“凭什么?”络腮胡洋人冷笑一声,抬脚就往散落的药材上踩,“在这佛山,我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一个穷小子也敢顶嘴?”
周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几个清兵站在一旁,不仅不劝阻,反而抱着胳膊看热闹,眼神里满是谄媚。
“住手!”
黄飞鸿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洋人们转过身,看到黄飞鸿,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络腮胡洋人上下打量着他:“你是谁?敢管我们的事?”
“我是这里的主人,黄飞鸿。”黄飞鸿走到学徒身边,扶起他,目光冷冷地看着洋人,“宝芝林的药材,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给你们撒野的。道歉,赔偿。”
“道歉?赔偿?”络腮胡洋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领事馆的人,耽误了大人的事,你担待得起吗?”
“不管你们是谁,在宝芝林撒野,就得按规矩来。”黄飞鸿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硬气,“要么道歉赔偿,要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另一个瘦高个洋人拔出腰间的短棍,嚣张地指着黄飞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说着,他抡起短棍就朝黄飞鸿头上砸来。
黄飞鸿眼神一凝,不退反进,脚下步法变幻,如同行云流水般避开短棍,同时右手探出,食指中指并拢,精准地戳在瘦高个洋人的手腕上。
“啊!”瘦高个洋人惨叫一声,短棍脱手而出,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这一下又快又准,看得周围百姓暗暗叫好,连那几个清兵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络腮胡洋人见状,脸色大变,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黄飞鸿:“你敢伤人?找死!”
气氛瞬间凝固,百姓们吓得惊呼出声,纷纷后退。
吕正阳眼神一凛,右手悄然抬起,念力已经锁定了那把枪。只要对方敢扣动扳机,他就能在瞬间夺下手枪。
黄飞鸿却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络腮胡洋人:“在我宝芝林,动枪可是大忌。”
络腮胡洋人被黄飞鸿的气势震慑,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竟一时不敢扣动扳机。他知道,这里是佛山,黄飞鸿的名头不是白来的,真要是在这里杀了人,恐怕不好收场。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匆匆赶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连忙呵斥:“干什么呢?都把枪收起来!”
他跑到络腮胡洋人身边,点头哈腰地说:“误会,都是误会!黄师傅,这几位是领事馆的贵客,不懂规矩,您别跟他们计较。”
黄飞鸿看着来人,皱眉道:“王知府,这就是你管的‘贵客’?在我宝芝林打人毁物,还要动枪杀人?”
王知府脸上一阵尴尬,拉着络腮胡洋人低声说了几句。络腮胡洋人狠狠地瞪了黄飞鸿一眼,收起手枪,嘴里嘟囔着什么,带着两个同伴扬长而去,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王知府转过身,对着黄飞鸿拱了拱手:“黄师傅,让你受委屈了。这些洋人不好惹,您就多担待点。”
黄飞鸿冷哼一声:“担待?要是连自己的百姓都护不住,这佛山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王知府脸上挂不住,干咳两声:“黄师傅大义,在下佩服。只是眼下局势复杂,还是少生事端为好。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黄飞鸿回应,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黄飞鸿叹了口气,对学徒们说:“把药材收拾一下,受伤的师兄先去包扎。”
“是,师傅。”
百姓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着:“黄师傅,您别生气,那些洋人就是仗势欺人。”
“是啊,还有那王知府,根本就是个软骨头!”
“黄师傅,您刚才那一下太厉害了,看得真解气!”
黄飞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多谢各位街坊关心,一点小误会,过去了。大家要是有不舒服的,进来坐,我给看看。”
百姓们这才散去,临走时看黄飞鸿的眼神,都带着敬佩。
吕正阳走到黄飞鸿身边,由衷地说:“黄师傅,刚才那一下,真是精彩。”
黄飞鸿苦笑一声:“精彩有什么用?护不住自己的东西,守不住自己的百姓,算什么本事?”
