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裳和子轩带领着取证小队,提前一个时辰抵达了旧宅附近。他们如鬼魅般贴着草丛匍匐前行,衣襟被露水打湿,发丝沾满草屑,连呼吸都放轻了。
苏云裳身着一袭深色紧身衣,布料是特制的哑光材质,将身形完美地融入荒草与阴影之中。
她的双眼如鹰般锐利,不时抬手示意队员隐蔽,动作干脆利落,无一丝多余。
抵达预定位置后,她低声部署,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阿七,你上西厢屋顶,注意瓦片松动,若有异动,立刻发信号;小石头,你藏柴房,角度最佳,记得用竹管引声;老秦,地窖入口交给你,若有追兵,立刻点燃烟雾弹引开他们。”
阿七摸了摸腰间的信号弹,点头:“放心,我盯着呢。”
小石头蹲在柴房门口,扒开几根干草,露出藏好的竹管,低声道:“竹管已架好,能听见屋里的呼吸声。”老秦则掀开地窖的破木板,探头看了看,回头道:“地窖里有老鼠,不过不影响,我藏好了。”
“大家注意,”苏云裳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最后两名队员,“尽量不要发出声响,按照计划行动。若遇突发,以三声鸟鸣为号,立即撤离。”
众人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专注,连呼吸都调整为一致的节奏。小石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几颗糖,
分给队员:“含着,别让喉咙干得发痒。”苏云裳接过糖,指尖触到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汗,轻声道:“别怕,我们在一起。”
取证小队利用旧宅周围的地形和建筑结构,巧妙地布置好了监听与记录装置。
有人用细线牵引竹管,将屋内声音引出;有人将炭纸夹在窗缝,借风力记录震动;还有人将铜镜斜置,从缝隙中窥视屋内动态。
他们有的藏身于破败的柴房,透过门板缝隙紧盯厅堂,连柴草扎进手指都未察觉;有的潜伏在废弃的地窖,只留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听着老鼠在脚边跑过;还有的攀附在摇摇欲坠的屋顶,指尖扣住屋檐,连呼吸都与风声同步,生怕瓦片松动发出声响。
不久后,沈之遥带着四个随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旧宅。
他身着绣金线的锦袍,头戴乌纱帽,腰间玉佩叮当,与这破败荒凉的环境格格不入,连随从的皮靴踏在青石板上,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些中小商户们早已在厅中等候,见他到来,纷纷起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腰都弯得比上次更低。
为首的陈掌柜一边用袖子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快步上前将手中洁白的手帕递给面前气定神闲的男子,并谄媚地说道:“沈大人啊!您终于来啦!这天儿真是要把人给热化咯!但小的们哪敢有丝毫怠慢呀,生怕误了大人您的正事呢!”
沈之遥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表示回应。
他不紧不慢地接过陈掌柜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去脸颊上的汗水,然后才悠然自得地缓缓坐下来。
只见他翘起二郎腿,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木质的桌椅扶手,发出清脆而又悦耳的声响,同时语气沉稳地开口道:“各位此番前来甚是辛苦。关于上次那件事嘛……本大人回到府邸之后可是深思熟虑过好一阵子哦!”
“你们瞧瞧现在这形势有多错综复杂呐——朝堂之上有不少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咱们;再看看那个叫苏云裳的小姑娘,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哟!所以说,接下来咱们必须得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才行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稳扎稳打,这样才能顺利实现咱们共同的目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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