他看着地上散落的药材,眼神里满是无奈:“这世道,就是这样。洋人拿着枪,官府怕他们,我们这些百姓,就只能受欺负。”
“但总有人要站出来。”吕正阳看着他,“就像黄师傅刚才那样。哪怕只能挡一下,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黄飞鸿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吕正阳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认同:“你说得对。总有人要站出来。”
他拍了拍吕正阳的肩膀:“走,进屋说。”
回到里屋,黄飞鸿重新给吕正阳倒了杯茶:“让你见笑了。”
“黄师傅言重了。”吕正阳摇摇头,“换做是我,未必有您这样的勇气。”
“不是勇气,是责任。”黄飞鸿看着他,“我开宝芝林,不光是为了赚钱糊口,更是想做点实事。习武之人,不能只想着自己一身武艺,更要想着怎么帮衬身边的人。”
吕正阳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想从黄飞鸿身上学到的东西——不仅仅是功夫,更是那份家国情怀和担当。
“黄师傅,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吕正阳站起身,郑重地说,“晚辈想拜您为师,学习无影脚,更想学习您这份担当。”
黄飞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吕先生,你有一身好功夫,我看得出来。而且你的见识,也不像个普通的习武之人。拜我为师,怕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吕正阳语气诚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晚辈虽然学过几年功夫,但比起黄师傅的境界,差得太远。晚辈是真心想向您请教。”
黄飞鸿沉吟片刻,说:“拜师就不必了。你我以武会友,互相交流,如何?”
他看得出来,吕正阳不是寻常人,身上有种他说不出的气质,不像是会久居佛山的样子。收为徒弟,怕是不妥,但交流武学,他倒是很乐意。
吕正阳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勉强:“能与黄师傅交流,是晚辈的荣幸。”
“好。”黄飞鸿点点头,“正好我下午要教徒弟们练功,你也一起来吧。无影脚的精髓,不是看出来的,是练出来的。”
“多谢黄师傅!”吕正阳喜出望外。
下午,宝芝林后院的空地上,十几个学徒正在扎马步,动作整齐划一,汗流浃背却没人叫苦。
黄飞鸿站在他们面前,目光锐利:“练武,先练心。心不静,拳就不稳。站稳了!”
他走到一个学徒身边,用脚轻轻一绊,学徒顿时晃了晃,差点摔倒。
“脚要生根,腰要发力,记住了!”黄飞鸿沉声道。
吕正阳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黄飞鸿教徒弟,不仅教招式,更教心法,一言一行都透着对武学的敬畏。
热身结束后,黄飞鸿开始演示无影脚。
他站在木桩前,深吸一口气,突然动了。只见他身形如电,双腿如同狂风骤雨般踢向木桩,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道残影,木桩被踢得“砰砰”作响,木屑纷飞。
更难得的是,他的上半身始终保持稳定,双手护住要害,进退有度,攻防一体。
“好!”吕正阳忍不住喝彩。
这就是无影脚,不仅快,更注重身法与腿法的配合,看似只攻不守,实则暗藏玄机。
黄飞鸿收势站稳,额头上微微见汗:“无影脚,讲究的是快、准、狠,更讲究脚下的步法。步法乱了,腿法再快也没用。”
他看着吕正阳:“吕先生,要不要试试?”
吕正阳点点头,走到木桩前。他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刚才黄飞鸿的动作,同时调动念力,辅助身体协调。
他尝试着踢出第一脚,速度不慢,但比起黄飞鸿的残影,还差了不少。
“步法不对。”黄飞鸿在一旁指点,“重心再压低一点,出脚时要用腰力带动,不是光靠腿劲。”
吕正阳调整姿势,再次出脚。这一次,在念力的辅助下,他的步法稳了许多,出脚速度也快了几分。
“不错。”黄飞鸿点点头,“但还不够。无影脚的精髓,在于一个‘变’字,根据对手的招式随时变化,出其不意。”
他亲自上前,与吕正阳对练起来。
黄飞鸿的动作看似缓慢,却处处透着玄机,总能在吕正阳出脚的瞬间,找到破绽。吕正阳将咏春的步法和念力结合,勉强应对,却依旧处处受制。
几个回合下来,吕正阳已经汗流浃背,心中却充满了兴奋。黄飞鸿的武学造诣,远超他的想象,每一次指点,都能让他茅塞顿开。
“怎么样?”黄飞鸿笑着问。
“受益匪浅。”吕正阳真心实意地说,“黄师傅的功夫,晚辈望尘莫及。”
“你也不差。”黄飞鸿看着他,“你的反应很快,步法也很独特,身上似乎还有一股奇怪的力道,能弥补发力的不足。假以时日,成就不可限量。”
吕正阳心中一惊,没想到黄飞鸿竟然能察觉到念力的存在,虽然说得不明白,但也相差不远了。
“黄师傅过奖了。”
就在这时,一个学徒匆匆跑进来:“师傅,外面来了个洋人,说要挑战您,还说……还说要让您跪下认错。”
黄飞鸿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吕正阳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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